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The Fictional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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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報復吧?刑警經常得罪非法份子,但妳明顯不是。要是按照拼圖殺人狂的說法,我們都是毫不珍惜生命的敗類。」藍伯特接過B遞過來的瓶裝茶和護理包,似乎只能使用茶水沖掉石礫灰塵,以優碘簡易消毒保持通風。
隨後,藍伯特又趁B持手電筒探索期間偷喝一小口瓶裝茶[3]。他沒有覬覦女高中生的保溫瓶,只是單純口渴而已。
B沒有太在意此刻藍伯特的心理活動,因為她有興趣的東西正藏在房間的某處,潛伏於石塊散落的塵埃之中。每當她陷入這種思維模式時,一種熟悉的感覺正慢慢回到她的身體,那是遠比她過去在廢墟中徘徊、沉浸於恐怖情節都更加美妙的感覺。
「報復嗎?你的推測有明顯的悖論呢,你難道沒察覺到嗎?」
手電筒的光線如深海巡遊的鮟鱇魚,微小的光芒如同誘餌般仔細地掠過了房間內的邊邊角角,似要把隱匿於陰影中的線索一一捕獲。第一道光落在了藍伯特原先被綁的地方,B緩步走向了隨意散落的繩子,俯身檢查,左手輕挽垂落的黑髮將其繞在耳後。
「所有罪刑背後都有其動機所在,對吧?我們不如來玩個遊戲,刑警先生。」
而現在正是絕佳的時機點。
「——犯罪側寫,您肯定對此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對我而言,我會更喜歡稱它為『虛構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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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線索還很少,雖然這麼說,並不代表我已經做出了符合事實和有根據的結論。」藍伯特聳聳肩,將護理包和瓶裝茶都還給B,「難道妳有什麼推測?我對妳所說的犯罪側寫很有興趣。」
「如果犯人是基於強烈的報復意圖綁架你,肯定有更好的手法,情感上的折磨、抑或是肉體折磨都能成為恨意留下的養分。」
B舉起一根食指,慢慢舉例道:「像是在你曾經追查過的案件,將那些受害者的遺物當作誘餌,刻意挑釁你,激起你的怒火。讓你一步步墜入他設下的陷阱,然後再對你施加實質的傷害。」
然而,那散落的繩子並未留下任何強烈執著的痕跡。藍伯特看起來就像隨手被綁起,又隨意輕放,好似一件暫時擱置的有趣玩具。B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些念頭,但她並未開口表達。
此刻,讓她更好奇的是,藍伯特對這一切又有什麼看法。
藍伯特眨眨眼聽完B的言論,反而伸出手心:「妳畢業後可以考慮加入警察的行列,我們一直都很缺人手。」
「辦案需要大量的線索,妳可能看過精彩刑偵影集,劇情跌宕起伏,可惜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找物證,採集任何東西上的指紋,寫一大堆紀錄和報告,最後交叉比對和重建,但是這兩個房間沒有其他東西,我們也沒有工具。」
「所以,也許線索在其他地方……」藍伯特得出結論又猛然澄清:「啊,我絕對沒有小看妳說的虛構推理!」
B頑皮地對藍伯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揚:「噢,要是我是犯人,你那漂亮的小臉蛋(pretty face)恐怕早已被劃上一道懲罰的痕跡了。」她聳聳肩,隨意地補充道:「可惜,我確實不是。」
第二道光落在藍伯特慌忙澄清的臉上,讓他的窘態暴露無遺。
「至於有幾點你並沒說錯,我閱讀過不少犯罪文學、小說、甚至有時也會參考相關案件——」作為靈感,但現在這種狀況把它們說出來顯得好像不太好,B想。「作為興趣,即使線索很少,但畢竟我們現在就是當事人,線索其實無所不在。」
「同作為受害人,我們兩個的共通點太少了,這是第一個線索,而且監禁十八歲的女高中生本身已經構成了犯罪,但犯人卻沒有對我施以暴行。」B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我推測我們現在面對的,可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心理遊戲,聽過『斯金鈉的行為主義理論』[1]嗎?」
「沒有……」藍伯特垂下肩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只覺得被困在這裡非常倒楣,如果不是報復,就只能以愉快犯的方向去想,因為平時案件是熟人所為的比例非常高。」
藍伯特認為電閘是電燈開關,因此一邊說,一邊走向B醒來的房間,那裡有道陌生門扉還沒有調查。
「妳不想趕快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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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推理被打斷,讓B有點不太愉快地嘟起嘴巴:「我還沒講完呢!而且你居然沒聽過這個犯罪心理學,你到底怎麼考上警校的?」
顯然B已經完全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見藍伯特又冒冒失失地開始行動起來,目的似乎是隔壁的房間,她才意識到自己確實還未詳細盤查這裡的狀況。
雖然相較於回歸外頭那枯燥無味的現實,她更好奇這黑暗房間謎底的真相。
沒回答藍伯特的問題,跟上藍伯特的腳步並踏入隔壁的房門後,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一道尚未檢查的門。她微微側頭和藍伯特對視了下:「出口?」
「沒辦法,現在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找東西啊。」藍伯特理智氣壯地雙手插腰,和B對視之後點點頭,「這裡也沒有其他的出入口了。」
藍伯特走到門板前方俯身觀察握把及門鎖。奇怪的是,這扇門的電子鎖看起來沒有通電。
線索圖片
(靠近房門後,藍伯特很快發現地上有一張卡紙,應該是從門縫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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