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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路西法的邀請後,我不小心鬆手讓湯匙墜入碗中,濺起了水花,沾到我的手和袖口上。牆面上突然探出了一隻機械手臂,遞來一條沾了水的手帕。
由於我依然愣著,於是路西法代我接過了那條手帕,拉起我的手迅速地擦去濃湯,接著才鬆了口氣:「幸好沒燙傷。」
他接著抬起頭重新看向我,但我搶在他開口前拉住了他的手,問:「等等,為、為什麼,我是說,這符合那什麼宇宙邦聯的規定嗎?你能把我帶到……」
路西法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只要你願意,之後再通過一些程序,你就能跟我回去了。」他頓了頓,又說:「事實上,由於你最早接觸的異星人是我,我也有義務安頓你。所以──」
我抬起手阻止路西法說下去,提了一個要求:「能讓我看看飛碟外面的景象嗎?我們應該還在地球吧?」
路西法詫異地挑起眉,但還是點頭說:「可以。」
他接著又下了一串指令,地板就突然變成了透明的,像是玻璃吊橋。我不由自主地把腳縮起來,稍微遠離地面,又適應了好一會,我才好好地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這時離地表已經相當遙遠了,我曾住過的地方變成了一座小島,鑲嵌在湛藍海洋的邊緣,從這樣的角度俯瞰,讓人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平靜。
但我本來是打算懷念一下故土,藉此思考一下自己有沒有哪裡捨不得,然而現在這樣看下去,我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陌生而美麗,一點真實感也沒有,心中逐漸被難以言喻的寧靜填滿。
於是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凝望著陌生的故土,問:「路西法,你那裡應該有我的身份資料,對嗎?」
路西法微微一愣,回答:「是。你想知道什麼?」
我轉向他,問:「我還有……家人朋友嗎?或是還有沒有誰在找我?」
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但只要一想到或許在某個地方,還有認識我的人在盼著我回去,我還是不由生出了一點盼望和牽掛。
路西法這次停頓了更長時間,才回答:「據我所知,沒有。你想知道細節嗎?」
聽見這個答案後,我心裡先是空了一下,接著又鬆了一口氣。我再度低頭看向越來越小的島嶼,悄悄把逐漸變涼的濃湯推遠了一些,喃喃說了句:「那就好。」
或許是我安靜得太久,路西法走了過來,直到他的鞋尖幾乎碰到了床沿,他才開口:「你為此感到難過嗎?」
我回答:「我也不知道,或許有一點吧。但我現在還想確認另一件事。」
我抬起頭,把微微彎下身的路西法拉了過來,近距離直盯著他的眼睛。
他似乎被我驚到了,動作變得有點僵硬,眼中閃過了驚愕、疑惑和些許緊張。我們靜默了一會,誰都沒有說話,等到我組織好語言,才開了口:「路西法,你喜歡我嗎?」
這次我不想聽他說什麼責任或義務,我只是真的很想要知道,他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許是因為除此之外,我並沒有什麼可以抓住的事物,無論是他說的宇宙公規、母星等,對我而言都太過虛無縹緲了,比不過眼前的這一個人──這個自稱來自遙遠星球、卻讓我快速淪陷的傢伙。
路西法不太自在地眨了眨眼,接著他似乎放空了幾秒,期間卻從沒有迴避我的目光,最後他點了點頭,無比認真地回答:「……喜歡。」
他又說:「其實,我是為了尋找『熱情』而來,但我卻找到了你。雖然我從未預見這個結果,也因此違反了一些規定,之後可能得要寫不少檢討報告……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遲了幾秒才覺得這聽起來有點像情話,臉上逐漸燙了起來。但我又覺得,就這樣敗下陣來實在不太甘心,便努力擠出了幾個字回應:「證明一下?」
意外地,路西法居然聽懂了,他把膝蓋壓上了床沿,一手托住了我的後腦,俯身吻了過來。
我們一起闔上了眼,交流著最原始、直接而滾燙的愛──如果沒有蔬菜濃湯味的話,這大概會是一個完美的吻。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NFLNl2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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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我居然被他們甜膩到了,救命🆘🆘🆘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9Tq7ShVg
本來昨天也要更的,但突然感冒了,我努力爭取明天寫完它,感謝閱讀!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zwGkfpG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