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唇膏、潔面乳、潤膚液、防曬霜……」墨芷瑛逐一仔細觀察化妝包的內容物,然後感慨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都是些不認識的牌子,啊,先說好我不是指名牌才是好的,只是仔細看妳的皮膚就知道沒有好好保養,這樣太浪費了,妳明明裝扮起來會超可愛的!」
楊靜的嘴巴微微張開,她的腦袋還跟不上變化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她現在心裡想的就是隨著墨芷瑛拿出每一樣物件,她都會在心裡發出焦慮的慘叫,例如「小心不要反向扭開那枝潤唇膏,底部放了只會和金屬產生急速腐蝕反應的軟膏」、「千萬別用力擠防曬霜的底部,那裡有和空氣接觸後釋出急效迷暈氣體的化學物」或者「別用力捏壓並且劇烈搖晃潤膚液的瓶子,要是內裡膠囊破了的話五秒後就會變成震撼彈爆炸」。
只是楊靜內心受著怎樣的煎熬,她表面上都要裝成若無其事,因為她完全沒有阻止墨芷瑛這番舉動的理由。
「哎,我不是在怪責妳啦,幹嘛一副害怕的表情?放學後我和妳一起去逛逛化妝品店吧?放心不是挑名牌貴價的,有很多便宜又好用,重要的是適合,是適合,知道嗎?」墨芷瑛把調查完的化妝品交還給楊靜,她心裡已經開始構想應該推薦什麼了。
「啊……嗯。」楊靜最終只能擠出這樣的話語同意了,心裡慶幸至少沒出現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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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第二周的某個上學日,早上的體育課。
楊靜在更衣室換完體育服後,和其他同學到外面的操場集合時,才發現自己的保護目標,也就是墨芷瑛不見了。
「出事了?在進入更衣室的時候有確認到她在的啊?還留在更衣室裡嗎?不,為了避免在我先離開更衣室才發生襲擊,我有慢慢更衣拖延到最後,我們這幾人應該是最後才出來的……」楊靜冷靜地逐一排除可能性。
大概是察覺到楊靜突然放慢腳步又或者低著頭一副苦悶的模樣,在旁邊的女學生非但沒有關心而是露出賊賊的笑容問:「怎麼了,靜靜?妳也打算裝病開溜嗎?還特地換完體育服才裝是為了提高成功率?」
比起被指責像個壞學生一般翹課,楊靜的思緒更在意話語中的某個字而問:「也?還有誰嗎?」
「芷瑛啊,雖然我也想溜啦,但藉口上周用過了。」那女學生一臉遺憾地說。
聽到是心中記掛的名字,楊靜著實鬆了一口氣,至於那個藉口為何上周用了而這周不能用,則是女學生的特權,楊靜想都不想就決定採用了。
雖然老師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楊靜,但除了點頭外老師也沒有別的選擇,楊靜順利體驗人生第一次翹課,換回校服之後便迅速前往主樓二樓的醫療室。
當值的老師看到楊靜後只消一眼就看穿了真相,心裡認定又是裝作不適翹課的學生,不過還是按照規律詢問狀況,得到想像中的答案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一聲有什麼需要就說出來後,便放任楊靜在醫療室裡休息。
畢竟高中的醫療室沒多大,就只是備齊最低限度急救工具的房間,另外就是有一張能讓人躺的床,而上面此刻正好有人躺著,自然是先到達醫療室的墨芷瑛,亦因為醫療室大小的關係她立即注意到新來客:「哎呀,又這麼巧,連病的時機都一樣喔?」
直至到看到墨芷瑛的一刻,楊靜才總算放下心頭大石,打從心底裡展露出苦笑,「就是這麼巧,說不定康復的時機也差不多。」她決定還以顏色。
雖然二人一直聊個不停實在不符合病人的模樣,但知道內情的當值老師也懶得理會,任由二人一直聊到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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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至今過了三個星期,除了開學日晚上「白漆」送來重要情報外,其他再沒有特別聯絡,當然每日的狀況報告楊靜都有依照規矩傳送給組織。
而基於那份情報,楊靜除了要時刻關注墨芷瑛外,也嘗試在暗中重新調查了一遍校內的師生,學生方面二、三年級都沒有插班生所以基本沒有可疑,除非當中有人被調包,但怎麼說這可能性都太低了;至於老師方面楊靜則著眼於這個年度竟然同時有三名新老師加入,以這間學校不到二十名老師來說實在有點誇張,經過調查後很難說誰有嫌疑,反而她覺得當中很可能有「白漆」派來的特務,應該是從另一個角度隱密地保護墨芷瑛的。
至於為何同一個組織的特務不知道對方的身分,據說只有需要「共同合作」的任務才會讓特務相互知道對方的存在,否則像這樣帶有潛入與暗中行動性質的任務,多數是各自行動免得留下痕跡,必要時才透過他們特務才知道的暗號請求支援,即使透過暗號聯絡了,雙方最終還是會在不相認的情況下根據對方的暗號提供支援,這是一貫的做法。
楊靜對這一點並沒有多糾結,她是特務中的新人,而她認為組織也沒必要誑騙她,況且考慮到萬一失手也能避免供出同伴的風險,饒是從這個角度看來難免認為有點對特務不夠信任,但也算是無可厚非之舉。
要說楊靜這些日子來有什麼在意的地方,也就是她的保護對象墨芷瑛了。墨芷瑛這個人實在是超乎想像地有「活力」,行動常常超乎楊靜所能想像的程度,就算事前準備再多似乎也無法跟得上墨芷瑛的思維,總是被墨芷瑛牽著鼻頭東奔西走,非得臨機應變。
即使有點辛苦,或者該說其實很辛苦,但是楊靜並沒有感到討厭或者厭煩,儘管她很不想承認,但墨芷瑛確實是個挺有趣的人,因此她覺得自己能夠堅持下去,繼續在暗中保護對方,而且也認為自己能夠順利保護對方。
可是,命運就像要和楊靜對著幹,在她認為這一天也能一如過往兩周那般「吵鬧」地結束時,墨芷瑛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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