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39. 家人

　　一架南門長千金專屬搭乘的黑色轎車，正從南門堂山書院開出，車上乘客有南門昆陽和南門苗兩人。

　　可能已經有些晚，過了接送南門長千金回去的時間。

　　剛好今夜南門昆陽在南門堂山書院裡處理公務，遇上了南門苗，於是便順道送她回家。

　　在這段不多不少的車程裡，讓南門苗心裡感到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家裡的情況變成如何？究竟哥哥和妹妹是否在家裡？究竟爸爸是否和媽媽相安無事？

　　可能少女的表情太過凝重，南門昆陽試圖讓車裡的氣氛緩和，於是他主動和對方說話︰「唐詩平日在校內如何？她和犬狛相處得還可以嗎？」

　　南門苗眼睛眨了眨，默不作聲，腦袋裡風起雲湧，她沒法擁有更改過了的兩次記憶，只有最原本的那一段，然後猜出犬狛應該沒有受傷，既然過去已被修改，犬狛照道理也不會遇上唐詩離家出走。

　　（好像害犬狛和唐詩的關係打回原形……）

　　如果大舅父沒有失去外公，一直留在天上當白蛇王，祂當然也不會向南門昆陽找碴。這麼說來，南門當家好應該是生活美滿。

　　南門苗有些替大舅父的姻緣感到可惜，他們明明都準備要結婚，結果被她破壞掉。

　　「唐詩和犬狛都是那樣子吧……和平相處，當家近來和太太好嗎？」

　　南門昆陽和南門苗本亦是親戚關係，他感到意外被人提起往事，說︰「你是指我的前妻？她很好呀……不時會回來探望一對子女。」

　　「哦……」

　　南門苗在心底驚異想到，當家果然沒有和太太在一起，更沒有和白憐霜在一起。

　　天道就是這樣子，不會讓世人你想要什麼，便全部無條件給你，總要收回同等價值的回報。

　　轎車來到南門家的門前，好像有預感女兒歸來的金龍王，正在小平房外面等著南門苗回家，發現是南門當家送女兒回來，祂客氣地和他說︰「難得當家過來，不如進來喝杯茶才走。」

　　南門昆陽看了眼手錶，認為現在並不適宜叨擾他人休息的時間。

　　「太晚了，下次有機會才喝茶。」

　　南門昆陽說完了後，轉身上車，但在車門關上一刻，有人捉實了車門阻止男人離開。

　　白憐霜把頭探進車廂內，跟南門昆陽說︰「昆陽，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不如你送我一程。」

　　南門昆陽瞇眼，嘴角抽了抽，一手推開白憐霜，火速關好門，連一眼尾睄都不給祂，吩咐司機開車絕塵走了。

　　南門苗張開嘴巴，沒法合攏地瞪著苦笑中的白憐霜。

　　她有些風中凌亂，這兩人的命運不是被天道改變了嗎？為何好像有些古怪？？

　　金光凌上前拍了拍白憐霜，說︰「他會諒解你的……」

　　（諒解什麼？能告訴我嗎？？我好奇！）

　　南門苗不斷扭回去想詢問大舅父和當家有何奸情？但她被阿爸推進屋子內，久違的溫暖在客廳裡洋溢出舒服的溫度。南門一興正被黑曜石煩擾，南門小小在和媽媽及外婆聊天，外公和白尋在捉圍棋。

　　家裡多了不少親人，南門苗眼圈紅了，因為她萬萬沒料想到真的成功了，她的家人都安然無恙。

　　南門苗把如何穿越過去的故事和大家分享。

　　當中完全是知情者的白尋、黑曜石、曾經在過去裡跟外公白谷有過擦身而過的接觸、爸爸金光凌，以及媽媽南門芒等等，早已經知道了因由。

　　阿媽上前抱住了女兒，柔聲說︰「原來我是這麼不稱職的母親，辛苦你了，小苗……」

　　南門苗哭著搖頭︰「不是……我根本沒有出力拯救大家……一切都是空游做的……」

　　少女懷內的小猴子依然在沉睡，澤應春的封印好像沒有被解開。

　　南門一興甩開一直佔他便宜的黑曜石，吩咐祂說︰「你有辦法嗎？這裡論資力你最深厚。」

　　黑曜石受到打擊，反質問︰「你是嫌棄本王又老又殘嗎？」

　　南門一興頭上黑線深深地從上而下滑落，強調著說︰「你認為要一位二十歲的青年，如何看待幾千年的妖龍？」

　　黑曜石緊張又問︰「你果然是嫌棄本王……」

　　南門一興偏頭，又嘆了一口長氣︰「我只是表示我們有代溝……」

　　屋內幾人同時在心想，不久前黑曜石向南門一興表示要對方做祂老婆，對於一直健康成長的直男金龍，不會因為對方從小照料自然成長，而有任何對那方面的看法。

　　重點是當發現照顧自己的長輩，原來是另有企圖時，任誰都會心裡不好受。

　　南門一興在心中想到，黑曜石好像是居心叵測。

　　看來，黑曜石的如意算盤計錯數，因為童養媳只適用於古代，時代已經變不同了。黑曜石認為祂就算暫時被南門一興嫌棄，但總好過連被他嫌棄的機會也沒有，祂很感激費了心力的南門苗。

