這時候的無殤顯然對某些人來說太過自傲，至少部分不曾見過他動手的人是這麼認為的。可接著他們所見識到的一切，便讓他們打從心底佩服以及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了─耗時會太短。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MJZhMslu
當他替玄冰拍上了符文，還偏過頭看向黎璋，提醒似的說道：「開始了。」語畢，他的膝蓋微蹲，瞬間發力，人便往黎璋衝了過去。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lzzGYEXp
黎璋反應了過來，隨即架起長劍打起圈，試圖彌補剛才短瞬的走神，但沒有用。他只來得及感受到一陣風颳過身邊，下一秒他的招式在看見無殤後停了下來、站定了身，只見無殤落在他前方不遠處，左手高高抬起，舉著一枚吊著線的金色鈴鐺。黎璋一愣，低下頭一看，他左側鈴鐺竟然已經被奪走了！他甚至來不及反應！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DhAcWlwR
看台上的弟子顯然同樣反應不及，在寒涔的歡呼聲響起後才此起彼落地吶喊起來！無殤笑了笑，在歡呼的聲音變弱後才說道：「我若用武器勝之不武，」他轉頭看向寒涔的方向，一手將玄冰上的符文拍去，喚：「涔兒。」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uNSawa6G
寒涔驕傲地哎了一聲，接過飛了過來的玄冰，抱得死緊。他看來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興，臉紅通通的，顯然是對無殤的崇拜感又多了幾分。他看著自家師尊無比帥氣地回過頭對黎璋說：「全力以赴吧，我不會放水的。」
眾人甚至在兩分鐘後考核結束，才細細回味起方才無殤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那第一枚鈴鐺，無殤看著像是直直衝上前去，可其實微微偏離航道，在離黎璋不遠處腳跟發力，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切入，長劍一刀撇過，繫繩便斷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JkcnEW3x
緊接著第二枚鈴鐺，黎璋雖然對無殤的實戰經驗有了基礎認知，但無奈身體速度跟不上。他清楚無殤其實有許多機會可以奪走鈴鐺，但他並沒有。黎璋知道，他在適時地指點自己，比如他對敵方的動作時常預估錯誤，比如劍擊死角太多，比如哪處走位不對─他都看得很清楚。
黎璋到下了場才明白無殤搶奪第一個鈴鐺時為何這麼做。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vFmQ9d7Z
首先他看出自己緊張，所以出言提醒並確認是否慣用武器，接著他讓自己的武器變成同樣的劍，且堅持持器，不是因為自滿而選擇弱項，而是為了表達尊重。再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得鈴鐺，是要讓自己意識到差距，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專注來應對。最後拋卻武器，便真是為了公平，畢竟他的實力明擺著，若還持著武器，甚至一分鐘不到，考核便已結束。而他那句“全力以赴”其實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發揮實力水準，不要因為緊張而失常。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0AexxkCA
不得不說他的方法奏效了，黎璋確實不那麼緊張，也比平常的水準高了些─只是於無殤而言還是太稚嫩。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H6i7AykU
台上眾人只要細想，便都能理解他的用意，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高台上的師祖，竟然能從他眼中瞧見一絲驕矜自喜的溫柔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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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涔盯著自家師尊一路，直到走向賽後的位置都沒能移開眼。參賽者與賽後人員是分開坐的，隔了有一段距離，當無殤一落座，便抬眼看向寒涔，後者見狀喜不自持，笑得開懷，玄冰嗡嗡兩聲，自己回到無殤手邊去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UD1R4Lfo
若不是無殤現下修為導致靈力不繼，一般靈器他是不可能驅使的了的，但玄冰豈是一般靈器？極品神器雖說對器主百分之百遵從，但除了指示以外，實則與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他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可大多器靈少有自主意識，即便是離玉瓊的忌玄也沒有。玄冰卻是少之又少的例外，不只極通無殤的內心，更甚有自己的主張與個性，此時他回到無殤手中，震了震，化成了人形，在旁人難以置信的眸光中對無殤說道：「主人，我可以回去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THEkbhbX
