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忙着思考未來的應對方法,又忙着準備高中考試。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中四模擬考的日子。
黑魔法淨化學的實踐考試現場,中四學生們正一個一個排好隊,等待進入森林。
花火是第二批。待第一批的學生進森林、並完成考試後,就到花火進去了。
這場實踐考試中,每位學生都會在森林裡待30分鐘,以淨化或解決黑魔法或黑暗生物的數量為標準評分。時間一到,就不能再淨化或解決黑魔法或黑暗生物,並必須盡快離開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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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慢吞吞地走進森林,進去時,入口附近已有好幾個學生,圍着3隻花園地精。
花火不想跟他們爭這幾隻花園地精,便掏出魔杖:「爾欲何去乎?不息之風,引導,成就吉祥。」魔杖頂端出現一道光,花火跟着光走,走向比較黑暗的地方。
她剛才用的是《辨惡真言》。用於尋找指定的惡意、黑生物、黑魔法,是高一課程內容。
花火停在某個草叢的不遠處,而草叢的周圍正被詭異的紫煙籠罩。這代表,如果她再踏前一步,就會被施以惡咒。
花火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符,吟誦真言:「斗魁為璣、斗杓為標。清陽為天,濁陰為地,恭請加護。」吟誦後,白光以她為中心,呈圓形向四周蔓延開去,響起連連的青煙。這是惡咒被淨化後的反應。
待煙散去,花火才沿着魔杖的光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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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外面看着比賽直播的教師們炸開了。
見到花火的暴力淨化,源教授皺着眉:「這不是這比賽的真諦啊,我是希望參賽者走到被下惡咒的物件附近,判斷這是什麼惡咒,然後再用相應的方法解決它,這樣才能訓練判斷能力。」
源教授老是挑花火的骨頭,因為她討厭天賦型學生,尤其是她認為「只憑天賦、從來不努力」的花火。源教授在瓦加度畢業,後來被編到青嵐做社導師,但以性格而言,她是一個夜寒。她認為天賦和經驗才是根本,其他都是旁門左道的。
另一個解說員是副科主任陸俊,他本來就挺喜歡出眾的花火,再加上不服氣源教授做科主任,老是跟源教授作對:「結果最重要!出雲同學不是成功淨化了嗎?還用了《北斗淨化真言》呢!多少成年巫師都不會用。哦……剛剛出雲同學的淨化成績出來了……」
「哇噢!剛才一下就淨化了9個惡咒,也就是說,這個範圍的惡咒都被清除了。」陸俊接過成績,幸災樂禍地笑:「才進場5分鐘,就已經淨化9個惡咒、5隻花園地精、2隻黑妖精,真厲害。」
源教授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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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不知道老師們的反應,她繼續向前走。
她邊走邊淨化,走着走着見到一個衣櫃。因為花火剛才使用的是對惡咒專用的《北斗淨化真言》,因此裡頭的黑暗生物啥事沒有。
花火心中有數,要用櫃子裝住的,除了幻形怪,還能是什麼?
她拉開櫃子,見到的應該是死去的堂姑的屍體。從堂姑死去後,她的幻形怪就一直都是這樣。
但走出來的,是堂姑的幽靈形態,以及藥師寺億和一葉的屍體。
「誒?」花火驚訝。
面前的堂姑抱着億和一葉的屍體,紅着眼眶,情緒激動地問:「為什麼?為什麼!我把一切都托付給妳了,為什麼我的先生和我的兒子們都死了?」
花火愣住。
堂姑哭得嗓子都啞了,但還在朝花火大喊:「我明明都把一切告訴妳了!我甚至選擇了死亡,那怕只對未來有一絲好的影響!但我的先生和兒子都死了!為什麼!」
花火一言不發,望着躺在地上、流了一地血的億和一葉出神。
一葉忽然睜開眼睛,狠狠地望着花火說:「妳看清楚我們是怎麼死的!我們都是因為妳自以為是最好的判斷而死的!」
接着,億也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小花火……我不是說過日本魔法界不值得嗎?為什麼妳還要犧牲我呢?」
花火再也沒法看下去了,她向着相反的方向逃跑,然後蹲在地上哭泣,彷彿是要把壓在心裡多年的壓力都爆哭出來。
她哭了很久。
最後,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掛着淚痕,再使用《辨惡真言》,沿着魔杖的光向前走。