　　黑曜石覺出少女的身體有異常，祂的眼瞳反射著紅光，好像一部X光機。南門苗擔心小猴子被照完後會生病，她把孫空游交托南門芒，免得稍後阿爸會剁了小猴子。

　　黑曜石看完後沉默。

　　南門苗冒著冷汗也沉默。

　　大家也面面相覷地沉默。

　　南門菊看不見現場搞什麼，小聲問小小︰「他們為何沒有人說話？」

　　南門小小把各人的臉色看了一遍後，沒有收細聲量回答外婆︰「看來好像是姐姐出事了……」

　　金光凌緊張地詢問黑曜石︰「小苗她有事嗎？因為穿越太多次患上絕症嗎？」

　　黑曜石冷冷說︰「生……就生了，她結丹。」

　　南門苗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高興地握拳︰「很好！」

　　金光凌驚叫道︰「好什麼好！？凡人不能長久養丹，快點弄出來！噢……等等！！你為何會有丹？」

　　白憐霜上前想捉住南門苗，她趕快逃到白谷的身後，跟外公說︰「我要救空游……」

　　白谷的命是因為孫空游才能夠獲救，雖然不明白外孫女如何結丹，但猜出可能和孫空游有關係，問道︰「你和他睡了嗎？」

　　不愧是妖怪，對於「性」都能講得這樣坦然。

　　外公對此聳聳肩，心態很自若，只有身為爸媽的金光凌和南門芒才大為驚慌。

　　「小苗，你和哪隻妖做了？」金光凌震怒問道。

　　南門苗小心翼翼地從阿媽手裡抱回小猴子，怯懦回答︰「當然是和我的夫婿做……」

　　黑曜石張狂地哈哈大笑︰「小妮子你真有本事，回到過去跟臭小子上床，順便吸走對方的妖丹，你是想把妖丹送回對方，你可要知道又要做愛一次？」

　　南門苗早有心理準備，使用相同的辦法還丹。

　　白谷驚疑，回憶當日那名邪魔的樣子是否已經有所不同？記憶裡充滿了一定的混亂，腦袋必須要再一次融合才可歸一。

　　之後，祂會心微笑，摸了摸南門苗的腦袋，稱讚她說︰「小苗，你真的很本事……」

　　南門苗搖頭說︰「一切都是因為有澤應春幫我……」

　　瑞獸無預警地登場，天道自然會協助撥亂反正。

　　那個「亂」自然是指泊錦，以及孫空游。

　　南門苗問爸爸︰「女兒很喜歡空游，不管他是人是妖，抑或是鬼，我都想和他一起過……」

　　南門芒溫柔地抱住女兒，說︰「媽媽會支持你，就如你當日支持媽媽主動睡你爸爸……」

　　黑歷史被老婆抖出來。

　　金光凌整張臉都是羞愧。

　　既然當父母亦沒再怪罪女兒失身於一隻猴子，只能盡力把他們湊成一對。

　　「問題這是一隻猴子……」白尋戳了戳孫空游的臉頰，再把兩條腿子分開，瞅著小得沒話說的那話兒，「不能夠吧？」

　　突然話題充滿著意識不良，白谷吩咐南門菊帶南門小小上去二樓房間。

　　現場留下一班成年人和未成年的南門苗商討上床大計。

　　南門一興翻了一個白眼，現場裡全部都是妖，半妖只有自己和媽媽兩人。南門芒是唯一女性代表，她陪在女兒身旁，準備給予對女生有力的支持。

　　「不如先弄醒牠……」

　　白憐霜在孫空游面前打了一個嚮指，施展法術，小猴子仍然是小猴子。

　　「……」

　　黑曜石推開白蛇王，祂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法力如何高深，手指在小猴子身上來回掃著，小銀粉灑滿小猴子，奈何還是沒有用。

　　澤應春不請自來，屋門被祂刻意登場的狂風吹開，如龍捲風在屋內捲起四周的紙屑，大黟兒無奈的盯著客人，男人無恥地笑瞇瞇步到眼前。

　　祂今天穿著純白色的道袍，有幾分升仙道人的風骨，手一揚，手袍因為動作而被帶起翻飛，金光閃閃刺眼了一眾人。

　　在南門苗手裡一直小心呵護抱著的小猴子消失了，之後再在沙發上出現原本模樣的孫空游。

　　澤應春向南門苗說︰「你要在今晚裡把妖丹還給孫空游，否則他便會沒救。」

　　南門苗比任何人更緊張孫空游的安危，她快步扶起他，南門芒也趕快上前協助女兒。

　　澤應春卻在此時又制止她們︰「在救他之前，你們該要知道孫空游的罪行，你救回他，不代表他可以脫罪，天庭會對孫空游作出一定的懲處，你要有心理準備，到頭來這小子也有可能會被處死。」

　　南門苗呆若木雞，她不知道竟然會有這種可能性，救抑或不救？好像也不在於她的決定，因為她的確最清楚孫空游的罪行有多嚴重。

　　南門芒握住女兒的手，語氣堅定說︰「別管太多，你外公因誰而得救？你只要清楚這個事實便可以。」

　　澤應春點點頭，將南門苗吸走孫空游內丹的後續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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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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