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芙莉雅……你這『好人』未免當得太徹底了吧?」勘薩克斯揶揄道,眼神還瞄向正在播報晚間新聞的電視意有所指。
「唉呀~不是有句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嗎?這種不費吹灰之力的小事,幫個忙又不會少塊肉~防堵風聲走漏當然要越早越好,否則等東窗事發再讓慢半拍的天使處理,鐵定會搞得更麻煩~」芙莉雅說著哈哈笑了幾聲,然後像個孩子般飛撲到自己床上,滾了半圈又再抬頭瞥向勘薩克斯「而且你也知道這其實都還不夠『徹底』,不是嗎?」
勘薩克斯當然明白芙莉雅指的是天使界的保密協定監督系統,不過它的判斷十足模稜兩可,以前就曾有人類從天井誤入妖怪界還生活多年,系統卻遲遲未顯示觸犯跡象的情況,按照往例來看,這回小咩還受到芙莉雅的大力相助,會被天使盯上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
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小咩讓為數不少的人類看見妖怪原型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一旦被天使界盯上,身為妖怪的她絕對死定了,勘薩克斯很清楚違反保密協定的懲罰,究竟小咩有沒有出現在監督系統的名單上?
「我關掉電視和燈囉,晚安。」芙莉雅說完便鑽進被窩開始呼呼大睡。
勘薩克斯也躺下身子,身處黑暗中卻遲遲沒闔上眼,他朝半空揮了揮手,被扔在口袋的邀請函便飛入手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跟他腦海正在想的事一樣,反正去天使界瞄一眼也不會少塊肉吧?
芙莉雅仍在熟睡,勘薩克斯沒去開燈,只悄悄換上出席正式場合的服飾,接著拎起邀請函,一眨眼就站在了溯若神社的天井前,從妖怪界端飛出井後,都還沒落地的功夫就再輕鬆穿過二界的邊關,當雙腳踏回地面那刻,他正站在廣袤且瀰漫霧氣的草原中央,四周除了身後一扇金碧輝煌的巨大門框之外什麼都沒有,放眼望去十分空曠荒涼,卻已進入了天使界的範圍。
當勘薩克斯還在盤算該假藉什麼名義直搗監督系統所在──執法局,悠揚的樂聲驀地響起,二列整齊的隊伍已演奏著樂器登場,他們各個皮膚白皙、衣裳潔白,一雙純白的羽翼還從背後垂下,可謂天使最具代表性的特徵。
一位儀態莊嚴、金色長髮披肩的天使從樂隊前方翩然現身,看起來年約五十,一席銀白長袍垂至腳踝,相貌正是邀請函上位列第一的頭像,勘薩克斯一眼就認出是當前天使界的掌權者──羅買‧凱米爾。
「歡迎勘薩克斯神蒞臨天使界~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羅買彬彬有禮地鞠躬說道,完全掩飾住數分鐘前他還對子神到訪唐突的吃驚,信差明明才回報說不來的啊?
「四界會議籌備得如何了?」勘薩克斯隨口問一句,其實內心還在思量該找什麼名目溜進執法局。
「是的,承蒙您的恩澤,會期將於明日正式開始。除了代表惡魔界的凱‧斯稗勒許大人尚未抵達之外,其他首長皆在天使界各處休憩──」羅買話才出口又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妥,趕緊彎腰道歉:「勘薩克斯神您遠道而來,現在敝人立刻召集各位首長──」
「不用麻煩了。」勘薩克斯毫不猶豫就說,他才不想節外生枝……忽然,一個好說法靈光一現「倒是……現在首長幾乎都不在自己的領地,四界秩序的維繫得有賴執法局努力了啊~」
「請您放心,敝界執法局無時無刻都監督著四界情況,會議期間更是嚴加防範,絕不會怠忽職守。」羅買信心十足地保證,後一句話更是正中下懷「如果方便的話,不妨由敝人帶您視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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