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為什麼要帶不是能力者的人進來?」
小琉學姐用冰冷的口氣瞇著眼說著。
放學後,我帶著若伶走進空教室,簡單介紹一下彼此的身分。
說也奇怪,為何小琉學姐一眼看穿若伶是能力者?
「哼哼,我可是來拯救各位的勇者,我叫—」
空教室陷入沉默。
「小璃,制裁他。」
「嗚嗯……可是小琉……」
「下手輕一點就行了。」
若伶陽光的笑臉漸趨扭曲,十指怪異扭動著,不斷左右搖擺著身體,看上去十分噁心。
「咿啊啊—那裡,那裡不行……我,我不會輸給觸手的—啊啊啊啊—」
若伶的話令人產生遐想,不斷溢出的汗水與淚水讓人心跳加速,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幕不知道會怎麼想……
等等,小璃學姐到底製造了什麼幻覺?為什麼會出現「觸手」
「姆嗯嗯嗯……」
小璃學姐害羞地低著頭,微微發抖。
可惡,突然好想走進小璃學姐的幻覺世界裡,令人好奇裡面的世界。
「唉,放過他吧,我不忍心看到她那個樣子。」
小琉學姐一手撐住頭,歎一口氣。
「啊啊—欸?耶~觸手不見了!哈哈,我的大勝利—」
小琉學姐一把擒住若伶的脖子。
「現在你懂了嗎?你一點用處也沒用,為了顧及你的生命安危會害我們陷入險境,你只是個拖油瓶!」
小琉學姐把話說得很重,即使對方是女孩子。
「給我一個不把你趕走的理由,或者你希望我當場殺了你。」
「我……我知道要去哪裡找出戰神無情。」
「還有呢?」
「我……我想救……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看見景須每天再這麼悶悶不樂下去了!我想自己操控自己的未來,不想被奇怪的人殺掉啊!」
若伶這麼大吼著,小琉學姐似乎被他的氣勢嚇到,緩緩放開了手。
「不過你也看到了吧?你一點用都沒有,要怎麼幫上忙?自身難保的我們,如果發生衝突要怎麼保護你?」
「我……我有學過防身術,還……還會一點武術,正面碰撞沒問題的……不,不用擔心我。」
若伶像是搪塞理由般,緊張的轉起手指。
「小琉學姐……」
我向小琉學姐使個眼色,懂得心電感應的她應該了解我未說出口的意思。
「唉……」
小琉學姐長嘆一口氣。
「那我不管你了,回到剛才能力者下落的話題。」
若伶扶著胸口垂下頭,鬆了一口氣。
(你該不會把遊戲的事情也告訴他了吧?)
奇怪,一個聲音突然進入腦海。這就是小琉學姐的「心電感應」嗎?
是,是的。
(唉,真是一個濫好人。)
小琉學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搖搖頭。
不,打從剛才你問的那句「給我一個不趕走你的理由。」你就猜到若伶的來意為何了吧?
「行,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再決定要不要趕你走。」
小琉學姊依舊不留情面。
「那個叫作戰神無情的人,每次都只在大半夜出沒,身旁都會跟著一群年紀與我們相仿的少年少女,穿著不同學校的制服。」
若伶調整了呼吸,正經且嚴肅說著。
「每個跟在他旁邊的學生,各個都像失去靈魂般失魂落魄,但是都會準確達成戰神交代他們的指令,講白了就像是-」
「魁儡,是嗎?」
小琉學姊這麼說著。
「是啊。而且那些被攻擊過的人,全部都消失了,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留下任何血跡。」
「被這個遊戲淘汰了是吧……」
「後來我更深入去查才發現,他的手下可能是被『操縱』了,當事人對自己在晚間做過什麼完全沒有意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疲勞。」
「或許真的是魁儡沒錯。」
低頭沉思的小琉學姊抬頭問起:
「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早在數天前我就耳聞這些事,不過我只把它當網路傳說隨便聽聽。」
「但是大概兩天前,我晚上在旗津的街上走,突然發現一群走路搖搖晃晃、十分詭異的學生,一直往海邊的方向走。」
「當下有個想法,認為他們會不會是要自殺?就跟了上去,結果便看到他們像粉絲專業上的影片那樣,一群人圍毆著某個人。
「一陣淒厲的慘叫後,我想走上前觀察狀況,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而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在我企圖回頭的過程中,恰巧被一個剛才的手下撞見了,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一眼就認出他是誰。」
「他是?」
小琉學姊問著。
「黃莉亞。」
小琉學姊睜大眼睛,這真不像他會露出的表情。
「欸,黃莉亞是誰啊?」
我用手肘戳著若伶。
「唉呀~就是你上次脫掉人家內衣的那個。」
糾察隊員?
