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成顧》 - 第四章、飯局

　　換掉西裝，穿上一件銀色緞面禮服，這禮服沒有露任何地方，卻是將楊姍雯的身型給完美呈現，凹凸有致。

　　下樓前又再次到辦公室提醒了陸婷時間地點，下樓便看見一台黑色寶馬，除了司機站在車邊外，還有一人頂著一頭紅髮，白皙的膚色，帶著墨鏡，一齒白牙在見到楊姍雯時露了出來。

　　「姍姍。」沈軒一手搭在車門框上，一人將墨鏡往上抬，露出一雙桃花笑眼，帥氣十足。

　　「你怎麼也來了？」

　　「當然要來，不讓郭銘他們知道我們一起來，沒準就欺負妳了！」沈軒的貼心讓楊姍雯淡笑不語，隨後坐上車，眼尖的沈軒看見她臉上的紅腫，皺眉就問：「蘇蕊打妳了？」

　　楊姍雯微頓，搖搖頭，「沒有，小琪的客戶打的。」

　　「誰啊？誰他媽對美女下手？我去找她報仇！」

　　楊姍雯扯著嘴角，「你別瞎鬧，又不是第一次被打，慌張什麼？」

　　「這次看起來特別腫啊。」沈軒提高了音量，質疑地說。

　　楊姍雯點點頭，這倒是實話，「接了三掌不腫才怪。」

　　「三掌！」沈軒拔高音，楊姍雯覺得刺耳，瞪了他一眼，「妳不會躲嗎？白給別人打？」

　　「你覺得呢？」

　　一句反話讓沈軒話語嚥了下去，絕對不是楊姍雯躲不了，只是她沒躲！

　　沈軒幾乎是氣得，氣到不想跟楊姍雯說話，好好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臉啊！尤其又像楊姍雯這種，素顏也很純淨的這種！

　　沈軒不跟楊姍雯說話，楊姍雯還比較開心，畢竟她這人還是喜靜多一點。

　　景軒庭是中式餐廳，古色古香，門匾上就掛著一幅牡丹富貴吉祥圖，樓上全是包廂，是許多公司聚會的首選地。

　　「郭先生上三樓，先生小姐我們這邊請。」透過對講機確認好包廂，服務生笑臉盈盈的領著兩人。

　　他們時間掐得剛好，不想早到太多，也沒那個臉當最後的。

　　推門而入，兩大圓桌，一桌半的人已經坐滿，兩人正想找個邊邊坐下時，主桌的郭銘看見了人，笑嘻嘻地就站了起來。

　　「唷，是我們好不容易請到的楊小姐！」郭銘咧嘴一笑，講出的話說不出是嘲諷還是玩笑，「楊小姐真是太難請了！來來來，坐這桌，你們給楊小姐讓讓位。」

　　他只有指楊姍雯，絲毫不管不顧沈軒，沈軒還是硬著頭皮跟著楊姍雯的腳步來到主桌，可方才只有一人讓了位，這讓沈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小子坐二桌吧，那桌年輕人多呢。」郭銘語氣酸溜的說，在看向楊姍雯時不免露出色慾薰心的笑容。

　　楊姍雯唯一慶幸是她沒有坐在郭銘兩側，大概是因為他兩側的人也是不容小覷的大人物，才不會屈尊降貴的給她讓位。

　　「郭董，這誰啊？給大家介紹、介紹啊。」一旁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其實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楊姍雯這號人物，只是為了逗郭銘開心仰裝不知。

　　郭銘心情好，大手一揮，「好！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楊姍雯楊小姐，現在是品方事務所的負責人。姍雯啊，妳要不給大家敬一杯？」

　　從楊小姐變姍雯，郭銘倒是轉得快，楊姍雯扯扯笑，笑不及底，就是拿起桌上的五十年茅台，倒了一杯，「我給大家敬一杯，謝過郭董今日的宴客。」

　　楊姍雯的酒量普通，就是應酬能幾杯，儘管創業後為了應酬專門練過酒量，但最後也就是練成半瓶三十八度高梁不至於吐得七上八下。

　　「好！」

　　有人拍手歡呼，全是捧了郭銘的場。

　　「話說姍雯啊，妳之前一直以工作拒絕我的邀請，實在太令人寒心了，妳怎麼補償補償呢？」上菜之後，郭銘邊吃邊笑著說。

　　「是啊楊小姐，郭董每每都抱怨妳沒來呢，工作再怎麼忙也要休息的嘛。」

　　楊姍雯心中暗罵扯蛋，面上還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自罰三杯聊表歉意。」她一連倒了三杯，白酒經過喉嚨燒過一片，她嚥了嚥，舉杯道：「不知郭董能否接受？」

