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攻擊前的一瞬間,眼前的事物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定格起來,並有一道中性的聲線敲進意識。那是冷靜的,直抵腦門的指揮。
「戰鬥指示——原地防禦。」
兩道高速移動的以太反應在感知外緣從外到內鑽入,在肉眼看見其實體之前,視野外的遠距離射擊便橫掃了前排密密麻麻的敵海。
眼前多隻黑色的生化人馬就在他們的面前倒下,同時,身前出現一道人身高的淡黃色霧狀障壁,擋著被擊飛的殘肢。
黑獸的硬質零件撞向盾壁彈向地上,化成黑色的粉末散滿一地。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隻黑獸被打倒,滿眼的粉塵散開阻擋了視線。只能勉強看到有部分殘肢彈向遠處,甚至撞倒車子,發出吱吱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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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過於混亂,少年失措得屏下呼吸,肢體僵硬,過多的資訊使他無法反應過來,光是在原地站穩已經很困難。
只見紅衣上的灰色長圍巾在空中飄揚,一名亞麻髮的青年擋在兩人身前,揮動手上的槍刃,在空中劃出圓弧,輕而易舉便掃過一波魔獸。
「啊,得救了。」女軍官鬆了一口氣,援軍來得比想像中要快。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hITFoZiq2
「小朋友,退後啦。」青年看諾法動也不動,伸手拉了一把,用輕佻的語氣講著抱怨的話。
「下一波要來了。」不知何時,圍巾男的身旁多出了一個青年,似乎就是他在指揮凌亂的戰場。諾法下意識望向發出聲音之處,聲線的源頭個子不高,只比自己高一點點。
儘管純白的披風和長袖緊身衫褲遮蓋著他大部分身體,仍曉得他非常瘦削。白銀的長髮於熱砂底下飛舞,臉被護目鏡遮蔽了上半,只露出白皙又纖細的下巴和頸間。
他高舉手槍,子彈構成的彈幕飛向第三波衝來的黑獸。子彈並沒有直接擊倒它們,只是將它們打停——黑獸在短暫的停頓過後重新動起來,但動作開始變慢,慢得像慢鏡重播一樣。圍巾男緊接其後揮動槍刃,敵人便應聲消逝,兩人的連動攻擊毫無多餘動作,流暢到位。
那抹銀白色往空中一跳,繼續主宰著戰場的節奏。無序的怪物被他分割成一群群,再讓搭檔逐個擊破。沒三兩下工夫,兩人便把那近百隻魔獸清理得八八九九,只留下似乎是精英種的一兩隻,保持一定距離跟它們對峙。
熊澤看著沒趣,便乾脆把大劍收回背後,兩手空空地站在中間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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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還真的完全不幫忙啊……」亞麻髮的青年看見熊澤真的光站著,又開始抱怨。
「我動手不就礙著你們?」女性回應相當厚臉皮。
「唉……」青年先是嘆了口氣,就射出最後一槍,把緊餘的一隻爆頭了結。
銀髮的氣定神閒地整理著身上的披風,那戴著半指手套的雙手一直在拍打身上的塵埃,內搭的上衣被弄污了,看來很在意。
「那這是要怎麼辦?」熊澤問著。
「就說是熊澤隊訓練時處理的。」他的語氣沒甚起伏。
「不行,跟報告合不上來。我們也沒這個戰——」
「你自己想辦法。」銀髮男回得乾脆,轉身便走開。圍巾男只好向熊澤打個眼色讓她節哀,眼神帶點無奈。
「喂!八島,幫幫忙啊。」
「我不會做報告啊,不要問我。」名喚八島的青年聳聳肩表示沒辦法。看圍巾男跟熊澤的交談,兩人似乎相當熟稔。「不過這數量真有夠異常啊,時間和發生點都跟之前不一樣。該不是在別人的大本型附近這麼高調地發出電磁波『索敵』吧?」
諾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是自己做錯了嗎?但他安靜著,不知道對方身分是否適合由他回話。
「要是我的話就乾脆吞下來——」
「燐世,注意一下態度。」銀髮的突然插嘴,剛好化解了的尷尬場面,但也沒有要再回應了。八島見上司快要走遠,便加速追上他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報告就拜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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