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不會這人在騙我,根本沒跟龍翱翔說過?」楊靜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她毫無證據,單憑懷疑也不可能質問對方,況且她也只是一介「員工」罷了,這既然是組織決定的方針她也確實只能跟隨。
在支援人員確認楊靜沒有問題後通話便結束,對此楊靜也只能認命,在心中決定多繃緊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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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休前的那節課。
這天雖然已經是正式上課日,但基本上沒有實質的教學內容,而是介紹這學年的課程綱要與成績評核方式等這類內容,而現在這節課甚至被挪用作為教授課外知識,又或者美名為學生全能發展之用。
簡單來說,就是這學校的興趣學會推廣,一年級留在教室裡,然後由二、三年級的學長、姊來推銷其所屬學會,據說這傳統有個粗暴的名字叫作「拐新血」,就挪用課堂時間而不是在放學後舉辦這一點,也算是間接印證這銀樺高等學院有多重視學生的其他方面能力發展吧。
這件事並沒有在昨天迎新日的雜項中告知新生,如果沒事先調查過學校的「傳統」應該會相當驚訝,而事實上各一年級學生最初也是相當震撼而只感到奇怪,不過在看到學長、姊的極力推銷後,漸漸也就跟著興奮起來並且感到興致勃勃,要說有誰是例外的話當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楊靜了。
「楊同學,妳看起來似乎興趣缺缺耶,該不會是回家部吧?」墨芷瑛在宣傳者切換的空擋中向楊靜搭話,她其實一直都有偷偷注意楊靜的模樣。
楊靜想當然也注意到墨芷瑛這樣的舉動,她早就在等這個時刻,不過還是裝作有點吃驚然後才回答:「不,只是早已經想好要參加什麼了。」
「居然!」墨芷瑛是真的感到意外,瞪大的雙眼好一會都沒恢復原樣,「是什麼?啊,先不要說,讓我猜猜看。」她微微低頭摸著下巴,清秀的一雙眉毛稍微湊在一起,不知道她有沒有自覺這副模樣很是可愛,「是文學部?」
「為什麼會這樣想?」
「因為妳給人的感覺很文靜啊,感覺就是一不留神就會不知道溜到哪裡去看小說,說不定大筆一揮是個文豪。」墨芷瑛解釋起來頗有自信,甚至像是篤定答案就是這個。
「看來妳沒什麼當偵探的潛質呀。」楊靜淺淺地苦笑,墨芷瑛最後那個動作看起來就像在宣告「這就是最終真相」,所以配合地用這種方式否定對方的猜測,「我打算加入的是棋牌學會。」
儘管楊靜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但實際上她並沒有多喜歡棋牌類遊戲,倒不如說她個人並沒有什麼嗜好。不過要是沒經驗的話,被對方一問就會穿幫,所幸的是她在母親的教導下得接觸各種不同的事物,所以也能說是有點經驗。
至於為何會從眾多學會之中挑選棋牌學會,自然是因為墨芷瑛了。仔細閱讀過甚至把墨芷瑛的個人檔案背起來的楊靜,知道墨芷瑛在初中不只加入棋牌學會,更甚是當中的精英,曾在地區的橋牌比賽獲得過獎項,換言之此刻就是要製造一個巧合,令二人之間因為有著共同的嗜好而加深關係,況且日後課外活動時也能自然地待在一起。
「什麼!」墨芷瑛接連的誇張反應差不多令她那賢淑的美少女形象崩塌,「還真沒想到楊同學也喜歡棋牌類遊戲耶,雖然身為女性這樣說有點不該,但『遊戲』給人的感覺像是男孩才會玩吧。」
「確實會有這樣的刻板印象啊……誒?妳也喜歡嗎?」楊靜完美演繹出毫不知情的模樣,「是棋類還是牌類?啊,聽剛剛的介紹說,似乎桌遊也包含在內,是這個嗎?」
「姑且算是牌類吧?」
「姑且?」這一次輪到楊靜陷入意外的震撼中,她好像聽到如意算盤崩解的聲音。
「以前我挺常去打橋牌,不過主要原因是有一個喜歡的……學長,嗯,因為橋牌比賽要組成隊伍,所以我才會去幫忙啦……」
楊靜不知道應該怎樣反應,她很想去把那個調查資料的人抓出來然後倒吊到山頂上,到底要犯怎樣的錯誤才會只記錄了打橋牌的事實而不知道原因是意中人。
「喂,不要突然不說話啦,妳該不會是覺得初中談戀愛有點太早的保守派吧?」
「不……」楊靜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到辦法如何修補計劃,她與對方參加同一個學會是非常重要的,原本想透過自己先提出嗜好,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的方式來避免讓對方察覺自己刻意接近,結果卻弄巧反拙了。
楊靜實在想不出當前難題的最佳解答,她需要時間,即使不知道為何突然變成少女戀愛談也好,認為這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機會而回答:「只是沒想到妳會為了喜歡的學長去打橋牌罷了,以妳的美貌不是應該會讓那學長神魂顛倒才對嗎?」
「偷讚我不會有獎品喔,況且我比較喜歡楊同學那種『無口』感。」墨芷瑛意外地說出了局限於某個領域才會用到的形容詞,她所指的大約等同於「楊靜是個沉默寡言得很可愛的存在」,「我的確對自己的外表有一點點自信啦,只是遺憾的是那學長本身就有喜歡的人了。」
「呀……單相思?還是三角戀?」發展再度超乎楊靜的想像,她有點傻眼地流露出心聲。
「兩樣都不是喔,既然知道學長有喜歡的人,我當然不會胡來了,抱持單相思的心態也許會引發什麼誤會呀,要是真發生什麼狀況的話,那錯就是在我身上了,所以那個時候真的只是一起打橋牌罷了。」
雖然這番話就一般而言聽起來很有過於造作的味道,但是楊靜認識的墨芷瑛確實是如此正直的人,所以她並沒有說出失禮的回應或者做出失禮的反應,僅是深感認同地點頭。
原本想看看楊靜會怎樣挖苦自己的墨芷瑛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老實地認同,心裡難免對楊靜感到越來越好奇,可是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坐在二人對面的同學早就在偷聽二人的對話並忍耐不住加入,畢竟戀愛確實是少女們喜歡的話題。
結果楊靜也被牽扯進去了,要說有什麼好事的話,就是最後墨芷瑛也打算加入棋牌學會,而不需要動用到楊靜心中那些讓她充滿糾結不太想去執行的補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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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放學後。
楊靜沒想過只是上課會如此累人,造成的疲勞甚至比特務訓練還重,理由想當然是與昨天從「白漆」那裡收到的情報有關,儘管收到的是「打主意」而非實際準備有所行動的「計劃」,但誰也無法保證對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不能排除對方在不知道這學校已經有特務特別關照的狀況下,誤以為會輕易得手就採取行動,因此絕不能抱持僥倖心態放鬆戒備。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要想辦法自我調整才行。」楊靜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注意力再度放回已經收拾好並拿起肩包的墨芷瑛身上。
也許是在午休前那節課藉由少女戀愛談破除了所有隔膜,午休時自不用說,就連下課後的現在,那兩名女學生與墨芷瑛似乎仍然意猶未盡一般,商議著要不要在哪裡舉辦女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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