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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姜珹雖然沒有再進行什麼變態訓練,對顏諾安卻是更加掌控,早上會跟著顏諾安一起去上學,特地送顏諾安到插畫系大樓,再去自己的學系大樓;中午約在學校的餐廳吃飯。
除非下課時間不同,顏諾安在上課之外,就是跟姜珹黏在一起。
姜珹的目的是要對外人營造出他相當著迷自己這隻寵物嗎?還是這也是讓其他Dom會對自己產生渴望的方式之一?顏諾安不知道,只覺得煩躁。
因為姜珹常一開口就是欠揍到讓他很想撲上狠咬,卻也有很多時候,把自己寵到像是對待另一半。
顏諾安清楚他們不是,這種情緒一下被拋高、一下被拿捏住的感覺,真讓人感到複雜。
不過兩人如影隨形的畫面,看在劉立威跟Ken眼中卻是眼紅,又沒權去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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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到了出遊這一天,顏諾安告訴自己,他會開心是因為不用對姜珹唯命是從,要反抗就能反抗,才不是真的期待跟姜珹一起出去玩。
「衣服不用帶太多,一套就好,放到我的行李袋裡,其他充電器還是什麼之類的,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帶。」姜珹等到睡飽後,才悠閒地準備起出遊的東西。
「喔。」顏諾安聽話的只挑選簡單的黑T恤搭配及膝短褲,與一件內褲,放進床鋪上的黑色行李袋裡。
姜珹說行程他都處理好,自己只要雙手空空去玩就好。
除了弟弟,顏諾安很少跟其他人出去玩,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學校畢業旅行安排的離島。
姜珹昨天已經將這趟出遊會用到的休旅車開來會館,停放在外頭。
顏諾安有過問車子是誰的,姜珹說是他哥哥的,顏諾安這才想到自己對姜珹認識的不多,卻沒在多問。
兩人把行李弄好後,姜珹先拿去車子裡頭放,等他們在餐廳吃完早餐就能直接出發。
「你明知道今晚有活動,還要出去玩?」劉立威在門口堵住姜珹的路。
「少了我們不影響你們享樂。」姜珹不把劉立威當一回事,走過他身旁,去開啟後車門,將行李袋放進去。
「看來正調教上癮中呀,敏感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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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珹唇扯淺笑,不回應劉立威的試探,讓劉立威臉色一變,卻又裝出對一切勢在必得的不以為意,嗤笑一聲。
餐廳這一邊,顏諾安先去點早餐,照著姜珹的交代,幫姜珹叫上一份美式早餐,自己則吃沙拉鬆餅配鮮奶茶。
顏諾安端著做好的餐點要找兩個位置,看見駱文修對著他揮揮手,身邊坐著袁佑勛,要他過去他們那邊坐的樣子。
顏諾安走向駱文修跟袁佑勛,對著袁佑勛點個頭,算打招呼。
「聽說你們要去玩,要去哪裡玩?」駱文修喝著手裡的黑咖啡問著。
「姜珹說要去外縣市,過夜一天再回來。」顏諾安平淡的回。
「真羨慕你們。」駱文修對著顏諾安瞇笑起眼。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們想玩不能出去玩嗎?」顏諾安總覺得駱文修跟其他人好像一直誤以為他跟姜珹已經是一對。
他們都不知道姜珹對自己有多可惡。
「我得排練公演的舞,可能會忙到明年畢業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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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顏諾安想起駱文修是舞蹈系的。
「多拍一些照片回來讓我們更羨慕點。」駱文修瞧見姜珹進來餐廳,想到一件事。
「對了,你找到模特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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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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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向他開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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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安順著駱文修的視線轉眸,看見姜珹放好行李回來了。
「開口什麼?」姜珹有聽見駱文修的這一句,知道駱文修是對著顏諾安道,坐上顏諾安身邊的位子。
「沒事。」顏諾安不想談下去,吃起自己的鬆餅。
但吃完早餐上車出發後,姜珹沒有放過他,繼續問下去。
「你上次找修做什麼?你們瞞著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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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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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ak(說清楚)。」姜珹的目光注意著前方車況,強勢地落下一句。
「只是因為期中報告,想請他幫忙而已。」顏諾安很不滿姜珹竟然這樣逼他說。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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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他當我的人體素描模特兒,可是他說要經過他的主人同意,應該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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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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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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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你問這麼多幹嘛?一點幫助也沒有。」顏諾安把頭轉向窗戶。
修還要他開口問姜珹,結果就跟他想的一樣。
「你就沒想過找我?」姜珹突然冒出這一句。
顏諾安的眼珠子一下子轉回到姜珹身上,反問:「你這麼說,是你想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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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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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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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顏諾安真想一拳揍暈這男人,唇角微微地笑,但裡頭的牙咬得很緊。