　　郭銘仰長大笑，算是揭過了，上菜後，楊姍雯趕緊吃了幾道菜壓壓胃，方才酒喝得太快，不是很舒服。

　　好不容易菜色上得差不多，她又跟著郭銘喝了幾杯，灼燒感爬上臉頰，頭有些暈，腹部有些脹，下意識地起身說要去洗手間，一溜煙就出了包廂。

　　進了洗手間第一件事就是吐，看能不能吐一點出來，待會才有餘力下一輪，在心中將郭銘罵了個八百千遍還是沒能解氣，慶幸自己帶著的側背包始終沒拿下來過，如今錢財手機都在，她若考慮不回去都有理由可以編。

　　吐完清醒了些，她出了洗手間，左側就看見一個開放小露台，她心情煩悶，不想那麼快就回狼窩，快步走到露台邊，天外已經黑了，遠方燈火通明，宛若地上星辰。

　　從包裡拿出一根煙，輕輕抽著。

　　她已經很久沒有應酬了，現在的她除了對付郭銘以外，沒有其他人敢這樣。當然，這裡頭是看著她的面子多一點，還是看著郭銘面子多一點真的不好說。

　　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這就是社會，只是心情不舒坦的時候總會想抽根菸。

　　還沒抽到一半，就聽到腳步聲，她回頭一望，是陌生人。背著光，看不清他的模樣，就是能確定沒在剛才的包廂見過。那人明顯頓一下，沒想到露台上有人。

　　他看了她幾眼後，挑眉問：「鑽石芙蓉王？」

　　有些意外對方一眼認出，夜裡表情不太明顯。

　　「嗯。」楊姍雯含著香菸，出了一聲，隨後算是好心的多問了一句：「要嗎？」

　　遞過打火機和香菸盒，男子不客氣地收下，用完就放在了露臺的透明圓桌上。

　　靜謐的夜晚，陌生的兩人以及時不時的白色煙圈。不言不語，要不是楊姍雯的手機震動打破了寧靜，真不知道這裡有兩個人。

　　看著是沈軒，手機的亮光中顯得刺眼，男子餘光就瞥見了這名字，楊姍雯讓它響了足足十秒後才接起，「喂？」

　　「妳在哪？我特意說出來看看妳，走廊上打得電話，郭銘等妳等得有些要發怒了。」沈軒刻意壓低音量，生怕有人偷聽，但在露臺這靜謐的空間中，沈軒的話就連旁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楊姍雯一手將香菸火光擰滅在菸灰缸中，一手拿著手機說：「嗯，知道了。」

　　知道她的不情願，沈軒無奈又無能為力，只得勸道：「姍姍，再撐一下，這次過了我就算用盡方法也不會再讓妳應郭銘的約了。」

　　經過一番催吐還有一根香菸的平息，楊姍雯現在平靜多了，知道這不過是沈軒安撫她的話語，坐不得數，語調平平地說：「我沒離開餐廳，只是抽根菸，幾步路就回去了。」

　　「那就好，妳快來吧。」沈軒鬆了一口氣，兩人結束了通話。

　　楊姍雯將手機和香菸放入包包中，她一身銀服在暗中閃爍，身側男子開了口說了句話：「不想要沒人逼得了妳。」

　　側過頭，男子的臉融入在黑夜之中，唯有那嗓音記了下來，楊姍雯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道：「如果這是安慰的話，我收下了，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那不必了。」

　　一眼看出香菸牌子是鑽石芙蓉王還如此淡定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小人物，但說出這樣猖狂的話楊姍雯還真是不敢苟同。

　　看不出她的情緒，男子也沒再多言，轉移話題說了句：「品味不錯。」

　　楊姍雯一聽就知道是在指香菸，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謝謝。」

　　說完她就走出了露台，徒留一雙眼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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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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