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的東西你不好好利用,那你倒是還給我,還有很多更需要它的人啊~)
受到死亡宣告的我根本無心上課,反覆思索小丑最後留下的話。
好好利用?是你自己說隨便我們用的吧?
還給你?你也不讓我們還啊。
難道小丑是傲嬌的類型嗎?
婉如恐怖電影一般,突然被限制生命,被玩弄於怪人的鼓掌間。
一點真實感也沒有,但是,超能力就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據,證明一切並非無稽之談。
那麼……
我應該去殺人嗎?又或者剩下的三個月,我留下遺囑給我的家人?
好複雜……胸口不斷的悶痛起來,內心百感交集。
聽著老師魔音傳腦的課程,思索著未來的方向,不自覺間走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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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阿景放學了!」
嗚……
「阿景你真難得,整天上課心不在焉的。」
若伶輕拍我的背,喚醒沉睡的我。
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教室只剩我與若伶,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臉。澄紅色的晚霞宣告一日的結束,小點般的學生走出校門。
「真是的,要不要看醫生啊?」
若伶一手撐住頭,關心我問著。
「沒事沒事,我們現在就走-」
嘶—咚────
轉身本想拿書包,轟然的巨響打斷了思緒。
大量的粉塵掩蓋視線,身體被碎落四射的石塊擊中,划破手臂與小腿肌膚出現一道道血痕。
「沒事吧,阿景?」
「我沒-」
近門的玻璃被打出一個大洞,而我腳邊的地板也破個大洞,粉塵與水泥塊不斷掉落,看得見裸露的鋼筋與樓下的教室。
轉頭看著若伶,她沒有我這般幸運,不僅身體有著零星的撕裂傷,鮮血更從太陽穴不斷溢出。
「發……發生什麼事了?」
突如其來的災難,令我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好幾秒鐘
「吳若伶!傷得這麼重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啊?不管了,總之快點離開這裡!」
若伶扶著不斷溢出血的頭,我用影子做成的球包裹住兩人,露出一點小小的縫看路,緩緩朝著走廊走出去。
「快點送你到醫院,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不過你受重-」
嘶—吱吱—咚────
對若伶的話還沒說完,如同剛剛的尖銳音再次出現。
飛彈般的衝擊挾帶強風閃過眼前,感受到大量飛濺出來的物體擊中影子障壁,柔軟的影子壁將他們彈了回去。
但是,腳下的地板不斷碎裂崩毀,最後我和若伶摔落下去。
「若伶!」
「嗚啊啊-」
影子手抓住若伶,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後,大量的影子包裹我們,緩衝墜地的力道,腳步有些蹣跚,但還是勉強站穩腳步。
「喂……剛剛那個算是告白嗎?」
若伶的頭還不斷溢出鮮血,聲音十分虛弱,卻還是硬擠出一絲微笑。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啊?抓緊我,我要快點送你走!」
「哈……哈哈,果然是……」
把若伶背在背上,影子手迅速延伸拉住遠方牆壁,有如彈力繩般拉著我們快速移動。
喂喂,什麼狀況啊?現在的我們像極了電影裡的男女主角,周圍不斷有粉塵飄起,頭頂的水泥塊不知何時會崩落,然後我們又用影子的彈力快速移動──
到了校門口,幸運的沒有受到追擊,把背上的若伶放在地上,打手機叫救護車。
「喂,那邊哪個,決鬥吧!」
電話尚未撥通,後方有個聲音對我大喊。
轉頭看了一眼,是名平頭少年,又轉了回去。
「不準拿普通人當擋箭牌,這個小人!」
我不理會,向電話那頭的醫護人員告知我們的所在。
「可惡,看招!」
幾秒後,一道強風吹過臉龐,接著是一陣爆破聲。
或許是被嚇怕了,在空中立刻劃出半圓球形的防護罩,包住我與若伶。
確認沒事後解除防護,周遭散落零星的地板破片。
「跟你……一樣……有超能力呢。」
若伶擠出吃力的聲音說著,我才意識到他的來意。
「小丑有說過吧,不能攻擊參賽者以外的人,為什麼還對若伶動手?」
轉頭過去對他大聲吼著,可是平頭少年也沒幾分好氣。
「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你這奸詐狡滑的混帳拿普通人當擋箭牌,我也不會打到他。而且他受多少的傷我也會受一樣的傷欸!垃圾。」
瞥一眼他的頭,鮮血不斷順著臉龐滑落,皮膚也有一道道撕裂傷。
「狡滑?趁別人不注意時攻擊別人誰比較狡滑?」
「啊啊,那種事什麼都好,反正快把手邊的傢伙放了跟我打!」
完全不理會我的話。
如果不跟他打一場,他勢必會糾纏我們不放。
但是如果跟他打起來,我們不拼個你死我活不會有結果的。
「只要你答應我跟我一對一單挑,我保證不會動到他。」
省省吧,如果我一直把若伶當成肉盾你也不敢攻過來。
不過……
對若伶來說,這麼做才是最好的吧?不要再讓他介入這場遊戲了。
「我答應你,不過要先讓若伶送去醫院。」
「這當然,不久就會有人照顧他哩!」
平頭爽快答應了。
不久,刺耳的警鈴聲在耳邊越來越響,救護車把倚靠在校門一旁的若伶載走,但醫護人員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倆。
想往若伶的方向走去,卻被一層彈力球般的薄膜彈回來,用拳頭敲也敲不破。
「仲裁人說了,遊戲不會被普通人妨礙。也就是說,這個學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平頭撕下一塊袖子的布,貼在流血的額頭上試圖止血。
「不要再說我是小人,我現在給你時間準備,十分鐘後我會在操場上,看你是要逃到一個地方躲著,還是正面跟我決一死戰。」
平頭挑著眉,用食指指著我,胸有成竹的說著。
「隨便你。」
我草草應了一句。
「OK—哼哈哈,十分鐘後就洗淨脖子等著!」
中二病,這是古代大俠的宣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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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遠離操場的一旁,靠著牆重新整理思緒。
為什麼要給我喘息的機會?
