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和凱絲亞的導入】
這個時節是風滾草繁殖季,但今年怎麼說都多得太恐怖了,得知這個消息的謝爾和凱絲亞,駕駛小客車來到當地視察情況,沒準能得到第一手新聞素材。
【藍伯特的導入】
這場詭異的風滾草災,說不定是特定人物或組織製造的生物危害,甚至可能是異常現象干擾的結果,為了查明真相,你自發性地來到當地小鎮。
DAY 1 《Arrive in Town / 抵達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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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開,因為風沙很大,所以開得很慢。公車停靠目的地是一個很小的車站,外頭放眼望去是荒涼的平原,藍伯特發現只有自己在這站下車。
謝爾和凱絲亞在公車站旁的停車格停下,正好目睹公車停站卸客,不過這輛公車,只有一個人下車。
(【暈車判定】凱絲亞、藍伯特通過,謝爾受暈車影響暫停說話四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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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伯特一下車就和凱絲亞對上視線。雖然這裡的風滾草的數量比人類還要多——呃,真的非常多!他趕緊側身閃過幾個草球,接著往兩人的方向走過去。
雖早聽聞風滾早的繁殖季一路雜草叢生,但當凱絲亞與謝爾抵達當地,卻沒料到眼前竟是無垠荒原,茅草成片,如置身失序的沙丘潮浪之中。
謝爾駕駛的白色小客車一路顛簸,幾簇翻滾的風滾草輕巧地跳上引擎蓋,敲出清脆而乾澀的聲響。抵達目的地後,凱絲亞從副駕駛座下車,望向遠方那片如波浪般翻湧的荒草海,不禁喃喃道:「這區的風滾草好像比傳聞中的更瘋狂......話說,前輩您沒事嗎?」
早已五臟六腑被顛得不知東南西北的謝爾,難得沒接話,只面色不善地蹲在車旁,緩著陣陣湧上的不適。片刻後,他眨了眨眼,隨著路過的公車掠過,似乎瞥見一道異樣的影子,直覺有種不乾不淨的東西闖入了視線——一名白袍身影突兀地立在荒野中,格外引人注目。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名白袍男子竟隨後微笑著朝他們步步靠近。這傢伙搞什麼鬼?
「不好意思,你們知道附近有沒有旅館或廁……哇,真是驚險,這是我閃過的第五顆草球了。」藍伯特光是橫越公車站到兩人駕駛的小客車就費了不少力氣,就像青蛙過街一樣,只是馬路上面沒有車,通通都是風滾草。
「馬路簡直就像為這些風滾草鋪設的,妳說對嗎?」藍伯特向車窗旁的凱絲亞揮揮手,因為她的相貌看起來比較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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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絲亞對藍伯特突如其來的自然搭話感到有些意外,正欲回應時,餘光瞥見自己的搭檔差點被飛來的風沙球擊中。她迅速伸手將頭昏眼花的謝爾推到一旁,讓這位本已面色不善的大叔看起來更加陰沉。
(旁人只能聽到他屢屢咒罵:「天殺的八十七!什麼還有四回合.....」令人無法理解他在發洩什麼。)
她抬手擋住撲面而來的沙塵,困惑地回道:「噢,我們其實也才剛到這裡……你是來觀光的嗎?」
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問有些愚蠢,但在這稱不上風和日麗的荒郊野外,似乎也難以找到更合適的話題,讓她忍不住感到一絲尷尬。
「聽說今年的風滾草災害特別嚴重,而我以前有親戚住在這裡,你們呢?他的身體看起來不太舒服。」藍伯特退了幾步,觀察凱絲亞攙扶謝爾下車並拉了對方一把,是父女?但是長得不像。
原來是來探親的?凱絲亞聽及不疑有他,但她的搭檔可就不這麼想了,身旁的人忍不住諷刺地喃喃幾句:「那你也挑的真不是時候,誰他媽會在這種鬼天氣——」
來探親嗚咳咳咳!其餘後半部被風沙嗆得喉嚨發堵,顯然這位外表年齡如父般兇惡的男子狀態確實不太妙,要是他們能找到一個地方暫息就在好不過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病患,應該找找能休息的地方,所以藍伯特四處張望並觀察公車站附近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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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點模糊,依稀能看到一些建築物,但風沙太大了。他發現公車站牌上的告示寫著這裡的公車兩天來一次……但根據自己出發前收集的資料,應該是一天來兩次才對,看來是因為災情導致減少班次,若沒有自備交通工具,大概要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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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伯特對此並不意外。況且一下公車就看見兩人駕駛的小客車,現在好好互相幫忙,最後讓自己搭便車應該不過份吧?
