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的距離，約等於零。」
舒慕回害臊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1xQ2OS1H
他從來不曾被如此正經的道歉過，更別提應久塵離他離得近，甚至都能嗅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沐浴乳香氣，應當是木質氣味的暖調香氛。
應久塵起先不覺有異，直到他看見舒慕回的雙眼染上淡淡濕氣，焦躁的瞳孔無處安放，白皙的頰邊漫過紅潮，而後一把拉過棉被，抬手蓋住自己的臉。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MOnDPTbO
他才後知後覺想起，這人......的性向。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0DtJMkVl
應久塵挑眉。
他沒說甚麼，看著自己空下來的掌心，下意識摩娑片刻，聽見舒慕回悶悶地說：「你這人好煩啊。」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kKBlJYBS
應久塵笑出聲，隔著被子來回搓了搓他的腦袋，「聽過王廷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a9zCdXTY
舒慕回明白他這是要講故事了。於是他拉下被子，露出兩隻眼睛，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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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看著他圓滾滾的眼睛，覺得他還是在好奇的時候，最保有恰當的靈氣，可愛得很，「王廷是我表舅，事業做挺大，在業界挺有名氣。他曾有個妻子，還有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叫魏寧，你見過的，是個獸醫。」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gMzTyCtk
舒慕回有印象，就是那天摟住應久塵細聲安慰的男人，還帶了個孩子。
「魏寧表哥我其實沒見過他幾次。他有個丈夫，就是曹世集團的曹二公子曹宇直，這你應該就有聽過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Wq9rVdAE
舒慕回愣怔，曹家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在商界和影視界秦家齊名的巨頭，「我知道，但那個小孩......」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CtoG83ah
「他們領養的。」應久塵說，「你既然在立成論壇看見過我，自然應該也看過他們。他們是當年獸醫系的風雲人物。」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VkpjBZZ8
舒慕回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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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覺得扯遠了，又接續說：「我和表舅的關係其實不親近，見面次數也少。真正會接觸有大半原因是因為......我媽和我爸離婚、我媽把我和我妹送出國，以及我媽的葬禮。」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wEOaF81r
「阿塵。」應久塵愣了下，因為被裹住的手掌而停頓，看著舒慕回顫動的長睫，壓低了聲音說：「可以不說的。」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kWdb9OrQ
應久塵卻只是搖搖頭，任他輕輕握住自己的手掌，目光掃過他有些不安的臉龐，「沒關係。我總得向你解釋我為什麼起先這麼厭惡同性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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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僵住手，剛想縮回，卻又被應久塵反握住，「聽我把話說完。」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jB9PevSE
「我爸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媽卻很強勢。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應久塵輕輕揉著舒慕回的指節，發現他的手指比想像中粗糙、並不細緻，不如他的面容精緻，「那時候我才小學二年級，我爸外遇了，對象是個男人。」
舒慕回手指微微彎曲，卻被牢牢捏著，莫名有些滾燙，「我媽斷得徹底，絲毫不拖泥帶水，我以為她是不愛他，但我錯了。」
「她愛慘了他，愛到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和一個並不相愛的愛人產下的結晶。那年她離婚、隔年就送走了我和阿眠。那天是我表舅送我離開的，在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我媽、我妹還有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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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傾身，在舒慕回震驚的目光下覆了上去，明明隔著距離，應久塵的氣息卻吞吐在他頸邊，連帶著發顫的語句竄進耳膜，帶著不難察覺的脆弱，「再回來，就是表舅讓我回國來參加她的葬禮。班機延誤，我錯過了，只能站在墳前看著照片，卻發現照片裡的人，和我印象裡的人對不上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bUL05xmb
「那不是我媽。」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XrvuAZ2P
「那不是。」
舒慕回的頸邊隱約有點濕意，他猶豫片刻，而後伸手環抱住應久塵，致使僅存的距離歸零，胸膛緊緊貼著胸膛。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qSFKmlBb
應久塵頓了頓，緩緩閉上眼，感受著皮囊之下心悸的顫抖，鼻息間全是他身上散出的沐浴乳氣味，「而後在公園，你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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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沉默並不久，舒慕回輕聲說：「阿塵。你知道，我那天第一次看見你，想的是什麼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TiBSMXhr
應久塵失控的情緒微微收斂，剛想起身，卻又被舒慕回按住後腦勺，察覺到他輕笑的胸前起伏震盪到了自己身上，「我在想，這弟弟很帥啊。可惜太憂鬱了，不是我的菜。」
