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丹被北辰玄吞服下去後,還沒沉落至丹田中已經開始作用,大量的風之元開始湧進他的身體裡面,甚至將他的經脈都撐開來,「姊,風靈丹好像不是這時候的我可以服用的,呵呵。」
北辰玄除了覺得經脈要爆裂開來以外,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內力被風之元一步步地逼回到丹田中,當風之元將自己體內每一條經脈裡的內力逐出後,祂們開始蠶食北辰玄丹田裡面的風之元,當丹田裡的內力被風之元完全取代後,風靈丹恰好進入丹田當中,並把這些風之元完全吞入到丹裡。
原本在丹田中的青鸞獸丹突然開始運轉,與風靈丹產生共鳴,共鳴的過程中.源源不絕的風之元夾帶著北辰玄的內力,自主性地開始照著御丹術的運功方向運轉著,「這些風之元產生的變化是什麼?」查覺到風之元異變的北辰玄開始用心比較著共鳴所產生出來的風之元,與外界自然的風之元不同的地方。
阿努伊的聲音這時候從獸丹傳了出來:「不用擔心,專心守一,運轉御丹術,這些因為共鳴所產生的風之元,是絕對臣服於你的風之元,也就是只有你可以調用的風之元,之前偷襲你的那名來自操符師的暗殺者所用的驅逐術對你就已經不管用了。」
「阿努伊,心楓姊姊應該也擁有靈丹了,那為什麼元慳仇還能夠讓心楓姐姊沒辦法聚集元素精元?難道元慳仇用的不是單純的精元驅逐術嗎?」北辰玄想到北辰心楓臨死前遭遇的狀況,那種得不到周邊精元的感覺相當不好,那不同於自己當初被精元孤立,那是一種萬物死寂的感覺。
「那是領域術,你目前遇到了也沒那個能力去應對,所以你必須好好增進自己的能力,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那個局面中,你們五人當中,目前只有北辰寺有機會碰觸到那個階段;至於北辰元青,以智力見長的他,應該可以迴避逃離;你和北辰琉、北辰心楓誰碰到那個局都是死局。」阿努伊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任何感情,就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番死局一樣,北辰玄還想再問些時麼,但他必須將注意力,都拉回到身上控制好風靈丹與青鸞獸丹異變。
在剛剛兩人對話的過程中,青鸞獸丹不知何時已開啟一條大道,迎接風靈丹靠近,或許是因為兩者出於相同的生命本源,兩者越是靠近,共鳴就越發強烈,產生的能量也更加強大,北辰玄的經脈已經被擴張到極限,劇烈的疼痛不停地侵襲著他,血液悄然從他的皮膚當中滲出,他的眼耳鼻口開始流出一絲又一絲的血液。
他的左肩轟地一聲炸開一個血洞,「啊──!該死,當初你炸了我右肩一次,這一次換炸左邊是怎樣?你乾脆把我的腳也炸開好了!」他話剛說完,丹田中的青鸞獸丹與風靈丹剛好接觸到,出現了彼此交融的狀況,原本把他快要撐裂的能量,轉眼就被兩者所吸收殆盡,他整個人從一個圓球肉胖的狀態,變成了皮包骨如同木乃伊的模樣,他的左肩也在收縮的過程中,自動止血了。
交融的過程中,狂烈的顫抖不斷在北辰玄的丹田中造成內力的波動,不停地撞擊他內丹的內壁,造成的疼痛也愈發劇烈,他雙眼瞳孔不自覺開始往上吊,但阿努伊的一聲「忍住!」,停住了他的昏厥,他將意識沉入丹田,全神貫注地去注意獸丹的變化,在枝頭上為北辰玄護持的阿努伊這時候也發生了異狀,她雙眼一個失神,整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來到了獸丹內部的世界,她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能量體正在進入這個世界,改造著這裡,她先前為自己安排種下的清風梧桐木開始劇烈成長,形成一座巨大的鳳巢,鳳巢中一股巨大的旋風產生,最後化作青色蛋殼將她包覆,傾倒在巢穴當中。
融合風靈丹的獸丹這時候重新導流出一股柔和的風之元,充盈了北辰玄整個丹田,最後流向了他的經脈,北辰玄的在這時候看上去才終於正常,原本虛幻的青色風翼,因為這股風之元變得更加凝實,與阿努伊的青色雙翼更加相像,一對雙翼緊緊合攏,將北辰玄擁綑,變成一顆散發著青光的翼繭。