「啊,如果你之前住在這附近,或許可以幫我們指個路?我們正好要前往最近的村莊……我這裡有地圖。」凱絲亞轉身朝車上翻找,當眾人都因這風滾草怪象而略顯手足無措時,她將地圖遞了過去。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零星民宅、一間旅館、還有一個大貨櫃屋。根據凱絲亞預先調查的情況,這個大貨櫃屋是最近才放置的,是居民們處理風滾草的集會地點。
「啊,妳誤會了,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裡。」藍伯特回應後沒有解釋原因,研究地圖後朝謝爾眨眨眼,自告奮勇向凱絲亞表示自己來攙扶。
「前面有旅館,先去那裡躲避風沙休息一下吧,這位是妳爸爸嗎?」藍伯特並沒有因為謝爾掙扎放手,反而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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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你爸,你給我放開。」
被男人一碰到的謝爾身體狀況彷彿即刻好轉,馬上反手把藍伯特掰開,誰知對方又纏了上來。他從剛才就覺得這個異常自然熟的年輕人就不對勁了,好像他才是要被探訪的那位親戚一樣。
見鬼了。他才不想跟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同行。
沒有想在那邊迂迴周旋的餘地,謝爾直白的道:「我們是調查記者,就是來勘查這天氣怪象的,你這傢伙又哪來的?你身上散發的氣味和那些生醫公司傢伙一個樣。」
「前輩!」一旁的凱絲亞被前輩的壞脾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轉身和藍伯特不好意思地說:「我也覺得先去旅館休息比較好,別太在意他的態度......」
她努力讓語氣顯得輕鬆,悄悄往兩人間瞥了一眼,然後輕輕拉了幾下謝爾的右臂,想要促使他加快腳步。
「原來是調查記者啊,我叫做藍伯特。」藍伯特見對方不需要攙扶也能自己走了,就緊貼肩膀並指出旅館方位,又悄悄地補充幾句:「在這樣的荒郊野外生病或受傷很麻煩,如果前輩身體不好就不能跑新聞了,大家互向照應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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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話就講話,靠這麼近在衝三小?
聽到被陌生男子叫前輩,緊貼背部又在耳邊低語,謝爾差點拳頭硬起來。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和某家生醫公司脫不了關係,面對那家公司的員工,他總是本能地感到一陣生理上的不適。
「旅、旅館到了!我是凱絲亞,這是謝爾!哇,前輩,我們不如就一邊休息一向當地居民打聽一下現狀如何?藍伯特先生對這裡也比較熟悉,我覺得,有時相信別人的善意...也很...重要喔?」
看謝爾硬起的拳頭不知等下會落到何處,凱絲亞本能的心生警惕。她趕緊開啟旅館的大門,朝老闆打聲問候,隨即開始觀察周圍的擺設,想找出讓謝爾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藍伯特也是會讀空氣的,他趁謝爾忍耐到極限的時候退開,迅速走進凱絲亞打開的旅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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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旅館硬體設施相當老舊,海報褪色、桌椅都有些油膩,看來生意慘淡。
旅館內有一名女店員,從她的胸牌上可以看出她叫莎拉。因為三人打打鬧鬧的狀態,莎拉在門被凱絲亞打開前就探頭探腦的。
她看起來有些尷尬又好奇:「歡迎光臨。」
見藍伯特識相的走開,凱絲亞心中鬆了口氣,準備和旅館人員詢問空房時卻被謝爾手勢制止。
謝爾先是迅速端睨了一下周遭,便注意到這間旅館的破舊和蕭條,心裡已經有了推測。覺得再這樣下去一整天都要被浪費掉,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他吩咐凱絲亞:「休息就不必了,我們也該來做正事了,把該紀錄的東西拍一拍。」
