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都餵了狗 - 【3-11】抓住高中的尾巴

某天課後，已經回家了才發現我貌似把筆記本忘在學校，正發愁著時，就接到了何洛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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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手機擅自把他的聲音放大了好幾倍，那感覺比實際和他面對面說話時還要嘹亮。

我被驚嚇到，摀著手機偷瞄了一下旁邊的柯翊勛，他應該沒聽到，但我還是決定到外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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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我家訊號不好。」在我出聲前何洛書又在電話另一頭喂了好幾聲，我只好這樣說。

「喔，我只是想說，我剛才要走之前看到妳的筆記本放在講桌。」

「蛤？為甚麼會在講桌？」我回想了一下，它會出現在那裡的唯一可能是—

是……甚麼？

「嗯，可能妳交作業的時候一起交出去了吧。」何洛書幫我回答了。

我簡直崇拜自己的智商。

「那……謝謝啦，我現在回學校拿……」學校跟我家來回車程一小時，但為了明天的小考也只能這樣了。

「嗯？但筆記本現在在我手上。」他說。

「甚麼？那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拿？」我的天啊，希望他不要跑到外太空去。

沒想到何洛書給我的回答更驚悚：「在開往妳家的公車上，剛過OO站，我要在哪裡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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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站，為甚麼你會知道我搭哪一路公車？！」我在驚恐之餘卻還是誠實報出站名。

「嗯，前陣子剛好看過幾次。」他若無其事說。

不對啊，他不知道在哪一站下車還敢貿然上車？這是一個路痴該做的事嗎？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iyDY1Ojv
我還來不及問，何洛書就跟我說了句：「那就先這樣，掰掰。」

掛斷電話的時間只夠我匆匆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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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時間，他大約還要十五分鐘才會到，我還是跟柯翊勛說一聲好了。

「誰打來呀？」一進門柯翊勛就問。

我本來想老實說，但怕他以為我又去找何洛書問問題，索性隨便說了句：「我媽，她叫我買個洗衣粉上去。」

「是喔。」他也沒細究，注意力還是在我那本筆記本上，「我剛才翻過我的書包了也沒找到，妳要不要回家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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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自己幫我找了個台階，我當然欣然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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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何洛書的間隙，我無聊地在家對面的文具店門口前徘徊，把擺在騎樓的所有商品都來回端詳了好幾遍。

等我再次接到電話時，毫不意外的是來自路痴的求救。

「下車以後直走右轉你就會看到我了啦！」我一再重複強調。

「是喔？我沒看到。」好笑的是他雖然迷路，語氣卻還是冷靜到不行。

「你轉彎了嗎？」我突然有點擔心，「那你留在公車站好了啦，我過去找你？」

「不好，我已經離開公車站了，現在回頭也走不回去。」

啥？那我是要怎麼辦才好？

「喔，我看到了。」他又說，電話馬上掛斷。

我還在一頭霧水，怎麼他看見我了，我卻沒看見他，一轉頭，他居然出現在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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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啊？」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SnY7jVRQ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為甚麼。

「不知道。」何洛書也沒想解釋甚麼，只是面有難色拿著筆記本給我，「抱歉，我剛才不小心折到了。」

他肌肉僵硬，指著本子的封面。

我翻都沒翻面，就隨口應了：「喔沒關係啦，這種筆記本我家裡很多。」

但他好像以為我只是客套，拿起旁邊的書套就接著說：「不然我買這個當作賠禮吧？」

「真的沒關係啦，都讓你特地跑一趟了，應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怎麼反而讓你向我道歉。」我錯愕地擺手婉拒。

何洛書不放棄，指著上面的拉拉熊圖案，問：「妳很喜歡這個圖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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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我怎麼回答啦……怎麼能違背良心呢……

「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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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一邊走往收銀台一邊呢喃著：「反正是一定用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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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自習室時已經過了半小時。

「妳是去外太空買喔？啊洗衣粉咧？」柯翊勛劈頭就問。

他不問我都忘了我是要去買洗衣粉的。

「拿上樓了啊。」我指著上方，順便解釋，「然後筆記本也找到了，在家裡。」

「吼，白癡喔，害我剛剛那麼緊張。」他鬆了一口氣，上半身往後癱在椅背上，感覺沒有聽出甚麼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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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筆記本攤開，套上何落書送的書套，明明是個很正常的動作，我卻隱約感受到被人目不轉睛盯著。

「這書套哪來的啊？」柯翊勛問。

「剛剛買的啊，幹嘛？」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NDpWj2qm
我注意到他一隻手正往桌底下的書包伸。

「妳剛剛不是去超市買洗衣粉嗎？」

我故意忽略他的問話，往桌子上探：「你藏了甚麼東西在包包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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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我說中一樣，柯翊勛的手死死壓住書包，裝傻說：「沒有啊，藏甚麼東西？」

「是嗎？可是我有聽到東西掉進去的聲音欸？」我抓住他的書包。

「哪有？甚麼聲音？我沒聽到啊？」他把書包往回拉。

「有啦，我放在桌上的橡皮擦不見了啊。」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F90RrOCR
我手指隨便一指，趁柯翊勛移開注意力的間隙，我兩手一掰，書包的夾層大方對我敞開。

黑漆漆空蕩蕩的夾層裡只躺著一袋東西。

「不要亂看啦！」柯翊勛還想搶回去，幸好我一把抓住了那個東西。

「為啥？這不是要給我的嗎？」我舉起那袋印著拉拉熊圖案的書套。

「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妳喜歡拉拉熊。」他別過頭。

「那你還認識誰也喜歡？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眼看已經沒法狡辯，柯翊勛也只能懊惱搔著耳朵，皺起眉頭敷衍我：「好啦，妳喜歡的話就拿去啦！」

「所以你幹嘛要藏起來啊？」

「我想說妳不是已經有同款了……」他指著我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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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桌上，再看看手裡的東西，他不講我還沒發現是同一款。

「顏色不一樣啊。」我說，把手裡的寶貝高高舉到日光燈下。

「蛤？圖案都一樣啊，只有顏色不一樣而已。」柯翊勛抓耳朵的手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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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嘛！」我笑得合不攏嘴，側過頭跟他說了謝謝。

「……女人好難懂。」他停下放在耳後的手，撐著頭自言自語。

很難懂嗎？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MgfaBgDz
喉嚨一緊，我像被掐住脖子一樣，聲音就此斷掉。

我緩緩抬頭看向柯翊勛，他咧開嘴笑，看穿我似地幫我說完：「拉拉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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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翊勛的反應快得驚人，我的心也瞬間冷卻。

「嗯。」我輕聲應著。

他不喜歡我，我再次確認了這件事。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na9Gl3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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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抓住高中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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