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星辰 - 70 百分之百 (5)

踏上階梯，步入中堂，林老太爺坐在主位，她的父母坐在一邊，兩個哥哥則站在另一邊，像罪人一樣靜候發落。

看見她進來了，林母急急起身，「欣欣！」

林景欣縮在李與凡的手臂後，躲開林母的視線。

林母眉頭深鎖，看到她抱著李與凡手臂的兩隻手更是眼都疼了，「欣欣！趕緊給我過來！」

他們走到中央停下，林景欣還是不放手。

林母氣壞了，「欣欣！」

林景欣硬著脖子，死活不從。

李與凡偏頭，溫聲道，「沒事，先過去你媽媽那邊。」

林景欣抬頭哀怨地看著他，李與凡沒有動搖，報以堅定的點頭。

她扁著嘴，只得不情不願鬆了手，慢吞吞地走過去林母那邊。

林母趕緊拉著她到自己身旁，一番教訓。

李與凡收回視線，走到八仙桌前。

林老太爺撐著手杖，威武嚴肅，神色難辨。

一旁林萬昌的臉色則沉如鍋底，眼裡堆滿了怒意，但按捺著沒有爆發。

他頷首，「林爺爺，林叔叔，林阿姨好。」

「打招呼就免了。」林老太爺沉了沉氣息，問道，「昨晚，欣欣是跟你一起的？」

李與凡誠實回應，「是。」

「你不知道我們都在擔心欣欣的安危嗎？」林老太爺中氣十足地質問，「既然人找到了，為甚麼不把她送回來？」

「她到我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情緒也不穩定，我沒辦法就這樣送她走。」

「好一個沒辦法！」林老太爺冷嘲，「那我問你，她在哪裡睡的？」

李與凡順口道，「我房間。」

林老太爺還沒來得及再問，林萬昌就先炸開了，「你明知道我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就偏偏要毀了她的清白，根本就是立心不良！她才十八歲！你居然對她下手！」

「爸爸！」林景欣臉一紅，窘極了，「你在說甚麼⋯⋯」

林萬昌怒喊，「欣欣你安靜！」

李與凡一默，才意會到當中的誤會，但沒有刻意解釋，「我會對她負責的。」

林景欣驚喜地掩著嘴，聲音都軟了，「凡哥⋯⋯！」

林萬昌氣惱，「你說負責我就要同意了麼！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把欣欣交給你！就算她這輩子不嫁人，我也不會讓她嫁給你！」

「爸爸⋯⋯！」

林景欣抗議，很快就被林母按著。

「欣欣，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可是⋯⋯！」

林老太爺相對冷靜，肅穆看著李與凡，「小伙子，我這老頭子有幾條問題，想要你如實回答我。」

李與凡點頭，「請說。」

「你來告訴我，你有多喜歡我們家欣欣。」

「爸！」這下輪到林萬昌不同意了，「您為何要問他⋯⋯」

林老太爺抬手，決然對李與凡道，「說說。」

李與凡微怔，低著眸子，沉思，遲遲沒有回答。

林景欣卻越發擔心。

李與凡才剛開始對她有一點異性感情的說⋯⋯

要是他回答「就還好」那怎麼辦⋯⋯

良久，李與凡抬眸，目光平淡，「我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形容，但她對我來說獨一無二。」

「所以，你可以為她做到任何事情嗎？」

「可以。」他毫不猶豫。

林老太爺臉色不變，「如果要你放棄你在西班牙的事業，你也可以？」

李與凡點頭，「我已經決定了留下來，繼續在這裡踢足球。」

林景欣愕然，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就算我們已經決定要把她送去美國念書了，你也要留下來嗎？」

「那就要視乎美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機會。」李與凡有條不紊地解釋他的計劃，「如果沒有，至少在她去美國之前，我可以陪著她，她放假回來，我也可以在這裡等她，你們不必擔心她會亂跑。」

林老太爺白眉一挑，「就是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打算回去西班牙的意思了？」

「是。」

「凡哥不行！」林景欣遲來地意識到嚴重性，掙開林母，跑到他面前，著急地搖著頭，「你回來只是為了解恨，現在都雨過天晴了，你怎麼可以放棄不回去！這不可以！」

他神色淡然，「可以。」

「不行！那是你自己爭取回來的⋯⋯！」

「欣欣！」林老太爺厲聲一喊，「我在跟他說話，你不要插嘴。」

林景欣抓著李與凡的手，很難過地閉上了嘴。

林老太爺依舊盯著李與凡，「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要你入贅我們林家，你可不可以做到？」

「爺爺！」

「爸！」

全部人都被林老太爺的核彈發言震驚到了，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入贅這個方案。

即使林老太爺的目的也許只是侮辱李與凡，但這無可否認也是給李與凡的一個機會。

但李與凡深思了幾秒，回答道，「很抱歉，我不可以。」

林景欣一呆。

林老太爺動了動眉頭，露出意料之內的表情。

「既然這樣⋯⋯」

「因為欣欣並不是林家的附屬品，她沒有責任一輩子被困在這裡。她可以擁有她的人生，也可以擁有她自己的家庭。」李與凡眼神堅定，一字一句說道，「我希望她的名字在我的戶籍裡出現，但不是這種方式，因為我沒有權利要她為了我而犧牲自己的自由。」

林老太爺眉目稍轉，表情一頓。

林景欣胸口發熱，眼眶一紅，一把抱住了他，感動的都快哭了，「凡哥⋯⋯謝謝你⋯⋯」

李與凡摸著林景欣的腦袋，低笑，「怎麼，不信我嗎？」

「我⋯⋯」林景欣心虛了下，在他胸口埋著臉，「我只是⋯⋯真心想要謝謝你啊⋯⋯」

「欣欣！」林母責怪道，氣上心頭，「趕緊給我放開！這成何體統了！」

林景欣不想理她，在李與凡的好聲勸導下，才無可奈何鬆手站直，但手臂還是不安分地貼著李與凡。

林母慍道，「欣欣！」

李與凡握著她的手臂，「欣欣，站好。」

林景欣賴著他，「凡哥我⋯⋯」

李與凡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她這才噤了聲，乖乖站好，跟他隔開點距離。

林母胸口一狹，差點沒被她給氣死。

林老太爺咳了一聲，「好了！讓我這老頭子也說兩句話。」

他們的注意力才回到了林老太爺身上。

林老太爺平緩著聲調，「小伙子，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不過畢竟我們林家有我們林家的規矩，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讓孩子她爸把人交給你。」

李與凡拉緊唇角，身形有些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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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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