周圍傳來三道冰冷的視線。
「等等等等……誤會啊。」
「奇怪,李景須你還掌握什麼下流的能力嗎?」
「景須喜歡的是內衣……」
小琉學姊雙手抱胸瞪著我,小璃學姊則用單手圈住嘴,往教室一角看去,說了什麼喜歡內衣的危險發言。
「才沒有!」
若伶下了我是變態的結論。
「而黃莉亞看了我一眼,就閃開我走掉,什麼都沒有說。我企圖叫住他或攔住他,都沒有用。」
「隔天早上,我親自去找他講話,他卻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的身體疲勞,累得直打瞌睡。」
小琉學姊不同於剛才的冷靜,來回在空教室裡走著,彷彿思考著某件事。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黃莉亞他不是能力者,而且,不是能力者的人是無法進入這場遊戲的,他不會被遊戲波及,企圖攻擊不是能力者的人就會受到相同的傷或能力攻擊。」
如同我先前的推測,黃莉亞不是能力者。
否則早就在──對,就是我脫她內衣的時候他就會警戒到。
「不過學姊的推論似乎是錯誤的呢!會不會有哪種作弊的方式可以逃過這個規矩?」
若伶這麼問。
「而且,超能力使用是有限制的,發動能力會消耗掉自己的體力,在一個晚上操縱一卡車的人,他的體力難道都用不盡嗎?」
我問著。
以我為例,遭控一小撮的影子並不怎麼費力,但是如果影子變成一面牆那麼大時,就可以清楚感受到體力的流逝,有如慢跑一般慢慢消耗。
更甭提把自己變身成影子了,那就像跑完長跑馬拉松一樣。
「你們兩個說的我都知道,但-」
小琉學姊旋即陷入沉思。
「嗚嗯……感覺就像恐怖片一樣呢,大家突然莫名失去意識,一覺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殺了人這件事,好可怕……」
小璃學姊垂頭說著。
經他這麼一說,確實是這樣。
不知道自己哪天被擄走,變成戰神無情的魁儡,在他的控制下濫殺無辜。
沒有反抗的手段。
沒有思考的空殼。
盲目的成為某人的玩具。
而這個世界,卻像什麼都不變一樣繼續運轉。
「是幽靈片嗎?由幽靈附身到別人身上控制他。」
小琉學姊說著。
「我看倒有點像是殭屍片!不是有一些香港電影說殭屍咬到人以後,那個人會被感染成殭屍,但是白天又會恢復正常嗎?那些人動作搖搖晃晃的,雖然不是只能跳,不過著實像個殭屍。」
若伶提出截然不同的看法。
每個人的看法和觀點不盡相同,你有你的恐怖片,他有他的殭屍電影;你看起來像片星空,她或許看起來像棋盤,而另一個他看起來卻像綠豆糕,於是我們要有尊重不同意見的雅量。
怎麼像是國中第一課的課文,真是個生活化的例子──
殭屍?
「該不會,他的能力是在別人臉上貼道符,然後操縱他吧?」
我舉手問起。
「又或者注射某人X病毒,讓整座城市陷入危機。」
若伶做出某種打氣的手勢,提出某個電動玩具的情節。
不太好,難道戰神無情會變身成暴君嗎……
還是他是某把傘公司的特工?不,應該不會僱用這種笨蛋。
「總之,我們就先假設他能任意操縱別人好了。」
小琉學姐在黑板寫下“操縱”。
「那麼接下來,就要擬定如何正面對打的作戰計劃。」
接著寫下“計劃”,並用粉筆畫個圈。
「如果正面跟他碰撞,勢必也會變成他的手下。」
我這麼問了。
「所以呢,我們需要小璃的能力。利用小璃的幻覺讓我們不被外人察覺到,掌握戰神的位置以後,給予致命一擊。」
小琉學姐說著,眼神轉移到小璃學姐身上。
「以若伶的經驗來看,即使是被手下看見也無妨吧?」
「這很難說,我們不能冒險。」
小琉學姐冷冰冰得說著,語氣不留一絲妥協。
「小璃的能力雖然可以讓我們不被發現,但是持續太長或者人數太多是很耗體力的,所以—」
小琉學姐眼神漂向若伶,用手指著他說:
「你就別跟上來了吧,我不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哼,我就知道會這樣。」
若伶似乎很帥的甩了一下頭。
「放心吧!我想好計劃了,我會當作誘餌幫你們引出戰神無情,你們趁這時候上吧。」
若伶笑得燦爛,合掌說著。
「隨便你,想死的話我攔不著。」
小琉學姐面無表情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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