器靈一般是不會對器主進行這般詢問的，他們沒有自己的意念，更遑論是問能不能離開器主這種看似荒唐的問題，打破了周遭弟子一般舊有的觀念。只見無殤微微一笑，眼尾都瞇起了弧度，玄冰似乎感應到了無殤內心所想，竟然也笑了起來，又是嗡嗡一聲，化成青龍戟的模樣，“咻─”的一聲往來處飛了回去。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3C2uMs30
一旁的陳夷焉見狀一愣，隨即問道：「無殤，你的......你的極品神器竟有自主意識？」
無殤偏過頭，笑道：「是啊，有時候覺得跟養個小孩興許沒什麼兩樣。」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MSfD8PDG
身為小孩的玄冰感受到無殤的內心思想，在碧塵禹身邊抖了抖。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aQhcFeXy
陳夷焉遲疑了片刻，又問：「......那你的神器，剛入門時怎麼沒見過？」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s9IHgH5H
無殤聞言，眼尾的笑意收了起來，嘴角的弧度依舊扯著，若無其事地回覆道：「那時我受了傷，並不知道我的本命法器在哪，後來找著了。」會有興趣是正常，但提到沒見過就不太對勁了。彷彿他知道自己的武器曾經離過身，而且沒曾想過他的武器也許是藏在丹宮中似的，這人有問題！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Lg0BZMUN
陳夷焉點了點頭，根本沒察覺到無殤的異樣，只是說道：「那真是萬幸，好在找回來了。」
無殤偏過頭，將目光轉移到了場中，並未回覆。他看見自家小徒弟上了台，還扭頭對自己一笑。他對寒涔投以信任且鼓勵的笑容，卻在識海用著萬玄語靈碧對離玉瓊說：「當年玄冰是何時到你手中的？」當年自己被送進混沌之淵，後來事情又是怎麼發展的，無殤並不知情，也不曾細問過。這時突然一問，離玉瓊先是愣了半晌，才察覺出了不對勁，更明白他賽前沒有先備著玄冰，而是用如此高調的手法讓大家見到他的極品神器，顯然是別有用意。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ztqJ5iod
他回覆道：「察覺到了異樣？誰？」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m3heGc7U
無殤：「陳夷焉。」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HWX70rNS
離玉瓊嗯了一聲，說：「他的識靈玉並沒有問題，或許本身的身份就已經存疑，賽後同你說。」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qCAS78WN
無殤應了聲好，專心看向了場中的寒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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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門中並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是無殤的徒弟。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投以異樣的眼光了，畢竟無殤是何人？他雖然是師祖的道侶，可同時也是“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尚未拜師，卻又自己收徒，於情於理都不是常態。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v0j7teqk
再加之他搬到外門弟子的統一住處不到一週，在此前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對於其他人來說等同於“濫用特權”的人，更何況他是雪虎族人，生來孤僻而不善交際，若非無殤特地讓燕琴跟著搬回外門弟子處，以及芷若有意無意地照顧之下，興許大家對他會更不待見。
寒涔上了場，有些緊張且無措。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1UyDux7
他並不習慣於被注視，更害怕丟了師尊的顏面。他並不擅長用劍，這段時間內無殤也並未指導他使劍，寒涔甚至不知道他對此的造詣也極佳。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G9YalUK8
比賽尚未開始，他便已經自頰邊落下了涔涔冷汗。無殤對他的笑容雖說給了他一點幫助，但效用不大，他握了握拳，聽見了賽事開始的聲響。
寒涔吞了口唾沫，眼前人是金丹期大圓滿，自己卻還是同剛到雲無門時一樣的金丹初期，師尊不允許他突破修為。他想起了師尊的囑咐，他說自己多了“無殤的徒弟”這層身份，必會引來其他人的冷眼以及高標。為了阻止流言蜚語，自己面對的對手也必然修為會較其他人跨度高，能取勝的方式不外乎有兩種，一個是出乎意料，一個是速度。
他嘗試定了定心，試圖將那些碎言碎語擋在外頭，不讓他們干擾自己。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covz7EJN
眼前人執著劍，迅速朝寒涔衝了過去，帶起了一陣風。他長臂一甩，挽起劍花，劍意便自兩方刮去，左右包抄寒涔。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pLO0N7KE
