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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訊室內,一名AX400居家照護型仿生人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靜,沉默不語,似乎處於待機狀態,但她交疊在桌上的十指輕顫著,表現出十足的不安。
偵訊室的感應門滑開,警探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贊柯•嚴達,河岸公園焚屍案的特調小組組長。」人類表明身分,坐到仿生人的對面。「根據你自主登錄的資料,你的名字是『桃樂絲』。請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桃樂絲。」
仿生人點頭表示同意。
「好,桃樂絲。這是目前我們可以確認的資料,請你看一下。」贊柯滑開攜帶式顯示器,讓所有資料直接跨平台到桌面型顯示器上。包括上了編號的證物、受害者的基本個資,以及焦屍的照片。桃樂絲看了一眼數位資料,肩膀明顯地顫動了一下,但依然沉默。
「我們知道你不是嫌疑人,是相關證人。我不讓仿生員警強制讀取你的記憶檔,因為那並不是正確對待人的方式。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人類從頭到尾直視仿生人,語氣堅定但不強硬。
桃樂絲將雙手從桌上移到桌下,垂下了眼瞼。有經驗的警探都知道,當一個人呈現如此退縮姿態時,再求推進只會造成反效果。於是贊柯改將自己的右手放上桌面,掌心朝上。
「你會不安的話,請握著我的手。我無法讀取你的記憶,我會好好聽你說,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告訴我的是真話,我就會相信你。」
桃樂絲無聲無息地盯著人類的手心半晌,再抬眼看了看那雙黑色的瞳孔。居家照護型沒有警用機探查人類生理數據及分析行為模式的功能,也沒有完美偽裝表象的能力。但仿生機體都有安裝基本人類情緒模組,所以桃樂絲辨別出了眼前的人類對自己沒有任何負面情緒,沒有恐懼,也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聽自己說話而已。
於是她終於抬起了一隻手,輕輕地覆上了警探的手掌,感受到迥異於機械的人體溫度。
「那一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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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擊者開始說話,而這一切都記錄在了偵訊室監控,和雙面鏡另一邊的警用刑偵型仿生人ED360系統中,以及菜鳥人類刑警喬恩的眼裡。
「哇,她來了三天我們都無法讓她開口,嚴達警探來十分鐘就搞定了。」喬恩敬佩地開口,然後轉過頭看到贊柯警探的搭檔,被稱為埃德金的仿生人,正雙手抱胸,額邊顯示環閃著黃光。
「埃德金,你怎麼了?」
「我在想,我要做什麼事才能讓代理副隊長不一槍崩掉我,還能溫柔的對我說話。」
「什麼?」年輕的刑警面對這段沒頭沒尾的話,只能以困惑之聲回應。
「沒事。」埃德金繼續看著偵訊室內的畫面,系統不停運算,不再理會年輕人類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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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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