「看吧!老夫就說這孩子得了機緣了。」羅崎路從山門中走出,身旁跟著管海潮,管海潮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翼繭。
「掌門,御丹師一族,還能算是人類嗎?」管海潮震驚地問道,因為一般人類是不會真的長出了翅膀的,但眼前形成這顆翼繭的雙翼,卻是如此的真實,並不像之前北辰玄戰鬥時化出的虛影那般。
「海潮--,如今可以修行的我們,你認為在黃昏災日前的人們,會覺得我們是什麼?」羅崎路感慨地回首望向千門山的山門,向管海潮問道。
「大概覺得會覺得我們是怪物,然後想方設法地撲殺我們這種人吧,但也或許某些人會被恭奉為王或是英雄。」管海潮回答。
「那你覺得,御丹師一族,是人類嗎?」羅崎路張大一邊的眼睛,挑著那一邊的眉毛,望向了身旁的管海潮。
「我懂了,是我膚淺了。」管海潮淡然一笑。
「看來災難之日真的要到來了」羅崎路突然一臉肅穆,轉頭對著管海潮說
道:「你跑趟二明山,那裏有來自祭尉一族的使者,和他說我們武宗門將會響應戰鬥,日之一族從沒有怯戰的人,海潮,你去之前問你一句,會後悔跟了我嗎?」
管海潮頭一歪,不知道羅崎路是什麼意思,羅崎路繼續接著說:「你希望梁光啟他們,得到什麼懲罰?」
管海潮搖搖頭回答:「老實說,我很想為了兒子與媳婦手刃他們,甚至要他們整個梁家血債血還,但如果和你說的一樣,災難之日即將到來的話,我想這份仇恨,我恐怕得先放下緩緩了。」
「對不起。」羅崎路對著管海潮就是一個鞠躬道歉,管海潮立刻朝旁邊一站,將這個鞠躬讓了過去,他對的羅崎路說道:「你還當我是你兄弟,就給我把把對不起改成謝謝。」說完他就轉身一步踏向二明山的方向,而走遠的他,耳邊傳來羅崎路的聲音說著:「海潮,謝謝!」管海潮並沒有回頭或是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了握拳頭,越走越遠。
夜色悄悄地道來,白天再次到來,管探天體內的大日吞天丹接受到日之精元的出現,又一次瘋狂吞噬著大量元素精元,沖刷著管探天的經脈,但不久後便不再吸收元素精元了,反而是開始吸收日之精元,和北辰玄相同的是,他體內的內力也被日之精元擠向了丹田,並被日之精元吞噬著,很快地他全身內力都日之精元取代,最後被大日吞天丹所吸收。
在一旁的白凰川見狀笑著:「第三天的改造,今天,你將會以我的角度,去體驗整件殞凰事件,你又會做出什麼抉擇呢?崎路,武宗門的繼任者並不是像我們御丹師一族是家族傳承制,你又會怎麼決定繼任者呢?」
當大日吞天丹吸收完日之精元後,它如同成為管探天丹田中的太陽,發著強光散法出強大的能源,不停地燒灼著他的丹田,管探天的表情這時候開始扭曲,身體強度比北辰玄還強勁的他很輕鬆地度過前面經脈被撐大擴張的階段,但內臟不同於外在筋絡肌肉可以被訓練,所以到了這一步他和北辰玄都是非常地痛苦。
當大日吞天丹的強光鑑於趨緩時,管探天扭曲的臉龐終於也鬆了開了,但下一秒大日吞天丹卻開始噴發日冕般的烈焰,沖刷著管探天的丹田,痛苦正式邁入到下一個步驟,也漸漸地超出了管探天的負荷,他的意識禁不住地開始彌留,開始作夢。
在夢中,他成為白凰川,帶著御丹師一族前往烏垣國,要協助阻擋災難,很快地他接到了星辰的諭示,也見到了天空上的星辰一顆顆地黯熄,他從一位萬人拱衛的天子變成了宇宙中獨自漂流的塵埃,孤寂的滄桑,與知道自己白凰家將全員死在這裡的星語,他和白凰川一樣崩潰哭倒在城牆上。
但這一次烏里蓮妲還來不及出手,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佔了起身,下達白凰家全體迎災的指令,而他轉頭對著烏里蓮妲說著:「蓮妲,帶我兒子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力保他,拜託了。」
很快星殞開始,他將巨松喚了出來,擋在了最前線,他一人正在樹頂,迎來重重烈火,當整棵樹上將要燃燒時,一名一名的白凰族人獻身支撐住將要燃起的巨松,當白凰秋來到他背後將要襲擊他的頭部時,烏魯蓮妲的水牢捕捉住他,將白凰秋帶離。
大火中,他張狂地笑著:「從今而後,我將成為新星,作為那方的太陽,照亮鄰近、輝耀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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