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使寶殿時,薇雨的表情忽然一陣鐵青,剛才被糖果袋擋住讓她沒留意到,不過現在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她盯著凱的手指緊張詢問:「凱大人……您的一級將軍戒指呢?」
「戒指啊?因為它太醒目了,孩子們都在看就先收起來了──啊,我放哪裡去了?」凱的語氣及翻找動作都相當漫不經心,可把二位下屬急壞。
「喂喂……你是認真的嗎?有了那玩意兒,就算是剛才還舔著糖果的小鬼都能命令我,還能召集惡魔界的軍隊呀!」索法爾氣急敗壞地說,他回頭望向學校「不知道位置的話連瞬間移動咒也沒用,不然折回去找吧?」
「找到了。」凱冷靜地說,同時掌心亮出一枚約指甲大的藍鑽戒指,閃耀的寶藍色光芒象徵著一級將軍的身分,戒指即是地位與力量,由布勒恩神欽賜,全惡魔界至今也僅三人擁有。
薇雨和索法爾見凱竟是從大衣口袋掏出如此貴重卻又危險之物,臉上一點如釋重負的愉悅都沒有,反而一路飛到天使寶殿都不太想說話,一行惡魔就安安靜靜地飛入天使寶殿,也如羅買承諾的,零歡迎隊伍,而且除了負責引導寢室路線的天使,路上根本沒幾位天使,更別提撞見首長或其隨侍。
「房間內所需鑰匙的裝置都與房門同一把,隨行的惡魔大人住在二側,鑰匙各一把,凱‧斯稗勒許大人則住中間,鑰匙共二把,大部分的首長會將其中一把交給親信保管,供您參考。另外,侍者們都已經在房內待命了,如有任何需要請使喚他們。」引路的天使邊介紹邊分配鑰匙,然後恭敬地行了禮才退下。
凱看著手上二把印章造型的鑰匙,毫不猶豫就將其中一把塞給索法爾,儘管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然後提起另一把輕輕蓋在門上,轉瞬高大的白色門扉閃現一個有如花朵線條的魔法陣,隨即敞開,然而眼前景象卻完全出乎預料!列隊在門內等候的侍者少說也有五十人,而且全是小孩子!
「我才在想你怎麼可能發半袋糖果就滿足了,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啊?」索法爾臉上掛著笑,嘴角卻是抽搐的,貌似背後還一把火?
倒是凱的臉上沒有笑容,反而露出困惑的表情問二位下屬:「羅買他該不會……以為我喜歡小孩吧?」
「難道不是嗎!」薇雨吃驚叫道,意識到自己竟對長官用了揶揄般的語句又害臊摀起嘴。
「他才不是只有喜歡『小孩』而已。」索法爾冷冷解釋「是喜歡『欣賞小孩的眼睛』啦~很糟糕吧?我從學校畢業前被盯著看了好幾次,像靈魂要被吃掉一樣可怕。」
凱已經往裡面晃了幾步,他總感覺房間比起上一次參加時又更寬敞了,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般轉頭問:「對了,這裡的浴室很大喔,等一下我想先泡個澡,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薇雨一聽臉都紅了,索法爾則是擺起冷眼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二人卻像拒絕不了凱的邀請般,都口是心非地走進去了,也大開眼界,博物館般的閱覽室、溫室花園、有如倉庫大的魔法保險箱在一扇扇門後都不足為奇,而名為「浴室」的房間竟像個蒸氣騰騰的小湖泊在雕梁畫棟間,叫人嘆為觀止,且震撼的感覺直到泡進浴池仍十分強烈。
「咦?凱大人您將戒指取下來?」薇雨疑惑地問,因為她瞥見金碧輝煌的洗手台上有個小點正閃耀著寶藍色光芒。
「是啊,碰水前我都會拿下來。」凱說得稀鬆平常,如果有統計最不常戴戒指的一級將軍,鐵定非他莫屬。
「至少我們還看得到它在哪,如果掉在這麼大的浴池裡更麻煩。」索法爾苦笑道,忽然他像發現有趣的東西般,指向離凱不遠的一處鏡子問:「話說凱……你剛剛是不是趁我們不注意時用鏡子上的霧氣寫字?那不就是你的字嗎?」
凱回頭瞥了一眼並不以為意,倒是薇雨好奇地走到鏡子旁瞧了瞧,雖然痕跡已經變淡,不過真的很像以惡魔文寫著「普黎曼 0:21」……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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