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冥君有約 - 40、家族人多口雜

我的小腹看起來毫無變化，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一團熱氣在小腹那裡涌動。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tD34v1UJ

「丫頭，靈胎不能按照常人懷孕時間來計算。」老婆婆為我泡了一杯寧神降火的花茶。

「以七為基數，四十九日為一個月，七個月之後⋯⋯相當於正常公曆的11個月左右吧！」老婆婆邊摸著她的貓靈、邊說道。

我指頭撥著珠心算：四九乘七得三四三。

離365天，只差22天。

「那就是明年八月初？」我笑了笑：「時間真夠長的！」

　　老婆婆點點頭：「前三個月，妳的身體看不出什麼變化，因為靈胎最重要是精氣神的聚集；第四個月成型變成胎兒，妳的身體也會有些變化；而最後一個月，靈胎會迅速吸收營養長大，並且積蓄力量準備降生，那時候妳肚子會大的很快。」

我緩緩的點頭，若有所思⋯⋯

身體怎樣都無所謂了。

老婆婆捏著我的脈搏，叮囑道：「現在未足兩月，妳還要多加小心。」

「嗯。」

「妳下面還流血嗎？血絲有嗎？」

我搖搖頭，笑著：「您那兩副保胎補腎的藥那麼貴，效果當然好。」

老婆婆也笑了：「其實，主要是妳自己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孩子才能繼續安穩的在這裡沉睡。」

她這說法有些溫情，惹得我心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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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離老家越近，我的心情就越差。

老家所在的村子，在這一帶很有名。

因為，有錢。

村中風水最好的地區有二十幾棟小樓，都是我們本家的人。

青磚白牆，前庭後院，每一個角落都很講究風水佈置，不明就裡的人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偉人的故居紀念館。

二及三太爺爺的子孫們也住村裡，村長助理和鄰里幹部都是我們寇家的人，也就是說，這一片全都在太爺爺的控制範圍內。

後山一棟看起來滄桑古樸的大宅子，就是太爺爺的居所。

這裡的氣氛，根本不像『迷信』從業人員的聚集地，反而像是一處古韻無邊的世外桃源。

我父親早早出去創業，沒在這裡建自己的宅子，每次回來就住太爺爺這兒，反正我從小也是住在他的大宅中。

太爺爺身子硬朗，依然主持著家族大局，我爺爺他們兒輩要晨昏定省，一切大事由太爺爺做主。

父親他們這一輩的叔叔們，現在是中堅力量，幾乎都在外面打拚；而我們重孫一輩，除了我哥，全都還屬舞象之年。

這次，我回老家來，家族裡的人都對我另眼相看，因為太爺爺對著我下跪的事，悄悄傳開；有人說我現在身分不一般，伺候了一個厲害的陰人。

某位堂嫂對於向我下跪一事非常不滿，說我床上功夫厲害，把鬼都迷得暈頭轉向；因為這話，她被太爺爺請家法處罰，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同輩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嘲諷玩味。

「堂姐又變漂亮了呀！妳這胸是不是假的啊？城裡人不是都塞矽膠隆胸嗎？」十六歲的堂妹施妮均大聲的嚷嚷。

堂妹不姓慕，這要由三爺爺說起。

年輕時的二奶奶，ㄧ連五胎都是生男娃；而三奶奶打算以此為目標，直到生出女娃來。

豈料，三奶奶生老四時難產，三爺爺要求『保大』；女嬰沒活著生下來，三奶奶身子也壞了，再也懷不上孩子。

但三奶奶望女心切，非要養個女娃，於是在三個兒子之後，便陸續收了幾個養女。

幾個養女不是同時間收養的，而是來一個死一個⋯⋯要不戲水意外溺亡，就是玩耍爬樹墜亡，連吃個麻糬都能噎死。當時，村裡謠傳三爺爺家被詛咒，女孩都活不了；之後，別說再收養了，連兒媳都沒個影，任何一戶好人家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進寇家。

於是，三爺爺想到了『假入贅』這辦法，在隔壁村給大兒子買間房，『娶了』大地主的女兒；誰料一年後，三房大堂叔抱著襁褓中的男嬰，回到三爺爺家，說自己不是入贅，不肯讓兒子報戶口從母姓。

這事，當年鬧很大！因為三房大堂嫂是大地主家的獨生女，家裏想男丁想瘋了；為此，大堂嫂娘家三天兩頭來要人。

三房二堂叔便從中記取教訓，除了結婚證，還另外立約，只有生女娃才從母姓。這女娃，就是施妮均。

我這一輩有十來個男孩，女孩卻只有三個。在我們家族，女孩金貴都富養，施妮均不就是被她家裡長輩嬌慣壞了。

此時在座的，都是我們這一代小輩和二房的兒媳們，三位爺爺有請太爺爺去了。

在太爺爺沒出來之前，施妮均是不講半點規矩的，大聲的對我問東問西。

「欸⋯⋯堂姐妳被蚊子叮了嗎？怎麼這裡這麼紅？」她指著我的胸口處問。

另一個堂兄健畯和我同年，他輕笑一聲：「小妮啊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蚊子是吃血的，不是吃奶的，妳問這麼害羞的問題，妳叫小橋怎麼回答？」

不少人聽了他這話，都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沉默的坐著，不想和這些人說話。

冥婚是兩個陰人的事，在他們眼中，我結了冥婚卻還活著，就是個怪物，我應該死了才正常。

哥伸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副痞子樣：「屎健畯，我以為你只是吃奶吃到六歲，原來現在還沒斷奶啊！吃奶太多不好，你看你現在腦子裡還都是奶水，張口就是一股奶味。」

大地主家的獨生女，就是健畯的媽；當初她握有孩子的生出證明，就是不讓寇家報戶口。家族裡的小輩們都受過她的恐嚇：「誰在我家健畯名字前面加個寇，我就修理誰！」

三房大堂叔把健畯帶回寇家後，請了奶媽專門照顧。或許，也是奶媽故意不讓健畯斷奶。

晚斷奶是他一個『污點』，哥哥毫不客氣的踩他，讓他黑了臉。

我哥的性子有點混，天不怕地不怕，加上他是長子長孫，地位不同，所以他懟人毫不留情，別人卻懟不過他。

健畯忍氣吞聲，那雙眼睛一個勁的往我身上剜，毫不掩飾他對我的厭惡。

今天的晚餐剛吃完，太爺爺就開門見山的說：「馬上九月初九了，弘玉觀要舉行尊神祭祀，今年需家主去，但我年紀大了出不了遠門，所以大家商量一下，選一個代理家主去參加吧！」

我感覺這事和我沒大多關係，我們這些重孫小輩哪有說話的份。

聽二爺爺、三爺爺推舉我爺爺，我就覺得好笑：一個個六七十歲的老頭，都快成精了，還在那裡虛情假意。

聽他們討論了半天也沒結論，我睏頓的打了一個呵欠。

太爺爺立刻對我說：「小橋，先去休息吧！」

我沒推辭，拎著背包先去了小院。

老家這小院很古老的，洗澡分男女澡房。

張姨已經準備好一大池子水，我剛泡進去，就聽到身後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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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家族人多口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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