寒涔瞇起眼，微微蹲低，在劍意到達跟前之時雙腿一蹬，身體便向後彈出兩尺遠。那劍意在地面劃出兩吋身的交叉痕跡，寒涔尚未落地，那人卻已經到了他身後！寒涔一驚，下意識想化出原形用堅韌的雪虎身軀抵擋，可卻聽到不遠處傳來渾厚的嗓音，說道：「涔兒，靜心。」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6u1y4pmR
寒涔瞬間將衝動壓了下去，想起了他不能洩漏神族身份，隨後右腳在空中向前一伸，借力用力扭腰，轉過了身面對敵方後抬手抵擋。那人的劍意未收，一瞬間斬在他左手前臂上，帶出一片血花！他悶哼一聲，抬腳將眼前人踹了老遠，自己也順勢翻轉與他隔開了一丈遠。
寒涔的嘴角微張，露出兩顆尖銳的犬齒，後槽牙發著力對磨，青筋爬上了他的脖頸處。他將淌著血的左臂抬起，舌尖緩緩舔過了血痕，眼神瞬間變得深沉且幽暗，對面的人見狀竟感受到一絲壓迫。寒涔的長睫顫了顫，雙手掌心朝前，長指僵直地弓著，片刻便看見那掌心周圍燃起了火，轉瞬將他的手掌覆蓋了起來！
他又微微蹲下了身，右腳朝後延伸，緊接著迅速地向前方蹬去！他的身軀迅速抵達那人跟前，帶著烈焰的火掌呼嘯著掃過眼前人的頰邊，似是將目標定在他的臉上，而非考核的目標鈴鐺。那弟子不慌不忙地用劍抵擋，將那些毫無章法的攻擊阻擋在外，雖說躲避得來，卻也無從讓他進行反擊。寒涔的招式筆直又凌厲，夾帶著熱浪縈繞在那弟子周圍，他不禁好奇寒涔到底是打算如何奪去鈴鐺的？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FYfwNtMF
就在這時，寒涔低吼一聲，左腳在地，右腳抬起，身體用力扭轉，腿腳徑直攻向他的腰側！那弟子一驚，連忙抬劍欲抵，誰知那攻擊並未抵達，寒涔瞬間沒了影，隨後他便感受到後腰一陣重擊，整個人往前飛了出去！
他左手輕抵地面，翻身站定，瞪大了眼低頭一看─兩個鈴鐺竟然都沒了！他有些錯愕地抬起頭，只見寒涔咧嘴一笑，將兩顆犬齒露了出來，右手懸浮著一顆火球，緊接著火球的烈焰逐漸退去，懸著兩顆不帶著線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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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涔興沖沖拿著鈴鐺瞬身到無殤身邊，似想力求褒獎，周邊的驚呼聲與歡呼聲他通通不在乎。誰知迎來的卻是面無表情的無殤，淡淡地看他一眼，沒說半句話。寒涔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做錯甚麼惹師尊不高興了，低著頭緩緩上前，默默跪下身低聲喚道：「師尊。」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W4QTLoCJ
無殤半晌不說話，寒涔吞了口唾沫，抬眸又喚了一聲：「師尊？」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r1fPTZbR
台下又一輪比賽開始，無殤卻不看他，只是看著台上甚麼都不說，寒涔頓時覺得很是委屈，好像想到了甚麼，抬手扯了扯無殤的衣襬，說：「師尊，涔兒錯了，您別不說話好不好。」他的動作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可他也並未覺得丟臉，他更關心的是無殤對自己的態度。他看見無殤終於轉過頭，看了自己一眼，眸中不帶一點感情，等著他自己認錯。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BqZGGxLZ
寒涔又說：「涔兒錯了，不該亂了分寸還讓師尊提醒。」他以為無殤生氣的點在於自己差點露出原形，可看著無殤皺起眉的表情卻一愣，心道：答錯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Bxl1BBHK
他眨眨眼，又說：「涔兒錯了，做的不夠好，太慢了。」旁邊聽牆角的弟子渾身一僵，太慢？他這樣還太慢，那自己用時是他的兩倍該怎麼辦？
無殤還是不說話，寒涔不由得慌了起來，有些無所適從地思考到底還有甚麼讓師尊不悅的可能性。他想了半天想不到，急紅了雙眼，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嘆。他怔怔地抬眸，便看見無殤有些無奈卻又略帶指責地瞥一眼他左臂的傷口處，隨後看著他說道：「那時候他的攻擊，你有三個選擇，卻選擇了最驚險、變數最多的那一個。」偷聽牆角的弟子好奇地撐大耳朵，始終不明白另外兩個選項是甚麼，畢竟自己易地而處，也會跟寒涔做同樣的選擇。
§作者落花有話想說§
小寒涔撒嬌時間到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fGwUk7qJ
請開始你的表演～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zAkyu242
抱歉啊各位!!! 晚上傳了QQ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fno9U300
還以為已經設定好預約上傳了ヾ(;ﾟ;Д;ﾟ;)ﾉﾞ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YDg20DHy
＃下篇文產出時間：2021/07/25(日) ＃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fiAy1V4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