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世界觀】Vision窺天者 - 29 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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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和蒼月走回藥師寺家，花火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姐姐，還好嗎？」蒼月輕輕扶着她，擔憂地問。

花火點頭，指指大門：「我們進去再說。」

二人推開大門，走進藥師寺家的庭園，卻見一葉臉色不虞地看着二人。

花火的臉一下子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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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的病情一直都不穩定，因此一直在房間休息，早已不知今夕何夕。花火回家後又總是待在自己房間占卜，二人沒碰過臉。

億和蒼月只想着花火正在憋的大招，以及一葉的病情，沒有人想起一葉不知道花火已經考完試回家了。

直到這天，一葉正巧向着窗戶發呆，正巧見到花火出門——他此時才知道，原來花火已經回家了。

一葉想過去打招呼，跟她說些話。豈料，一葉見到蒼月跟花火聊了一會，接着，二人一起步入土生家。

那刻，一葉的心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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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止沒有人想起你，他們連你母親都忘了。

——土生家是石井龍的人，他們過去拜訪作客，成為殺母仇人的朋友。

——你以為出雲花火很關心你、很關心你的家人，你看，不過如此、忘恩負義的人。

——連你的弟弟都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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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在大門守着，腦海裡的聲音不停說話，把他吵得都要瘋掉。他僅餘的一絲執念，為死去的母親問清楚的執念，令他僅僅維持着沒有失控。

一葉見到花火和蒼月的那一刻，早已沒有理智。他指着花火和蒼月就罵：「那群是殺死母親的幫兇，你們竟然跟他們混在一起！」

花火早在vision見過這一幕，雖然不是必然出現的未來，但似乎她運氣差，偏偏觸發了。她歎口氣，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默默忍耐，並偷偷撕開符咒，把億叫回來救命。

蒼月倒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見到明顯失去理智的一葉，還是閉口不語。

二人本來還在忍耐，但一葉見他們都不說話，覺得他們是承認了，就越來越失去理智：「出雲花火！妳這忘恩負義的人！母親死了，妳一定很開心吧！」

「哥，你冷靜一點！姐姐怎麼可能不把媽媽放在心上呢？」蒼月忍不住了：「你還記得嗎？媽媽死後，姐姐的幻形怪一直都是媽媽的屍體！」

——對啊，就是開心，怎麼了？

——趁你不知道，還跟花火約會去了，就要一起加入石井龍，怎麼了？

一葉腦海裡的聲音把蒼月的解釋完全遮蓋了。他只見到蒼月正在說話，但兩個聲音重疊，一葉就都聽不清了。他把幻聽的聲音和蒼月說的話東拼西凑地理解。

「閉嘴！都給我閉嘴！」一葉大喊，又指着蒼月罵道：「你這綠茶男、狐狸精！一個啞炮，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給我滾出藥師寺家！」

啞炮，是東亞對爆竹的一種帶有貶義的稱呼。聽見一葉這麼說，蒼月臉都白了，嘴巴顫抖着，說不出半句話來。

「此聲非吾聲、乃真人之聲。此息非吾息、乃蓮華之息。淨身，消除萬業。」花火望望蒼月的臉色，覺得不好了，便拿出魔杖，唸誦清心咒。

花火本來不想用清心咒。如果對方對自己不夠信任，清心咒能力會減半，絕對沒有魔藥效果好。她本來是想等億回來救命。

清心咒使用後，一葉終於安靜下來。因為清心咒的影響，他非常疲累，只想睡過去，沒辦法復盤剛才說過的話，只是緩緩抬起頭，便見到花火輕輕拍着情緒低落的蒼月的背，卻戒備地望着自己。

——刺眼至極！

一葉冷笑：「感情挺好的嘛。我在受苦，你們倒是沒所謂，依舊玩得開心。」

花火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熱氣冒起，直昇到心口的位置，灼熱得疼痛。她想起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想起在模擬考試的崩潰、想起一邊備考一邊想方設法的時光。

眼前的一葉還在罵。花火只覺得之前的努力彷彿都餵了狗。

因此，在她發現之前，這句話已經吐出來了：「那是為了換你們的命！我根本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讓你們都生存了！」她帶着哭腔地大喊：「你以為我很想這樣做嗎？」

「妳看看我這個鬼樣子，會覺得我很想活下去嗎？妳該不會覺得自己很偉大吧？」一葉望着少見的、紅着眼眶的花火，冷笑：「比起活下去，我更不想背叛母親！」

一葉又望向天空，有氣無力地說：「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還不如讓我早一點去見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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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情況膠着時，半空中響起現影術的聲音，藥師寺億終於回家了。

他望望兩邊的情況，按了按太陽穴：「一葉，你先回房間，我拿藥過來給你。」

「父親！他們背叛母親，加入石井龍了！」一葉猛地大喊：「把他們趕出去！」

億歎氣，拿出魔杖把一葉弄昏了，又調頭向花火和蒼月說：「你們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億用《浮空真言》，把一葉浮在半空，想把他帶回房間。

「那個……叔叔！」花火喊住億。她想解釋，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石井龍是殺死堂姑的人。億有多愛堂姑，一起生活的花火非常清楚。

「小花火，妳是我看着長大的。妳是怎樣的人，我會不清楚嗎？」億沉沉地歎了口氣：「我只希望妳不要那麼辛苦，不要背負這麼多東西。」

「但是，似乎妳連我們的命都肩負了。」億苦笑：「辛苦妳，還有，謝謝妳了。」

花火望着億，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被觸碰了，酸酸的、疼疼的。那瞬間，心頭的沉重彷彿被移開了，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於被解放。

花火軟軟地坐在地上，忍不住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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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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