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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為什麼會知道帳篷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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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積雪的高度很高,已經到小腿肚了,沿路走來留下的已經不是腳印了而是一條長長的軌跡,即便雪勢猛烈還是能隱約看得出來茉紅梨來的路上造成的凹陷下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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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在聽完爆豪的解釋後茉紅梨才恍然大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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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是帶雙人帳,不然太擠一定會被客人您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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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邊當作在玩扮家家酒邊把剛用小型瓦斯爐煮好的熱巧克力遞給爆豪。剛剛好容納兩個人大小的空間還特別挪出一個小位置來煮點熱的,因為在外頭火點不起來,只能勉為其難在帳篷內開火了,好孩子千萬別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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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直接下山就好了,妳真得是很囉嗦耶。」爆豪接過熱巧克力啜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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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體能異於常人也不要冒這個險啦,而且你又不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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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口婆心勸說好不容易才奏效。她低頭喝著熱飲,眼神偷偷瞄向爆豪,露營油燈散發出的火光隨著火苗舞動,照在他臉上的橘黃光就像是在閃爍著,爆豪的鼻頭仍然發紅,眼睫毛殘留著雪融化而成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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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凝視油燈不說話的爆豪看起來難得的斯文,和平時形象反差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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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持續著,一直到天色暗下仍然沒有要停止的跡象,就這樣入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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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用她的瓦斯爐開始煮起熱水,小鐵鍋裡的水咕嚕咕嚕的攪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耶,到明天都還沒停真的只能衝下山了。」她無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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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為什麼會在支援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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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嗓音打斷了熱水沸騰的冒泡聲,茉紅梨拿著正準備入鍋的泡麵手停在一半,對莫名奇妙的對話感到疑惑,「呃......因為英雄科的入學測驗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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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知道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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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原本的動作把泡麵放入滾水中,她眼神專注盯著食物,繼續解釋:「我的個性不能公諸於世,所以個性登記也是跟對學校宣稱的一樣是永久體力。」茉紅梨作勢揮了揮拳,「你也知道,沒有支援道具的話我的拳頭根本軟趴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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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現在打算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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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問為什麼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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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用想也知道吧?有多少人會覬覦這樣的個性,況且......如果有可以奪取別人個性的個性,妳一定是首選之一。」爆豪講到後面內心想的是All for one的事情,如果當初這個性被他奪走的話,恐怕連歐爾麥特也無法勝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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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爆豪總是一句話切入重點,這讓茉紅梨驚呼,「我早就想說了,你真的意外地心思細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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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是怎樣!我從頭到尾就一直是這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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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的怒吼並不理會,她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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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隱瞞的原因就跟你說的一樣,可是,當你跟我說『英雄可是拿命在搏鬥的』,我才發覺,我只是一味的顧著自己而已,這個個性可以幫助天底下多少的人啊?不使用它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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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茉紅梨嘟起嘴稍微撇頭,「而且被相澤老師發現了,跟他解釋清楚的話說不定我也能進英雄科,主要是因為這個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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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完後爆豪並沒有多做回應,今天的他莫名的安靜,或許是真的平常對他的印象太過先入為主了,他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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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窄的空間內,他們沈默著不發一語,茉紅梨將煮好的泡麵盛裝到鐵碗裡面默默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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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吃?」爆豪看了一眼冒熱煙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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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茉紅梨只是搖搖頭,「我吃麵包,您吃吧這位客人。」她從包裡拿出兩個麵包,那其實是她原本打算明天登頂時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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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爆豪總是爆炸來爆炸去的,總覺得炎熱才是符合他的一種溫度,在這片大雪之中他或許會很冷,不知為何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才會想把熱食讓給他,茉紅梨對他客氣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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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說你吃了啊客人。」看著爆豪直挺挺的手將碗端到自己眼前,褐色眼珠子眨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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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很冷嗎!少廢話把這個吃了然後把麵包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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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心思細膩的男人呀,他都有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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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紅到不行的鼻子、有意無意的顫抖、盛麵時凍僵到動作異常不順暢的手,沒有一項有漏掉爆豪都看在眼裡,她其實比他還要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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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爆豪式的體貼吧,茉紅梨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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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一起吃吧。」