「咳。」應久塵怕壓著他，也只是稍微撐著身子，既然不被允許起來，他也就放棄了，只能感受著自己不正常跳動的心臟，似乎因為貼近舒慕回而躁動不已，「你可真好意思說啊，哥哥。」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Zw0Wrxte
舒慕回被一聲玩笑似的「哥哥」染紅耳尖，下意識縮了下脖子，應久塵眼底染上幾分笑意，「那天，是我媽媽過世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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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久塵良久未開口，最後只是撐得累了，用力一翻身，惹來舒慕回一聲驚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姿勢就變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mU7FYa34
舒慕回的腦袋枕在應久塵的左手上，應久塵則右手扣住他的腰翻過身，兩人從曖昧的上下體位，變成親暱的側身相擁。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iLgMPsYT
就，挺害羞的。
舒慕回僵住身形，好半晌不知道怎麼反應。倒是應久塵終於在這刻，驗證到自己不對勁的原因了。
在意他是不是難過、是不是不舒服，甚至於因為擔心而大老遠跑來，又在他的剖白過後只想抱著安慰他，現如今，還不排斥和他抱在一起，只想著能再更近一步。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k0gHEbaN
這說明什麼，應久塵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悟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ciBgCmcP
這感覺，和當初喜歡上初戀時的感受，除去性別以外，似乎還有些許不同。
怎麼會？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WiBCi4AH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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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氛圍在兩人周圍蕩開，有些微妙且令人怦然心動的尷尬。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MWRe62Q2
應久塵原先虛扣著他的手悄悄收緊了，把鼻息隱沒到他柔軟的髮裡，欲蓋彌彰地轉移萬千思緒，「都過去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Yawr2H3o
不曉得在和誰說，「一切都過去了。」
舒慕回原先的僵硬漸緩，鼻尖動了動，只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令人心安，不會因為受制於人而有懼怕，「再還有，就是因為小鹿被騙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beyWT1fR
「嗯。」應久塵應聲，抬起的左手撫上舒慕回的後腦。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PVsutt91
舒慕回舒適地瞇起眼，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溫暖到使人沈溺，不由自主開口問：「……那現在呢？」
應久塵明白他在問什麼，「挺好。」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pf02KWMo
舒慕回沒回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WL1TBdBE
應久塵將唇貼在他的髮頂，多日的思緒重新整理，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於是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我覺得，你挺好。」
「……是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M0Vhw2Mq
「嗯。」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Sts9L1dd
「但你是小學弟。」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mgcO3HjM
應久塵淡笑一聲，「所以？」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OPCEfe9a
「但我……」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h5eVxRv8
「我不介意。」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95pxkuUE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IKsvoZGY
「想說林師平的事情？」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KKArHaDr
舒慕回想一頭撞在豆腐上自盡。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HJuJUoBD
「我知道那不是你願意的，不是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leqayAls
舒慕回還是沒說話。
應久塵卻沒讓。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B3nafjwI
他微微退開點身子，伸手抬起舒慕回的下巴，湊了過去，在極近的距離停下，對上他略有些慌張無措的眼睛，沉著嗓問他：「學長……我能親你嗎？」
舒慕回一下子燒開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NPQ9u667
「我……唔。」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NqpaFrPA
應久塵蜻蜓點水般貼合，嘴角勾起一點笑意，溫熱的唇卻沒移開，用氣音低聲說：「現在，我確定我是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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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慕回瞪大了眼睛，總覺得心悸又犯了，心跳快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fNwcCHlt
「學長。」應久塵垂眸，沉沉地笑了一下，「哥哥，我可以追你嗎？」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ex50jd0p
舒慕回徹底死機了。
§落花的碎嘴時間§
第一次親親喔耶(⁎⁍̴̛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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