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李恆的葬禮,屏幕上閃過他的照片,他去旅行的、和女兒們打鬧的,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永遠都是他那燦爛的笑容,看到這人們紛紛開始啜泣,連平時堅強的大女兒也忍不住靠在二姐懷裡大哭,而他的老伴白葳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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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哭,只是看著屏幕上李恆拿著魚竿的照片,喃喃說道:“這個臭老頭,每天早上都去釣魚,弄得身上都濕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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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結束了,大女兒載著母親回家,白葳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語不發,大女兒關心的問:“媽,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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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沒事,你爸他阿,歲數本來就大,而且又常閃到腰,老是跟他說了要好好休息,他就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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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說著往事,大女兒透過車窗的反射看到母親正在笑著,他很困惑,以為母親會崩潰大哭,但沒想到他卻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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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將車停在家門口,目送自己母親進門後,就匆忙地趕去公司,他只請了半天的假,而且這半天還是他跟領導吵了兩小時才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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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走進家中,脫下鞋,看了看身旁的雨鞋,嘆了口氣後將他擺放好:“哎,每次都不放好,都跟他說了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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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緩緩走向客廳,扶著腰坐上沙發,看著桌上的茶壺,他下意識的打開看了一眼,平時李恆都會在茶壺裡裝滿白葳愛喝的紅茶,旁邊還會擺放著曲奇餅乾,而現在裡面什麼都沒有:“把這個茶壺洗一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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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茶壺站起身走向廚房,白葳看著洗好的碗盤,喊著:“吃完的盤子記得拿過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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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人回應,又喊了一次,喊到一半,他沉默了下來:“...先去整理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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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回到房間,他整理著李恆的衣服,整理到一半發現,櫃子裏放著破舊的盒子,打開後是一張張照片:“我以為這些照片不見了,沒想到在你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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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李恆和白葳的每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們都還很年輕,那時兩人常常到各種地方約會,拍下屬於他們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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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白葳笑了:“哈哈,我還記得我們在濕地裡抓螃蟹,你抓到了一隻,高興的和我分享,結果你不小心跌倒了,渾身沾滿泥巴,我看著你,笑個不停,結果我自己也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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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回憶著之前的片段,彷彿這些都還只是昨天發生的而已:“你阿,求婚的時候還特地佈置了場地,地上擺滿了蠟燭,用我愛吃的果凍弄成一束花,你拿著那束花單膝下跪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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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看著手上的戒指,手輕輕地撫摸著:“然後,你說:「白葳,你一直在我身邊支持著我,我們在一起十年了,我希望接下來的路我們能一起度過,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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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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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哈哈哈!然後我答應了之後!噗..你就換上了龍蝦裝,彈著吉他走出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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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突然開始哽咽,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掉,他抱著那堆照片,淚水掉在照片上:“你明明是那麼健康,那麼開朗,為什麼會比我早走阿,你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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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識到,李恆走了,那個陪了他70年的人走了,他再也無法聽到他的聲音,無法再次見到他的樣子:“...老伴阿....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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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葳平復心情收拾著照片,將他們放回盒子中,他坐在沙發上喝著紅茶:“自己泡起來就是少了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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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廳的桌上擺放著,兩人結婚時的照片,上面寫著,我愛你。
Ps:
晚上突然想到的文章,想像著如果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人,感覺會怎麼樣,想著想著突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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