她接過泡麵,臉頰上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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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我剛剛心臟漏了一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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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無法褪去那份少女的灼熱感持續不斷,茉紅梨有些害羞的塞了幾口麵、喝了一半的湯暖暖身子後就把餐具交棒給爆豪,「我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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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爆豪一口口吃著麵的模樣,果然吃相意外的很斯文,看著看著她臉又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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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間接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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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立刻朝自己雙頰用盡全力打了兩巴掌,然後對有些嚇到不知所措的爆豪微笑搖頭表示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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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茉紅梨!妳只是因為太冷了遇到一點溫暖就會想要依賴而已!這只是一種類似吊橋效應的情況而已!跟異性身體接觸什麼的平常一點也不在乎啊,再說了,想想爆豪那傢伙平常噴火怒吼的流氓樣,他不可能是妳的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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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轉移注意力,整個晚上茉紅梨不時就向他搭個話,儘管一直被罵說太吵了,但她就是不想要處在沈默不語的氣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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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遲遲不退去,他們最後達成協議,度過這個夜晚等天色亮了,天氣再沒好轉也只能穿越這場雪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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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只能好好睡一覺補充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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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睡袋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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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泡麵的時候一樣,茉紅梨仍舊選擇了禮讓,偽聖母心態的她就是會怕那個比自己還要強的爆豪會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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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到受不了的時候回溯到正常體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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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說道,卻再度被拒絕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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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想回溯的吧?不然妳早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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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腦筋這麼好呢,真讓人嫉妒,茉紅梨坦承,「嗯,我不想讓累積的一切白費,練習或訓練的時候基本上我是不會用的,但現在是緊急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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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爆豪額頭上浮現出立體的十字青筋,眼神惡狠狠朝她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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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直把我當保護對象這點實在是讓人有夠不爽的欸!給我搞清楚,我可是打敗妳了、比妳還要強啊!」粗魯地一把將茉紅梨拉近甩向睡袋裡面,為了防止她掙扎,死命壓住她並把睡袋拉鍊拉到最緊,「給我安份一點待在裡面!妳睡著一個不小心凍死了也復活不了啦!平民百姓(妳)乖乖給英雄(我)保護就好,懂了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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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體壽司製作完畢後他轉過身背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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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耐寒程度極高的睡袋內十分暖和,暖得原本茉紅梨寒冷的雙頰開始發熱、微微漲紅,她縮成一團碎唸著,「什麼英雄,明明臨時執照都還沒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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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兇惡程度提升至最高,明顯感受得到爆豪怒氣沖沖卻毫無反駁的餘地,突然身後一股黑影擋住了露營燈的燈光,「喂!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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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壽司已經被拆解了,外圍的海苔(睡袋)被打開被當成毛毯披在爆豪的身上,茉紅梨鑽到他左邊的睡袋裡,「反正我們現在都還不是英雄,既然平等那就一起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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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穿著層層衣物,最外層厚重的防寒外套,手套、圍巾、耳罩、毛帽,裝備一應俱全,即便如此在不知道負幾度的寒冬裡還是不足以抵擋寒意,可像現在這樣肩並肩而坐一同裹著防寒睡袋,感受彼此的體溫,著實溫暖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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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感受著身旁那人的體溫,不知不覺也開始有點想對他更加了解,「英雄臨時執照考試你怎麼會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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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諷刺或刁難,只是很單純的對於這樣一個實力沒人會否定的強者落榜一事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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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啊!竟然要老子對那些裝成災民的傢伙低聲下氣的,把對方的老大給打爆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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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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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屁啊!把妳丟出去埋在大雪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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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態度問題啊?雖說爆豪乍看之下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茉紅梨知道,如此敏銳的他不可能沒有發現缺點,他這句話只是拉不下臉來解釋情況而已,所以茉紅梨才一個不小心就笑了出來,「對,裝成災民的人何必討好呢?反正真正的你是會拯救需要救助的人的英雄,這個我可以掛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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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她這左半邊的睡袋摟得更緊一些,小聲且低沉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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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強下禮拜的補考一定很輕鬆,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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