雖然在黑魔法淨化學的實踐考試中情緒失控,但花火基礎能力比同齡人高出不少,所以,她黑魔法淨化學的總成績還是全級第一名。
中四模擬考結束,花火拿着成績,坐在青嵐交誼廳的觀景台發呆。
因為花火放了很長的假期,都拿來溫習了,因此成績非常好,黑魔法淨化學、占卜學和天文學都是全級第一名。陰陽學和古文字研究都得到5,也是全級前三名。
但她臉上沒有笑容,只是軟軟地靠在欄杆上,望着翠綠的山景。
忽然,有人坐到花火對面的位子上。花火抬眼一望,便見到蒼月擔憂的臉龐。
花火歎氣。被發現自己情緒失控後,她的朋友們都有來慰問。花火嘗試矇混過關,但果然,還是沒有矇混到蒼月。
她以為蒼月會問,但蒼月只是坐着,給她遞了杯茶,沒有說話。
但花火覺得不自在,便主動問:「一葉怎麼了?」
那天跟花火對話後不久,一葉便因思覺失調症失控,休學回家了。花火有去送一葉,但那時,一葉病情失控,幾乎無法溝通。
因為億去年告假太多,已被他爸挾着回醫院工作,蒼月便請了半個月假回家照顧一葉。
「現在算穩定下來了,但最好還是別受刺激,因此還不能回校。妳先別擔心別人。」蒼月望了花火一眼,說:「妳還好嗎?」
花火笑笑:「我怎麼了?我挺好的呀。」
「妳連我都騙嗎?」蒼月歎氣:「妳跟我說說吧,說不定我幫得上忙呢?」
花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苦笑:「果然騙不過你……」
接着,花火便把看到的vision,以及億和一葉終究死一人的結局告訴蒼月。
蒼月並不吃驚。他望着花火的眼睛,說:「我只想讓妳知道,不管妳下什麼決定,爸和我都會支持妳。就算我們最後死得很痛苦,我們都永遠不會怪妳。」
安靜了一會,蒼月又說:「妳只是比我們看到更多,並不代表妳必須負起這些責任。」蒼月停了一下,聲音略帶顫抖,也變得越來越輕:「我……我很心疼妳……」
聽到這裡,花火驚訝地抬起頭望着蒼月。只見蒼月耳根都紅了,臉頰更是紅得厲害。花火忍不住笑了一聲。
蒼月又羞又怒,瞪了花火一眼,但這個軟萌的樣子,瞪起人來一點氣勢也沒有。花火笑得更厲害了。
花火笑了一會,便靜了下來。二人安靜地喝了一會茶,花火望着連綿的山丘歎氣:「你說,答案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呢?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那個最好的結局呢?」
下着雨的山林披上了蟬翼般的白紗,連綿的樹昇起一縷縷輕煙。蒼月跟花火一起看着雨景,但蒼月的視線中沒有焦點,似是穿透風景望着不知道是哪裡的遠方:「我倒是看到了。」
「嗯?」花火不解。
「我見到未來的我們住在一個看到竹林的小村落。每天,妳通常都待在書房研究古魔法……哦,也有可能在解咒。」蒼月的語氣輕輕的、彷彿飄在半空中:「我則在寫東西,投稿到巫師或麻瓜雜誌……又或許在侍弄藥草,或許在飼養奇獸,又或許在經營小茶室。」
花火笑了幾聲:「你怎麼在做這麼多事情啊?」
蒼月也跟着笑了:「又沒關係,喜歡幹什麼都行。」
花火瞥見蒼月有點恍惚的帶笑臉龐,失神了一會,便紅着臉調轉視線,望向山林。
她剛剛看到一個vision,是有史以來、最柔和溫暖的vision。
她正坐在一個中式茶居,茶几上放着幾本有關奇門遁甲的書藉。似乎是眼睛有點累,她望向落地窗戶外的遠山綠林,稍稍休息一會。
她的肩上覆上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按摩了一會兒。
背後的男子把頭擱在她的肩上,男性嗓音比少年時期低沉了不少,但語氣依舊柔和溫暖:「姐姐預定的大餐做好了,妳想現在去吃,還是再過一會?」
花火聽到自己說:「再過一會吧,我想完成這項研究。明天就要去現場解咒了,我想有十足把握再去,畢竟這次的委託人是古靈閣那群不好相處的精靈……」
男子走到花火對面坐下。他年約20,原本偏女氣的臉龐長開了,長成了一個乾淨舒爽的鹽系美少年。風吹亂了他微鬈的頭髮,他整理了一下,對上花火的視線,微微笑了一下。
他拿出一本筆記和筆,對她說:「那我在這裡陪妳。」
花火感覺到心裡一陣暖流。她也笑了開來,朝男子輕輕點頭。
作者的話:
我設計蒼月時,基本上是參考道枝駿佑的顏、哈利波特中露娜的性格(INFP 9號)當然,如果大家有已經代入的明星臉孔,就當看不到這句就行。
而藥師寺億,其實是一直想着五條悟(ENTP)寫的,雖然寫到現在,已經跟五條悟沒什麼關係了......藥師寺美晴(出雲美晴)則是ISTJ。完全相反的這二人性格,竟然可以走在一起,也是厲害了。其實這兩人走在一起的話,感覺會有點像花火和一葉走在一起(INTJ X ESFJ),也是很相反的性格。
一葉的話,心裡沒有一個角色原型,因此他的性格經常跑飛......現在嘗試在找角色原型。
花火雖然沒有原型(偶而心裡會拉扯到奇異博士的性格),但性格挺好寫,外表角色原型......畢竟我描寫她是空靈到有點恐怖的長相,所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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