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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學生在機場外圍的公車站牌前等待下一班車來臨,飛機此時從他們上方飛越過去,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引起大家注意,全都抬頭看向飛走的機體,在那片蔚藍的蒼穹上留下一條不規則的白色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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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那架飛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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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樣茉紅就真的離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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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分貝的飛機噪音逐漸遠去,人們才拉回視線看向彼此,一年A班的同學們臉上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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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竟然還沒好好道別完就被趕出來了,真是永生難忘的經驗啊。」上鳴好氣又好笑又無奈,勾搭上一旁吊著白眼的爆豪肩膀,「還真是多虧了我們小勝,對不對呀?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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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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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死命磨牙,渾身緊繃,像是一隻全身上下的毛都豎起來、受到驚嚇隨時會反擊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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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場這麼重要的地方引發爆炸,我們只是被趕走,沒有被當恐怖分子抓起來已經是萬幸了啊。」切島雙手抱胸,回想著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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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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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是獨人先生也在場,剛才是真的差一點就要被抓走了。」連綠谷都跟著開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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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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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持續補槍,「嗚哇……害羞到詞彙只剩下去死兩個字了,爆豪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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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為什麼連那個性格差得要命的爆豪都這麼有人氣啊?真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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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峰田的抱怨,瀨呂不禁汗顏,露出非常整齊牙齒的嘴吐槽,「有人氣……嗎?也只有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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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她是真心的,這麼純潔的愛只要一位也夠了吧?」雙莎混在A班之中跟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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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妳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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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昨天就已經辦完送別會了今天只有我一個人來,既然你們也是要回雄英,我只好跟你們一起走了啊。」雙莎解釋到一半不禁皺眉,開始自言自語,「話說我為什麼聽得懂你說的話啊?」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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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的詞彙到回到宿舍前仍舊只剩那兩個字,這也是大家難得有機會可以好好欺負他一番的時刻,看來他是真的在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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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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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平常的氣勢完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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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就知道了,要制止爆豪的時候該怎麼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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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此起彼落的朝他開玩笑,氣得他連公車也不等了直接掉頭就走,所有人見狀仍是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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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傷的離別時刻能這麼歡樂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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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英雄(完)】
私はヒーローになれ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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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個性的出現讓全世界所有國家的人更緊密維繫在一起了,儘管如此,台灣和日本還是有些的差距。至少光從道路上一眼望去是截然不同的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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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地狹人稠的台北市中央,在101大樓前朝四周觀望一下便會發現,比起在日本非常多人崇拜著的英雄本身,這裡的人更著重在自己的生活,為了賺錢飽餐一頓汲汲營營。路上行人都是踏著急速步伐在前行著,高跟鞋的踩踏聲、腳踏車越過人群的鈴聲、路上塞了好一陣子絲毫沒有前進的車潮喇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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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充斥著中文,非母語背景音環繞在耳邊實在不習慣,但茉紅梨至少慶幸從小有努力學習外語,自己還算是個國際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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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與食指間夾著土霧死操給的寫有地址的小紙片,如果沒注意,一陣輕微的風都有可能將它吹走,必須非常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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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在前方紅綠燈前三個小巷中拐了進去,雖然人生地不熟,但她確定小紙條上是這樣指示的,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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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時流茉紅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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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巷道內幾乎沒有人會經過,惱人的濕氣更讓行人不願暼向裡頭。他就從一旁的三層樓建築頂樓一躍而下,重重著陸在茉紅梨面前,清楚感受到地表震動卻感受不出他膝蓋有任何負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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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讓那個看透世間冷暖的死操推薦給我,聽說妳甚至為了過來還放棄了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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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像中的不同,土霧死操推薦的這個人瘦瘦小小的,身高比茉紅梨高了一點,但頂多也才剛突破170關卡左右的高度,這樣的身材無法讓人聯想出有什麼厲害的身手,不過至少看起來很敏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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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穿著不算厚的黑色大衣、裡頭僅僅是一件貼身的發熱衣,台灣的冬天與日本不同,雖然潮濕但溫度暖和許多。他頭上包著灰黑白格子花紋的頭巾,黑髮從邊緣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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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死操是怎麼形容我的,但事實是,我可是身無分文哦,充其量只是個執行私法正義的……嗯……俠客?這個不錯,就是俠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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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很年輕,語氣也是非常樂觀幽默,一點也不像是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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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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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眨了眨那雙柔和的眼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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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法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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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死操沒有跟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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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是英雄。