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系統能做到的就是這些，至於我們收集到的所有資料，都會儲存在一個獨立的資料庫裡，經過多重加密和遮蔽，由系統自動定期刪除，確保保障個人隱私。而這個資料庫比核心系統還要更早開始開發，所以也更加成熟，因為我們很清楚，沒有資料的人工智能就是一個空殼⋯⋯」
業務簡介和會面結束後，林經陽和沈惠萱走出會議室，初創企業的負責人竇丞出來送他們，臉上帶著幾分拘謹和緊張，一直到了門口才敢開口。
「那⋯⋯我們就等你們的回覆了。」
竇丞是個理科人，平常只懂得跟編碼打交道，所以待人處事沒那麼圓滑，不知道這種場合該說些甚麼來收尾。
「竇總放心，一旦有結果，我們會馬上通知你們的。」
林經陽儒雅一笑，給人一種格外放鬆的溫和感，卻又因為過分柔和，而猜不透這個表情背後真正的心思。
「走吧。」
沈惠萱轉身，相對有些冷淡，令竇丞這種商場經驗不足的人瞬間感覺到一種落差，更加捉摸不定到底他們對於這次收購案的態度如何。
林經陽笑著向竇丞頷首，也跟著沈惠萱離去。
兩人在走道上並肩而行，林經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螢幕顯示通話中，他放到耳邊。
「你覺得這個價錢如何？合乎你的心意嗎？」林經陽詢問的語氣明顯是以對方的想法為主，「如果不行，我可以再試試壓低百分之十的價錢。」
「不用了。」周諾寧清冷決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那百分之十，就用來收買人心。」
林經陽明白她的意思，淡笑了下，「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掛斷電話，他們站在電梯前面等電梯來，沈惠萱瞄了收起手機的林經陽一眼，冷冷地開口，「我不明白，為甚麼周諾寧會突然想要投資初創這種風險大又回報低的項目。」
不久前周諾寧無緣無故說要收購兩家初創，且已經完成了背景調查，只需要林經陽和沈惠萱代表DN去談細節，她再在暗中監聽他們的對話再給予指示。
所以他們昨天已經去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今天則來了另一家專門研發人工智能的工程公司，聽了簡介和談了對方期望的價錢。
林經陽偏頭看她，「不如等一會兒上了車，你親自問問她？」
沈惠萱翻白眼，小聲抱怨道，「就是不想問她才問你好嗎。」
林經陽聽不清，但大概知道她在說甚麼，輕輕笑了下，「你這麼問，是擔心諾寧這次的投資決定有誤？」
「我作為這家公司的副總，有義務向總裁負責，對成效存疑的項目提出質疑。」沈惠萱故意加重總裁兩字的語氣，似是在嘲笑他就是個傀儡，「不過前提，當然是這個總裁對自己公司的項目都有主導權。」
不過林經陽依舊淡淡的笑，一點被冒犯的神色也沒有，「諾寧是DN的特別顧問和投資專家，我百分百尊重她的所有投資決定。」
「那不等於你要無條件接受她的提案，然後放棄了解這個決定背後的原因。」
「我這麼做的理由，沈副總比我更清楚。」
「如果她的決定真的有問題，無論公司是誰的你都有權利提出意見。」
「我從沒說過她的決定有問題。」
沈惠萱呵了一聲，「會不會是因為你對她有暗戀的濾鏡？」
林經陽笑了笑，「莫非不是因為你對她有嫉妒的濾鏡嗎？」
沈惠萱靜默下來。
這時電梯來了，她抿唇踏進電梯裡。
林經陽也跟著沉默，走進電梯裡，氣氛突然變得很凝重，他看到身旁女人從明趨暗的臉龐，還有明顯擺在臉上的那些澀意和心酸，心底滑過一絲的抱歉，卻沒有再開口去提起剛才的事。
從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一樣的愛而不得，承受的情緒大同小異，可算是同病相憐，所以他應該最能體會沈惠萱看著周諾寧的時候是甚麼感受，以此來開她玩笑實在輕率了。
片刻後，沈惠萱帶著淡嘲的語氣開口，「我始終沒辦法接受，她創立DN是為了阿辰這種說法。」
周諾寧最初創立DN是在英國讀書的時候，跟她和司徒辰第一次見面還相隔了幾年，更別說她一開始還數次拒絕投資司徒辰創立球隊了，怎麼可能會是為了他。
「時間不過是一條直線，跟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沒有必然的關係，就算諾寧一開始的目的不是為了阿辰，現在的她也會以阿辰為先，不會做任何害他的事。」
林經陽感覺周諾寧和司徒辰似乎還有一段過去，但他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實際上有多久以前，對他們影響有多深遠，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沈惠萱。
如果知道了其實周諾寧比她還要早出現在司徒辰的生命裡，她大概連最後一點的自尊也會失去吧。
「或許你了解的周諾寧是這種人，但我不是。」沈惠萱始終抱有懷疑，「她趕走了周子亦，卻放著整個同舟不要，在這裡投資一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項目，難道你就沒有一刻覺得她是在鬧著玩嗎？」
「沒有，因為她不會。」林經陽確信道，「諾寧為甚麼選了這兩家初創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這次收購案的最大目的，不一定只在於金錢上的回報，必然有更重要的理由令她不得不做。」
沈惠萱眉頭一蹙，冷笑，「你是說，周諾寧為了那些還沒開發成熟的技術就一次過投這麼大筆錢下去？我才不信。」
初創，顧名思義就是剛剛創立，一切都在起步階段，人員和資金都相對薄弱，就算已經有明確的核心技術和發展方向，前景和未來都是未知之數，最終可能在還沒有得到確切成果的時候就被實力更強勁的對手淘汰，所以對投資者來說風險很大，要有一分錢都拿不回來的心理準備。
不過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會帶來更大的潛在回報，如果初創能夠成功研發出獨佔市場的技術或者產品，選擇從零開始支援他們的投資者就會成為最大得益者，長遠的收益和利潤不可同日而語。
「你可以說是冒險，但我會說是眼光。」林經陽了解周諾寧的作風，所以絕對相信她，「你也應該清楚，諾寧投資的項目，從沒有一次失敗過。」
————————————————————————————————————————————————————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mnmJaEB5
作者的話：.
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YwBs6ahN
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Qm0Tig7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