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到了墨芷瑛所在的私家病房,在門外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剛敲完門便立即聽到對方回應,她決定以輕鬆的方式打開話題好觀察對方的反應,推開門後便以有點俏皮隨意的方式揮手喊:「喲,身體還好嗎……」
「誒!雖然有聽說過,靜靜妳的臉看起來也太慘了吧?會不會留有疤痕?我有推薦的藥膏喔。」坐在病床上精神奕奕的墨芷瑛以一如既往的朋友姿態關心楊靜。
「啊……我沒事。」楊靜當然意外,但隨即想到說不定墨芷瑛打算避而不談,讓一切維持在過往那般,「不過這不會導致心存芥蒂嗎?」她難免在心裡如此認為,不知道應否順應對方的美意,只好先順著對話回應:「醫生有給我消腫的藥膏,如果效果不好的話到時再麻煩妳吧,芷瑛。」
「嗯嗯,一言為定喔,別跟我客氣。」墨芷瑛做出要是楊靜太過客氣的話她會生氣的表情,「好啦,不要站在那裡,過來坐吧。」
楊靜依言坐到病床旁邊的圓椅,然後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墨芷瑛注意到楊靜這副模樣,一直行事大膽的她想當然不會退縮,直指問題的核心:「原本還想好好說妳一頓的,但看到妳那可愛的臉蛋變得像猴子屁股,就算是我也會於心不忍呀。」
「怎麼說得我好像犯了錯害怕被責備的小孩……」
「妳會這樣認為,就是因為妳有這樣的自覺吧?」墨芷瑛露出淺笑,「不過真沒想到,靜靜居然是特務啊,唉,為什麼我就只想到保鑣,卻沒想到會有特務呢?」
「這個嘛……一般只會出現在小說或者電影裡,現實不會做這樣的聯想才是正常的吧?」
「這樣說又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我是龍家大小姐,不也很有主人公的感覺嗎?然後遇到可愛的少女騎士,獻上妳的忠貞守護我吧!」墨芷瑛說到一半轉變為演戲般的腔調,到最後自是忍耐不住咯咯大笑起來,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楊靜也不禁跟著一起笑了。
等到笑聲停歇,楊靜終於明白到當日在天台上墨芷瑛所說的話絕無半點虛假,就算她的身分再特殊,認識與親近的動機也許是另有原因,這些日子的相處與感情都是真實的,說不定也是因為護衛身分的古怪行徑,反而締造出一拍即合的感覺。
「說起來,那靜靜妳應該知道我的真名了吧?」
「嗯,是的。」
「那妳真的叫楊靜嗎?特務不是會弄個假身分什麼的?」
「嗯,這是本名啦……」
如今二人再沒有隔膜,儘管楊靜還是不可能談及組織的機密又或者特務的詳細事宜,但在不用隱瞞身分的情況下,話語間自然從小心翼翼變成了多加注意的程度,再加上經歷過這次事件,二人的關係也在無形中加深了,屬於少女的交談時光就此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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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晚上。
楊靜一直與墨芷瑛聊到探病時間過去,離開醫院後她也沒四處亂逛,在家附近買了外帶後就趕緊回家了。
用完晚餐的楊靜看了下雜誌,聆聽了一會音樂,為了讓身體,或者說精神多放鬆一點,這天她不是沖澡而是選擇了悠閒地泡澡,她決定今天要好好休息。
享受完熱水浴後,雖然與平常的入睡時間還有一段距離,但早上的事件真的耗盡了楊靜的精神,身體也相當疲勞,她便決定早點上床,有什麼都留待明天再說。
「學校那邊因為事件受到社會廣泛關注,再加上有化學品洩漏的問題,決定停校一個星期,『芬里爾』那邊由『白漆』全盤接手善後,這樣一來我就有長達一星期的休假了,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今天的事寫成報告遞交,應該沒有任何遺漏了吧。」楊靜輕聲跟自己作最後確認,這是她的習慣避免遺漏必須於當天要處理的事情,也算是一種讓自己能夠安心入眠的方式。
不論發生什麼大事都會去做的就是所謂的習慣,既然現在已經確認完沒有急著需要今天完成的事後,楊靜理應可以和以往一般安心入睡,可是她這麼躺到床上,躺了好一段時間都沒能睡著,即使精神與身體都發出了想要休息的訊號,但她還是進不了夢鄉。
「唉……」楊靜緩緩撐起眼皮,透過窗戶望著夜空中的月亮,她心底裡其實知道原因為何。
想要和以往一般是為了不去思考今天與別不同的事件,想著就算不是現在,等明天再來細想也無不可,可是楊靜的內心心底處就是在意到無法停下來。在事件正式落幕,救援抵達到楊靜前往醫院的過程中,她已經重複向組織確認過,她的職責只剩下記錄的部份,其他全部都是由「白漆」負責,即使如此她還是有相當多在意的部份。
「還是忠於自己吧,只是整理一下的話……」楊靜從床上走下來,理性上她當然知道這種事留待明天做,特別是恢復精神之後去做才是更好的,然而感性的部份就是現在在意得不得了,要說是異常的話那她承認現在確實是處於異常的狀態。
楊靜重新開啟電燈,然後坐在書桌前,拿出筆記本開始把所有在意的事情做記錄,然後逐一羅列她認為有問題的地方,加以分析與推論,當她得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時已經是深夜了。
這一次,楊靜真的累到躺在床上後就近乎立即入睡,之所以是近乎,是因為她提起決心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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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鬧鐘剛響楊靜便立即清醒過來,俐落地梳洗後處理掉早餐,當然也沒忘記每天半小時的看新聞早課,這一點就算是成為特務之後都沒有改變,畢竟這是母親的教誨。
因為學校停課的關係,今天楊靜不用上學,要是無事可做她應該會選擇享受愉快的閱讀時光,當然有事要做的話她是習慣把事情盡早解決的人,也就是說一般而言她會開始寫昨天的事件報告,但是現在的她卻是換上便裝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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