很奇怪,都已經抓到我了,直接正面跟我對打不是比較有利嗎?
回想起來,他在一個瞬間就破壞掉牆壁、地面。
速度很快,看不清是什麼衝擊了牆。
難道說?是投擲某種東西,讓它很快飛過來。
之所以留給我喘息的空間就是因為沒東西可以丟了,所以去找可攜帶、用來投擲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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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黑暗包覆著整個學校,唯獨某一角與眾不同,熾白的日光燈刺目,十分不舒服。
那裡是網球場,平頭少年拉著球籃,裝著滿滿的網球。
我靠在不遠處的樹背後,影子環繞在我的附近,降低被看見的風險。
「喂!躲好了沒?我要上了~噗哈哈哈……」
平頭的聲音十分輕蔑,拿起一個網球,往學校教室的方向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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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嗚—沙沙—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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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風聲,甚至可以聽到樹葉被吹了上來。
原先夜晚有陣陣微風,但這般衝擊瞬間讓人有種颱風天出門的感覺,風速越來越快,甚至令人有些難以站穩腳步。
接著一聲巨響,聽到石塊剝落碎裂的聲音,從校舍處傳來的,或許校舍毀壞了吧?
「噗哈哈哈……」
平頭非常高興的自High。
沒想到能力那麼好猜,一猜就中了。
不過,不可能的吧?我要怎麼接近他?那種超高速的球,根本不可能閃過,一球就能把我打成肉醬,也不可能用影子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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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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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只能試試看了!
「喂,平頭,我在這裡!」
扯開嗓門,一邊網球場的反方向跑,我一邊大喊。
「去死吧!」
一陣強風從我附近呼嘯而過,連帶吹起落葉樹枝,雖然沒有命中我,但是肌膚還是被某種東西刮破。
「沒-打-中!」
我繼續不要命的喊。
「哼哼哼哼—哈啊!」
砰──
遠方傳來一陣爆音,這次他似乎丟到離我更遠的地方。
那傢伙不打算離開球場,想要靠著亂丟球擊中我嗎?
「還-是-沒-中!───」
「可惡,一定會中給你看!」
離網球場越來越遠,跑到空曠的學校側門前躲著。
以他的傷勢,濫用能力的話,應該不久便會體力不支倒下。
以我的狀況來說,每次使用能力都會消耗體力,能力的強度越強,體力消耗越多。
每次丟出那麼強勁的球,對身體的負擔也很重吧?所以只要在一旁等到他體力耗盡—
沙沙———嘶嚓嚓———
什—
有如颱風一般的可怕暴風朝我襲來,雖然有著影子壁在我身旁保護,卻依然重心不穩被吹飛出去,撞上校門口外的透明防護罩,身體順著防護罩滑落下去。
砰—咚—滋嘶嘶—咿——
我摔到在地。一旁傳來有如砲彈的砰咚聲,可是最後卻像指甲刮黑板一般,聲音變成橡皮摩擦的尖銳高音。
扶坐起身子,胸口強烈的悶痛,身體多了許多刀傷般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奇怪,為什麼?
這不可能啊!他的速球從網球場丟到側門少說也有兩百多公尺的距離,球走了這麼遠卻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反而吹起巨大的暴風,比我剛才站在球場外的風還要可怕。
照道理來說,雖然兩百公尺距離不算太長,但是空氣是有阻力和黏滯力的,再加上地心引力,球的速度從零加速到某個境界以後速度便會持續下降,直到落地。
但是他的球完全破壞這個規則,不僅不減速,而且越走越快,甚至可以挾帶氣流吹起一陣強烈的暴風,多麼誇張的速度。
張望四周地面,許多樹枝與雜物被連帶吹過來,甚至還有斷一截的大樹,根本就是颱風過境。一旁還有徹底扭曲變形的網球,有如黏土般,彎曲成不規則V字型,上頭還不斷冒著煙。
照他的規則走的話,棒球根本不用打了!只要打者揮出棒必定能打出突破天際的全壘打,而且絕對沒人敢當捕手,每次接球都會被打飛到牆壁去!
而且那傢伙體力無限嗎?要投出這麼可怕的速球,就算有超能力身體也不堪附和反作用力吧?體力也是……
他的能力根本是犯規!為什麼不到五百公克,彈性又極佳的網球足以打破厚重的牆壁與鋼筋水泥?照常理來說在網球破壞一面牆之前,就會因為網球自身黏滯力而扭曲變形緩衝衝擊力道,空氣中也有各種阻力,那—
……
(可惡,看招!)
……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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