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thoughts Extra!》DnDHAT - DBH AU - Your thoughts Extra 16 - mad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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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愚蠢，危險的行為。

不止禍害自己，更會傷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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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16年1月1號，美國通過執法人員配戴密錄器的相關法案，各城市執法部門的員警都陸陸續續擁有了錄影設備。這的確也改變了一些警方的執法行為，以及未來蒐證上的背景資料完整度。直至仿生人警員的投入，再度大幅度地改變了執法現狀。

那是在埃德金來的比洛克西警局的第三年，他終於『即將』完成地下室的文書資料全面數位化。會花費這麼多時間，是因為在許多時候，書面資料會與已存在於雲端的相同案件資料有所出入。大部分可以歸咎只是人工輸入錯誤，但也有一部分是被特意隱藏，或誤導辦案用的數據。不常見，但仿生人可以明確地分析出是那一種狀況。

因為他知道人類很複雜，且執法人員更複雜。

除了書面文件，當然也有大量影音檔案存在於在各種場合中。埃德金在一箱塑膠製防潮箱中，找到了一大堆舊式密錄器。這些功能單純的小機器都是登記在案的警局財產，所以有一個最大使用年限，以保證由人民納稅錢買單的公物，可以好好發揮功能，不致浪費公帑。

然而事實是，大量採購、收受回扣的便宜貨就是容易壞。壞了也不能丟，只能一顆顆堆在角落被遺忘。而且警方有了仿生人，功能齊全的仿生人就自然地取代了許多機械裝置。

「真是的。」埃德金將箱子移到比較寬闊的地方，褪去兩手的納米皮層，摸過一顆顆黑色的小攝影機。大部分機子的電池都已經完全放電，甚至有膨脹、漏液的情況，仿生人只好一個個抽出記憶卡，摸上那些生鏽的金屬片，看能讀到多少資料算多少。

大部分都是街頭巡邏時的影像，有些是誤觸的錄影，晃蕩而嘈雜。還有小部分是執行警匪追逐戰或對峙時的錄像，如電影般精彩，埃德金在記憶體內看得很愉快。仿生人抽出最後一顆密錄器的記憶卡開始讀取，只要完成這一箱，今天的進度就可以達標。

但很可惜，這張小小記憶卡的金屬面有些刮傷，讀取得不太順利，檔案重組後的畫面也不太清晰。儘管畫面有雜訊、收音差勁，髮型不太一樣，埃德金還是依照身形與運動變化，分辨了出站在畫面中央、背對著鏡頭的制服警察，就是贊柯嚴達。

比照檔案建立的原始時間，是贊柯嚴達加入警隊的第三年，仿生人員警還沒投入到這裡，贊柯也還沒受完額外的刑偵訓練，但這些都無所謂，因為畫面中的場景是挾持事件，所有警察都會前往支援。

那是一個普通的住宅區，在一棟民房前，有匪徒，有人質。男人瘋狂地大吼大叫，要所有人都遠離他。仿生人對著空氣皺起眉頭，他分析了畫面中所有人的表情變化，所有人都很緊張，而被緊緊抓住的女孩很害怕。他唯一無法看到的就是配戴著此密錄器的人，以及贊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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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仿生人開始調出符合時間的背景案件；某男子於長期臥病在床的妻子在家中病逝後，獨自陪伴遺體逹20小時，直到居家照護員到來後發現此異狀，試圖撥打電話以提供後續相關協助。豈料男子突然發狂，喊著誰都不能將他的妻子帶走，並拿出一把克拉克25手槍，威脅照護員不准與外界聯繫。

照護員慌忙尖叫逃離屋子，但在門口被該男子抓住。而他們的舉止驚動到了鄰居，於是有人報警，而後警方到場。

該男子原本躲在屋內，是經過了5個小時的誘導，才終於打開門，顯露出憔悴猙獰的面孔，被他抓在手上的照護員也是驚恐而疲憊。

男子說，只要保證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妻子，這件事就可以結束了。

但在美國法規之下，遺體在自然情況下，24小時內便需冷藏並進行適當處置。不當處理遺體會有相關刑責，因此該男子的訴求基本上不可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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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金繼續讀取影像，看到本來蹲在警車車門後的贊柯，突然站起身，放下槍，舉起雙手，往匪徒走去。

『嘿！』有人大喊著，這一刻，仿生人透過聲紋也辨識出了錄影者的身份。但更重要的是，這個畫面讓埃德金難以理解。

「贊柯，太魯莽了。」埃德金內部解析著數位影像，對外機體卻對著空氣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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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吧，請放開她。」

「不！你以為你是誰啊？啊！」

「我是贊……」聲音雜訊。「她已經很累了，幾乎站不起身。你需要換個人質。」

「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要你們通通離開！別來煩我們！」

「你說的『我們』，是指你和你的妻子嗎？」

「走開！都走開！」男子開始歇斯底里，甚至將槍口指向制服員警。此舉讓照護員又尖叫了起來。

「不要吵！」男子憤怒地將照護員用力推倒在地，槍口依然指著深膚色的警察。

贊柯舉著雙手，知道男人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自己身上，在看到那名照護員連滾帶爬地離開最危險的地方時，也暗自鬆了口氣。

「我懂你的痛，我也失去過至親的人……我們都會慢慢走出來的，我可以幫助你。」

「你結婚了嗎？」那名男子突然以極其冷靜的聲調詢問著警察，彷彿他們不是正在危機關頭，只是在咖啡廳喝著咖啡聊是非。

「不，我還沒……」

「那你不會懂啊。」男子開始流下淚，慢慢放下槍口，贊柯成功了。

他以為自己成功了。

下一秒，男子迅速舉起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贊柯驚駭地對著他伸直了手。

「不！」

「『我要去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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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之後，危機解除。