至於你,謝爾轉向藍伯特,偏頭微微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那來路不明的親戚究竟是否是真的,但想必他可病的比我還重,才會讓你不惜在這鬼天氣還要探訪他。繼續跟著我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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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報身世果然很可疑嗎?我的阿姨已經去世了,此行只想確認她的房子和物品是否因為災情受損,順便回顧一下童年回憶。」藍伯特委屈地回應謝爾。
「還想說什麼伴手禮也沒帶,原來是親愛的阿姨去世了啊。還真不知道你有幾個阿姨在這?」謝爾也順著聽起來就很扯蛋的理由接下去:「你這麼不請自來的態度,我想你堂兄弟妹們肯定早習慣了,啊,這也許就是你現在才收到通知原因?我真感到遺憾。」謝爾故作驚訝,滿是諷刺地笑著。
一旁凱絲亞老老實實地拍起了照片,隨即對店員露出歉意的微笑,輕聲問道:「不好意思,能請教一下嗎?這裡的屋況似乎不太理想,風滾草的災情是不是很早就開始了……?」一邊再度很抱歉的語氣道出來意:「我們是記者,想說是否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雖然目前看起來再認真做事好像只有她。
「天啊,你怎麼知道我的表兄當時沒有通知我?如果你有家人去世一定也會感慨的。」藍伯特和謝爾你一言我一語,說不定很有默契?畢竟謝爾再怎麼尖酸刻薄,藍伯特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倒是配合談話戲劇化地抹了抹眼角,雖然他根本沒哭。
「你們是記者?」莎拉偷瞄著藍伯特和謝爾,她有點搞不清楚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但因為凱絲亞的話,她把三人都當成一整個記者小隊了:「以往這個時節都會鬧風滾草,但這次真的太嚴重了,大部分居民都搬走避難去了。原本還算個觀光區的,現在只能說是個鳥不生蛋的荒地啦。」
「前陣子有一個清掃隊來處理風滾草,但沒過多久他們又走了,到現在也沒點消息,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莎拉對著記者小姐愁眉苦臉地訴說著:「我們這旅館也因為這樣好多東西壞了,空調壓縮機被風沙草屑堵壞了來不及修,周遭風滾草災害也讓能源廠供電不穩,他們只會顧著重要客戶,我們這些偏鄉小地自然都被限電了。」
凱絲亞在筆記上默默記下了幾個關鍵詞,稍後或許可以與前輩討論他們。她圈起「能源廠供應不穩」,在旁邊寫下「清潔隊消失?」並用一個問號標註。
她思索著,筆抵著臉頰:「你知道清潔隊最後的去向是往哪裡嗎?一般來說,清潔隊是你們自己聘請的,還是有其他人員派駐過來的呢?」
身後的兩位幼稚男子還在繼續聊著姨媽的話題,甚至莎拉也能清晰地聽見,像是:「哎呀,要是我當你姨媽,肯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面,怎麼會有這麼體貼的姪子特地在我去世後才來拜訪呢,啊哈。」還有「遺產,當然囉,怎麼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可惜風滾草都吹飛囉!」又或是「你確定不好好待在這旅店住著休息嗎?這兒看上去這很適合你呀前輩。」
要是他們是同事的話,肯定什麼大小破事都是他們每天早晨的播報來源了,或許連咖啡機的故障都能引發一場突發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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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滾草災變嚴重後,鎮民自發性地組了一個清掃隊,沒過多久,有一個生技公司以生物危害防制名義調派人手過來免費協助我們,他們帶了很專業的裝備來清掃,鎮上那個大貨櫃屋也是他們運來的。一開始我們都很感激,但大概一週前,他們說要請總部申請更多工具,接著就全員撤走了,到現在都沒消息。」
莎拉雙手托著臉頰撐在櫃檯上。
「現在災情越發嚴重,很多人覺得連那些專業人士都不幫我們了,光憑這點人力哪可能處理得了這些風滾草?原本想清掃的鎮民大多都放棄了,乾脆搬走等災情過去……」莎拉一邊說著,一邊分心看著兩個男人吵鬧,似乎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藍伯特聽見莎拉說出關鍵字,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轉頭就來到櫃台旁邊,導致謝爾最後對空氣說出一串句子,才發現人怎麼不見了?