英雄名——扶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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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沒錯啦,但那是在日本,我在台灣沒有行使英雄活動的資格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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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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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之間茉紅梨內心宛如雷電交加的暴風雨橫行,吹亂了所有思緒,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她賭上自己的未來跟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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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想,若真是如此,代表他已經長期待在這裡從事非法英雄活動,選擇了既無法賺錢也不能被任何人銘記感謝的這條、貫徹自己正義的道路,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非同小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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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現在自己的內心正處於一個質疑英雄的階段,或許少了『英雄』這份頭銜的正義才正是茉紅梨所想見識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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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沒有問題。」收回方才顯露片刻的震驚,茉紅梨語氣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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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真沒有怨言啊?我的天吶真是個瘋子耶,是有多厭世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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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浮誇,開始在窄小的巷弄中邁開腳步隨意走著,找到牆邊被鏈著的綠色大型垃圾桶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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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教妳什麼,因為我也沒學過什麼正規的東西。妳原本是英雄科的吧?為什麼要放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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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茉紅梨似乎也沒有好好坐下來認真思考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一股衝勁、完全跟著感覺走,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焦躁難耐的心情宛如無法得到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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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背後總是有獨人支撐著,她才可以這樣任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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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說理由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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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英雄科是支援科。當初為了能轉入英雄科一直很努力沒錯,但是……我突然有點迷失方向。」茉紅梨一步一步靠近,沒有因為陰暗的環境感到畏懼,最終在那人面前停下,「如果英雄只是一種職業,拯救的對象也有分類,拯救不了該拯救的人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如果連自己的心意都擺不定了,那我覺得我不管讀什麼科系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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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不,應該說幾乎不可能有人會像茉紅梨一樣,明明就讀人人稱羨的第一學府,也朝著夢寐以求的道路邁進,眼見差一點就能轉入英雄科接受最棒的培訓了,卻在這時放棄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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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坐在垃圾桶上的這個男人,當初他接到土霧死操的消息時還以為是在開玩笑,怎麼可能有這種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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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神情非常認真,言行舉止看起來也沒有瘋,至少理智是在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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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男人覺得非常有意思,竟然冒出了一個跟他一樣的神經病?他笑道:「所以妳要跟著我,想看透這世界的所有角落,再好好省思自己要怎麼做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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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茉紅梨搖搖頭,「我不確定這樣做有沒有用。」眼神上抬,對上那個男人的雙眸,「什麼都不做的話就不會有改變,就算方法不對我也願意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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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男子對於茉紅梨的反應甚是滿意,他站了起來,往牆邊跟電線桿左右蹬去,三兩下就爬上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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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沒有裝備,所有東西現在都放在暫時居住的租屋處了,但她仍舊毫不猶豫地跟上,用她靈活矯健的身手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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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頂樓陽台,只見數張攤開來曬太陽的被子隨風飄逸著,角落的小花盆內有剛被澆水過的痕跡,多餘的水都從底部洞口溢了出來,左右蜿蜒著流到排水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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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站在圍牆上,對三樓的高度一點也不畏懼、直挺挺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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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治安相對好很多,先待一陣子讓妳適應一下不同文化,之後會去美國一個月的時間,那邊很多小型犯罪以及讓妳憤恨不平的種族內鬥,職業英雄不會插手這種事。」男子知道茉紅梨的故事,看來土霧死操毫無保留地都告訴了他,「三月開始,我帶妳去中東,對於弱勢族群那邊可以說是人間煉獄,妳要做好覺悟,不然會更迷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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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指,落花她們貧民窟發生的事在那邊也是隨處可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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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心頭一揪,有股說不上的悲傷,她想起了落花、想起了當時英雄社會的漠視,這也是促使她放棄一切過來這裡最主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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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非法英雄。啊、英雄這兩個字是自詡啦,我可沒有執照什麼的,欸等等,所以我好像也算是罪犯?」男子依舊熱絡又活潑,滔滔不絕地講個沒完,但此時他也是很認真的,「職業英雄不想管的爛攤子由我來接手,他們無視的求救聲也由我來拯救,到了中東會非常非常忙,也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我想那時候妳就能悟出妳自己的正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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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聲音粗獷卻很溫柔,跟現在吹拂肌膚的微風一樣。茉紅梨站在他旁邊,與他一同望向繁雜的街道,與家鄉不一樣的風景及不一樣的人,心中竄出了寂寞感卻也莫名興奮,就像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有所改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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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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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妳都要跟著我,我該怎麼稱呼妳?小姑娘。」男子轉頭看向了即將成為自己跟屁蟲的少女,「自我介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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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比剛才強勁數倍的疾風劃過臉頰,吹亂了茉紅梨酒紅色的髮絲,卻擋不住她褐色眸中的閃爍。她轉頭看向注視自己的男子,開口說了幾個字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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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了之後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因為他突然覺得未來果然是充滿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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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茉紅。」
——「我想成為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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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雄學院】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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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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