贊柯嚴達跪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還會再聽到一模一樣的話語，在一模一樣的場景之中。完全是噩夢重演。

密錄器開始靠近跪在地上的制服員警，埃德金看到密錄器的擁有者伸出了手，從後頭覆蓋上贊柯的眼瞼。

「對不起……我失敗了。」

「這人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但你救了人質，你做得很好。」

「他跟父親一樣……」

站著的人不說話，只是維持一樣的姿勢，如同他那天趕到搭檔的家中，才摀住了男孩的雙眼。

「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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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就到這裡結束。埃德金看著掌心的迷你記憶卡。在這場事件中，贊柯的行為完全沒有任何紀錄。官方紀錄是說，該男子在長期對峙後，體力不支以致人質趁機逃跑，該男子因不明原因自伐，全案終結。

於是埃德金找出一個還可以播放的密錄器，塞入記憶卡，拿著一路從地下室走到湯普森隊長的辦公室。

「隊長。」

「埃德金。」

在簡短的招呼後，仿生人將密錄器放到辦公桌上。「我想，這應該是你的東西，隊長。」

隊長看了眼仿生人，打開了許久未操作的密錄器，從小螢幕中看到了雜訊與破音，以及那許久以前的案件。

「你從哪裡找到的？」

「地下室。」

既然是地下室，那就表示從那天後，到今天為止，ED360是唯一一個不在場而知道現場實際狀況的人。

提姆呼了一口氣，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除了那個可憐的男人，這件事中沒有其他人受傷。只不過大家累了好幾天，當地報紙還對警方的處置做了些負面報導。這只是一段沒有記錄在案的影像，如同沒發生過。

「對此你有什麼想法？」提姆問著，如果仿生人想要翻舊案，那事情可能就會有點複雜。

「嚴達警探當時很難過嗎？」

聞言，提姆抬起頭看著仿生人，發現埃德金根本不在乎陳年案件，他在乎的是裡面的那個人。

「是的，他很難過。」

「所以他對愛別人感到害怕？」

「不，他並不害怕。」

埃德金頓了一下，似乎在運轉著什麼問題。

「那個男人一直在哭，愛一個人是那麼痛苦的事嗎？」

「不，那個男人只是以為自己失去了愛，所以感到痛苦。但如果他活下去，那份愛也會跟著他活下去，說不定還能產生出更多愛。」提姆邊說邊抽出記憶卡，思考著要用多大的火力才能熔毀這塊小金屬。

「嚴達警探也失去過愛人。」

提姆又抬起頭，仿生人對情感的問題總是猶如幼童，天真而銳利。「是的。」

「但他活下來了，所以他還有愛。」

「你覺得呢，埃德金？」提姆決定將問題丟回給仿生人。

「我覺得他值得更多的愛。」

「聽我說，埃德，我不確定贊柯能不能接受你，你畢竟是個……仿生人，還是異常仿生人。」提姆皺起眉頭。他並非是個有種族偏見的人，事實上，他還是首當其衝的那一群人。但做父親的也無法為自己的孩子發話，只能善意地為另一方做好心理建設。

「隊長，我認為這反而是我的優勢！」仿生人的眼瞼眨啊眨，藍色光學組件閃閃發亮。

「噢……好喔。」

「那我先離開了，隊長。」

看著仿生人即將離開，提姆還是喊住了他。「埃德。」

「是的？」

「謝謝你幫我找到它。」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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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仿生人主動向自己的人類提起了這件事。這時他們已經兩情相悅，是埃德金可以將贊柯的舊制服拿出來端詳的關係。

「你告訴我你已經知道了那段錄像，就只是因為你覺得我穿制服很辣，想要我穿著舊制服跟你上床？」贊柯用鼻子大聲呼氣，他剛剛還在聽著仿生人對於人類情感狀態的解析與學習歷程，然後沒幾分鐘又變成這樣。

「真的很辣，你的屁股在制服裡看上去超翹！」埃德金抱著制服，笑得燦爛，笑得期待。

「我不要。」贊柯又轉頭回去看電影。

「呴！拜託啦！」

「不。」

於是埃德金改了個方向，拿著制服回到贊柯的寢室，過了幾分鐘後才出來。而贊柯完全沒想看走來走去的仿生人，所以埃德金直接擋到大螢幕前，讓人類看看他穿上舊式警察制服的模樣。

「幸好你以前的胸肌沒那麼大，我穿起來才不會太鬆。」埃德金用指尖點了點警用大盤帽帽沿，站個三七步，呈現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我們是市警，不是州警。」贊柯面無表情地下了評論，劇情正演到高潮，卻被擋住了。

「我們可以騎馬！」

「這……我不太確定。」贊柯想到了仿生人不太受動物歡迎的事實，但下一秒，埃德金就走近自己，整個跨坐到了大腿上。但也不算完全坐上去，因為那樣會太重。

「你愛怎麼騎就怎麼騎，完全沒問題，警探。」埃德金緩慢而煽情地解開制服鈕扣，更拿出手銬扣住自己的手腕，頃身作勢要親吻人類。

「去把制服換掉，ED360, 今晚一樣不准進我房間。」

仿生人跳起身，大聲地邊嘆氣邊結束今晚的突襲行動，但他不會放棄，因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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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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