他的心情一整個掉落下來,再把視線轉向窗外的景色。
「但我不會讓我的人一直盯著別人看。要看,也只能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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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面對姜珹再這麼任性的來一句,顏諾安又像是被哄了,氣也不是、開心也不是,但情緒有那麼一點好轉。
因為姜珹這麼說,表示要成為他的模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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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哦,到時要你怎樣配合,你就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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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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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兒的事就這麼搞定了,算是顏諾安意料之外的發展。
他繼續看著外頭的風景,姜珹將車子開上高速公路。
「我們要先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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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運動一下。」姜珹唇畔微揚,將放在車門旁的墨鏡掛上,配上白色的T恤跟黑色運動短褲,揮散在會館裡時給人的危險氣息,多了份陽光的魅力。
顏諾安這才注意到他跟姜珹都穿白T恤,雖然款式不同,但有情侶裝的錯覺。
顏諾安對爬山沒意見,反正穿著球鞋,到哪都方便。
一路車況順暢,時間接近十點半,山區的陽光正明朗,不會太刺眼,可以聽到溪流碰撞石頭躍動的聲音,四周是山巒環繞、綠意盎然,空氣非常的清新。
姜珹把車子停放在停車場,徒步買票進入後,他們先走上一段路,再順著溪谷旁的木棧道,一路往下走。
這裡的溪水清澈到呈現寶石般的藍,流動於高低落差大的溪石間。
顏諾安走在姜珹的前頭,很快發現最後一節是天空步道。
步道的地方用強化玻璃,讓人踩上去有如懸空踩著下面好幾公尺的溪谷。
「會怕嗎?」姜珹在他停下腳步後,從身後問著。
「誰會怕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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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安沒有懼高症,很快踩上去給姜珹看,透明的玻璃可以將下面湍急的溪流與巨岩峽谷收進眼裡。
顏諾安一邊評估著高低落差,但於他腦中莫名跑出弟弟跳樓後的慘死畫面。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聯想到,甚至還模擬起當弟弟站在高樓時,面對著腳底下的世界,產生的那種壓迫感與恐懼,知道只要一步懸空就會落下摔得粉身碎骨。
是飽受多大的折磨與萬念俱灰,才讓弟弟一躍而下。
在顏諾安胸口突然有股很狹迫的感覺,讓他呼吸變得急促,從四肢爬起一股寒意,整個人定格在原地。
「怎麼了?」姜珹走靠近顏諾安。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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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安要自己繼續往前走,可是雙腿十分地沉重,喉頭一陣緊窒。
姜珹只看向顏諾安臉上的表情一眼,立刻將他側抱起來,抱著他繼續往前走。
「姜珹!」顏諾安很吃驚,掙扎著想下來,因為不是只有他們,有其他遊客。
「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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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珹低道一句,顏諾安頓時不再亂動,讓姜珹很穩的抱著他走到盡頭處的觀景區。
姜珹沒有放下顏諾安,所以讓顏諾安的視線不免落在姜珹近距離放大的臉上,將他深邃的眼窩,自眉骨到鼻樑與嘴唇的線條收進眼裡。
顏諾安漸漸地感到自己在陽光照射下的臉頰爬上一陣熱。
姜珹接著移動身體,顏諾安順著姜珹淺笑的臉,看向右側圍欄外的景色,自巨岩與峭壁之間飛濺出一道瀑布,直落底下的溪谷。
兩側是翠綠的樹木枝葉,一道彩虹掛在瀑布上方,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姜珹。」顏諾安自然地抓上姜珹的衣服表示激動。
「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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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顏諾安很喜歡眼前的景色,瀑布流瀉而下的白色水花、加上讓人驚嘆的自然溪谷風貌,以及彷彿伸手就能碰觸到的彩虹,讓他忘記剛剛內心裡的不舒服。
他與姜珹靜靜地一起欣賞瀑布的美景,是感受到越來越多的視線凝聚在他們身上。
好像他們比瀑布還吸引遊客的目光,顏諾安整個很尷尬加慌亂。
「你快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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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珹照著顏諾安的意思,讓他雙腳落地,不過人貼得很近,連一步也不離開。
顏諾安想到駱文修說要看照片,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朝著瀑布拍上幾張,看到姜珹盯著他的舉動。
「修說想看我們出來玩的照片,羨慕一下。」顏諾安解釋著。
「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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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安聽話的交給姜珹,他以為姜珹要幫他拍瀑布,結果姜珹突然貼靠上他,一手攬上他的肩膀,用著他的手機幫兩人自拍一張。
「你幹嘛?」顏諾安訝異地伸手把手機拿回來。
「這種的才會讓他羨慕。」姜珹狂妄一句。
顏諾安點進去相簿查看,照片裡自己跟姜珹看起來像是感情很好的情侶。 但他望向螢幕卻沒有注視鏡頭的表情就是一整個呆。
一旁的姜珹則淺勾起唇角,光是透過照片就可感受到那雙黑眸帶著多強大的魅力,搭配上五官深邃的面容。
姜珹整體看起來就是帥,自己就很好笑。
「不准刪掉。」姜珹明白顏諾安習慣性微皺眉,抿唇的表情代表什麼。
「我又沒說要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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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諾安根本沒想刪,這是他們第一張合照,顏諾安喜歡這張照片,一切都很自然,而且還將身旁蒼翠的樹木與天空步道收進裡頭。
如果背景是瀑布跟彩虹該有多好。
顏諾安卻不想開口要姜珹再跟他自拍一張,將螢幕跳到拍照模式,再照下幾張相片,沒發現姜珹的目光仍停駐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