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深夜依然十分寒冷,晚風把樹吹得沙沙作響。花火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躲在樹後,企圖避過寒風,但依然徒勞無功,只能在原地瑟瑟發抖。
「唷,來的挺早的呀!花火妹妹。」說話的是一把沙啞又乾枯的男性聲音,明明語句中沒有什麼太高或太低的音,但他愣是破了幾個音,聽起來特別不舒服。
聞言,花火頂着寒風,站直了身:「是你來得太遲了,張先生。真讓人懷疑你們的合作誠意。」
張福來冷笑一聲,走出了樹影。花火這才見到,張福來身後跟着一個學生,正瑟瑟縮縮地、似乎想逃,但又被張福來用魔咒控制着、逃不掉。
「他是誰?」花火交叉着雙臂,既是為了保暖,也為了保持氣勢。
張福來冷笑,露出一排不整齊的黃牙,更顯陰深:「他是個不聽話的孩子。」
學生聞言,瑟縮了一下:「張大人!請聽我解釋......」
「你要是任務失敗,倒還可一死,乾乾淨淨。」張福來瞇起眼睛,瞥了花火一眼,才繼續說:「但你既是畏縮,身為卧底還敢不聽龍先生的命令,自然是這種下場。」
學生卧底臉都白了。
張福來望向花火,笑着問:「妳可知道背叛龍大人的人會怎樣?」
不等花火回答,張福來就繼續說:「會被去除所有記憶,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的大人嬰兒呢!」他又冷笑一下:「不過,當然沒有人有空照顧妳咯。」
花火哦了一聲,望着張福來用魔杖指着學生卧底,臉色不變。
花火按照與石井龍的約定,每個月給他們提供vision。麗羅也繼續向校長及副校長提供花火的消息。很快就過了三個月,轉眼間已快到暑假了。
暑假開始前,學生們聚集在禮堂進行暑假前的集會,再開始暑假。然而,蘆屋校長一直未到。
當天早上,占卜學的教師助理、擁有出雲家血統的海野小姐一直在說心神不寧,幾位高層教師早就不安,想去找校長之際,影山副校長收到傳訊符的消息——是麗羅的傳訊符。
影山副校長馬上翻開傳訊符看消息。麗羅請他馬上去校長室,說校長有危險。麗羅說她在悄悄跟蹤花火,剛剛聽到她跟張福來和惠美商議毒殺校長的事情,石井龍還找了個家庭小精靈混入廚房,已經在校長的午餐裡下了藥。
影山副校長想在隊伍中找麗羅,想詢問關於藥劑的事情——果然找不到她。考慮到麗羅還在跟蹤,影山副校長只能以藥劑的樣子,猜測是什麼類型的毒藥。
他考慮到校長有危險,一咬牙,便跑到自己的辦公室,找到萬用解藥。萬用解藥是常備解藥,影山副校長的辦公室裡一直有備着。
影山副校長跑到蘆屋校長的辦公室。他努力敲門,校長也沒有回應。影山副校長心裡一涼,直接使用解鎖咒打開校長辦公室的門。
一打開門,影山副校長便見到,蘆屋校長正半卧在椅子上休息,身上還有血跡。聽到門被打開,蘆屋校長猛然睜大雙眼,狠狠盯着來人。見是影山副校長,他才舒了口氣。
「吃了午飯後就這樣了,好歹止住了出血,但一移動就又出血了。真歹毒的藥。」蘆屋校長歎氣,又安慰地微笑:「一直在等着你們來找我呢。」
影山副校長馬上檢查蘆屋校長的狀況,見生命狀態正常,便問:「我喊葛教授或崔教授過來?」
魔法所魔法學校沒有常駐治療師,通常都由陰陽學、符咒學、魔藥學或藥草學教授和教師助理治療,影山副校長馬上就想找專業的過來。
蘆屋校長瞄到影山副校長手中的藥,便搖搖頭:「別麻煩了,你當年的魔藥學成績也是5,又有治療師執照,由你來就好了。」他越說越生氣:「早點恢復,我早點去找出雲家的算帳!」
影山副校長便把藥遞給蘆屋校長。蘆屋校長一邊喝,一邊聽影山副校長解釋。
「......有栖同學見到出雲花火......校長?校長!」影山副校長一邊解釋,一邊注意蘆屋校長的狀態。說到一半,蘆屋校長突然向後一倒,重重跌在地上。
蘆屋校長望向自己的手,便見指尖正漸漸腐朽,並以驚人的速度漫延至四肢和身體。他伸出手指指着影山副校長,一臉不可置信。
影山副校長驚恐,馬上上前查看蘆屋校長情況時,卻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他轉身一看,便見花火和麗羅帶着藥師寺朔和一群正氣師過來。
藥師寺朔奪過影山副校長手中的藥,冷笑一聲:「挺毒的啊.......腐蝕藥劑,用來讓巫師喝掉。」他望向已被腐蝕得身體都要腐朽,快沒有知覺的校長,搖了搖頭,對影山副校長說:「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謀殺,請跟我回正氣師辦公室。」
影山副校長望着蘆屋校長的情況,心裡有種事情快要失控的恐懼,只能不住地喃喃唸着怎麼可能。不久,藥劑的鑑定結果出來了——顯示正是腐蝕藥劑。
影山副校長愣了一下。他見到花火和麗羅站在一起,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對花火和麗羅說:「妳們厲害啊!」
——萬用解藥被調包了。
影山副校長冷笑一下:「但又怎麼樣呢?我很快就能出來了。」
他乖乖地讓藥師寺朔施消影術,把自己帶回正氣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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