「怪不得我聯絡不上表兄,網路收訊似乎也很差,妳怎麼沒有考慮撤離還留在這裡?旅館老闆一定很喜歡妳吧。」藍伯特一邊說,一邊從口袋中掏出鈔票,在莎拉眼前慢慢放進小費箱裡。
謝爾才喝了杯水,打算繼續在戰下去時,轉頭便見他滿面春風,笑容和煦地誇起了女店員。喔,還有他的小跟班凱絲亞,問話倒也頗有一套,莎拉在回答間無意間洩露出的些許實情反倒勾起了謝爾的一絲興致。
尤其是,那四個字:生技公司。
「真的,我也覺得妳把這裡維護得很好,風景宜人,要是下次來度假我肯定選這。」謝爾慢條斯理地從褲檔掏出一小碟鈔票,悠然塞向櫃台,還不忘朝藍伯特瞥了一眼,恰好與他對上視線。
「我很好奇,該不會那個生技公司就叫做 I.R.I.D.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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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空虛的小費箱被接連塞入鈔票,莎拉眼睛一亮:「哎,可不是,整個鎮上除了我就沒有人願意在這天氣裡幫他看旅館了。」
「IRID?不是,好像是叫什麼……唉,突然想不起來,貨櫃屋那邊有他們的LOGO,你們有空可以去看看。」莎拉還是認為三人是一夥的,便主動說:「你們要住宿嗎?現在因為災情公車班次很少,看在兩位帥哥的份上可以給你們算便宜點,附晚餐!」
謝爾這樣的記者怎麼可能和自己同一陣線?聽見對方慢條斯理說出IRID之後,藍伯特懂了,畢竟老東家在外埠城市有很多仇人。但他根本不介意,甚至覺得中大獎了。
「那就給我們三間房吧,我正愁下公車才發現被困在這裡,如果有附早餐就更好了。」藍伯特此時秀出支付卡,向凱絲亞點點頭示意自己付全額,又轉向莎拉:「那間公司應該叫做天狼星生技?」
「喔,對!天狼星!好像是叫這個沒錯。」莎拉一臉撥雲見日,「謝謝記者帥哥們,不嫌棄配菜有點單調的話附早餐也可以的!」這幾位哪是記者,是財神爺啊。
見藍伯特掏卡付帳,謝爾則雙手環胸,眉頭微微蹙起,而身旁的凱絲亞聽到有早餐和晚餐供應時難掩雀躍的小表情,但很快便轉頭,左右顧盼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
謝爾手指輕抵下巴,沒有說究竟要不要入住,或早餐想吃什麼,只似笑非笑地看向藍伯特:「你還真是財神爺附身啊,這麼闊氣。莫非那位姨媽還是在生技公司上班的?聽說那兒可是發大財的好地方呢。」
「哦,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阿姨曾經是IRID的公司高層,還資助過好幾個研究案呢,只是她退休以後比較喜歡待在偏郊小鎮。」藍伯特煞有其事地雙手叉腰為親戚感到自豪,接著擺擺手:「可惜我沒有那麼上進,所以只能去其它生技公司。」
「你很在意的話可以付錢給我,但是我想請凱絲亞吃飯,前輩應該要好好照顧後輩才對。」藍伯特並沒有遺漏凱絲亞雀躍的表情,擅自拍了拍對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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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伯特的手才輕輕落到凱絲亞的頭上,立刻就被謝爾不著痕跡地撥開。謝爾臉上依舊掛著笑,但這微笑的深意卻遠比剛才的臭臉更難捉摸。
「既然這位來自中心都市的朋友這麼慷慨,我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他微微側頭,笑著看向凱絲亞。「你說呢?」
被點名的凱絲亞愣了下,連忙點頭,卻又慌亂地揮著手,一時語塞。
「風滾草、能源廠、清潔隊……再加上一位生技公司的高層親戚。」謝爾的目光掠過藍伯特,「倒是個耐人尋味的組合。」
他頓了頓,語氣淡然:「你若真想給那位『姨媽』一個交代,隨你便。只是——若我們發現了什麼,作為記者,我們會毫無保留地記下每一分實情。」
隨後謝爾聳聳肩,對凱絲亞說道:「那我們就先去看看那位員工提到的貨櫃屋吧。」他沒在意藍伯特是否跟上,只隨手將店員提供的房卡妥善收起,便步入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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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伯特眨眨眼,立即跟上謝爾和凱絲亞的腳步。他們推開門時也推開了數顆風滾草,來到建築外意味又要躲避那些數不清的草球。這次藍伯特不與謝爾並間行走,而是順理成章地讓謝爾替自己擋風沙,在後面指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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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那裡,我看到貨櫃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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