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古戰之謎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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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核之血
殆沒的慘呼在鏃鑨蛟的駕駛倉內消失,如幽靈的眼瞳滲著綠芒驟明驟暗,隱隱透出的邪芒攀往頭上的彎角尖端,能量正自聚積。
充滿仇恨的敵意沒一分減退。
鏃鑨蛟自現身後,牽動著整個平原上的戰事,在北面河套兩軍對峙中的士兵群,一眾目光盡投到了這台被封印了五億年之久的古戰場凶器,更被古獸族譽為在獸族大戰時的霸極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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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高那臭豹頭怎麼了? 我現在是否該發動攻擊? 那麼龐大的機體如謬謬然衝過去,不就是自尋死路嗎?」小豺以掃瞄器不斷更新對鏃鑨蛟的分析,單從每一個方面的數據去看,都是大大超乎了想像。
「他不斷在吸收闇力界內的力能,掃瞄器對它體內的能源指數早已經超出了測量的極限,與Battel ED根本不是同一個級數的東西。不單是身上的鱗片,長角、肩甲、手臂及口部都是攻擊的武器,這就是遠古始誕族科技所開發的機體嗎? 如不親眼目睹實在難以相信我們一直置身的地心之下,藏著一台魔神般的機械蟒蛇怪物。」
小豺嚥下兩口腔涎,輕喘中雙手不自覺地抖震起來: 「不能怕,不能退縮。」在機倉中,一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真的能戰勝它嗎? 還差不到一天,體內的蟒毒便會毒發,如不能戰勝它,我和美女少校便會一命烏呼在地府見面。我們這一戰的目的,是為了炎王的泉水來解毒,看來這次比冰原那一趟更麻煩,契約真的可以完成嗎?」
小豺不是真的害怕死亡,而是首次面對無助及無以迴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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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狼字零號背包像被什麼撞到,小豺一晃後回望探測器,耳中傳來了罵聲。
「笨頭笨腦還在發什麼呆,快想辦法阻止它吸收闇力,若果被它充滿了能量發動體內核元,我們真的永不超生了。」
破君提著鰐刀在背後出現,上身鱷皮革傷痕纍纍,為格擋古蟒靈王的蟒鞭攻擊而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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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銀狼小子已經被鏃鑨蛟嚇破了膽,古鱷族的惡靈,看來妳也改變不了現實,人類主宰大地的時代不是古戰場,獸族對戰場上的印記早已退化,他們已經不曉得弱肉強食的生存之道,看來妳站錯了陣營吧。倒不如考慮加入我們一方,憑我們的超然靈力根本不需要屈膝於任何人之下,以妳的實力絕對能升任為索巴的五大獸靈。罪幕之城一戰,古豹及古翼那兩只老鬼大出洋相,妳正好彌補了他們的位置。」
破君「呸」的一聲吐了口垂涎,輕蔑道: 「與豹族為伴看來也沒什麼好下場,索高不正正就是最佳例子嗎? 哼,你以為本將不知道嗎,你誘導他穿上自己的骨骸作戰,實情是要鏃鑨蛟誤認了索高是古蟒族的人而吸蝕了他身上的血肉,重而啟動'核元血祭',你為了令這台霸極戰座復活而不擇手段,連自己人也可以成為犧牲品,你的說服力不就是不攻自破嗎? 還那麼多廢話。」
小豺聞得破君的解釋,始知都是古蟒靈王在攪鬼,忙道: 「大姐,什麼是'核元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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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君冷笑道: 「每一台古戰座與駕駛者皆血脈相連,力量都是汲取於獸族人的身上核元。而沉睡了那麼久的古戰座當然會嗜血成性,即使被潒力封印長達五億年,那種殺戮的記憶,戰場上的呼風喚雨,嚐盡獸族鮮血的味道,陣前殲敵的印記,一直烙印在它的記憶網絡中,只要用鮮血作鑰匙,它體內的核元便會啟動,一經重生,戰座便如獸族主人的另一個軀體無異,血肉相伴地馳騁沙場。這就是真正的先天戰座科技。」
小豺像又上了一課般,道: 「明白了,即是說一人一機,共用同一個力能軌跡嗎? 現在我和狼字零號不就是一樣嗎?」
破君道: 「當然不一樣,你體內目前只有內極輪,還沒有鍛鍊出核元出來,又或者說,你還沒選擇好採用那一種核元。不過長話短說,如果你要打敗鏃鑨蛟,必須破壞它的核元系統,那麼不但它會完蛋,連古蟒小子也會一起完蛋。」
小豺道: 「科圖老兄也說過這一翻話,但如何才能找到核元所在呢?」
破君道: 「必須以先天氣絲不斷搜索,核元就是五輪的中心,亦是第八光被納入的地方,那就是核元,不要囉唆了,快去辦。」話畢重提鰐刀衝向古蟒靈王,大喝:「臭小子,我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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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看著破君揮刀的背影不禁心中一熱,往北面河套瞧去,以力能堡壘為中心的聯軍正列陣壓向豹族陣營,兩軍最後的決戰一觸即發。
「所有人都在為我而拖著敵人,以生命換來一點點的希望交到我手上,泰茵上校、猩族大媽、霧鴉少校、科圖老兄、贊度巴打及嘉頓,以及地面的達達和白尼,甚或是遠至歐洲大陸的阿朗素、可兒及比蒂,他們每一個都在⋯⋯」想至此處,熱淚再忍不住沖出眼眶,咬牙道:「他們都被我拖下水了⋯⋯」小豺緊緊抓著控制桿,難掩激動之情抽泣了一會,稍一會擦一擦狼淚,獠牙在嘴邊跳出:「明白了,我終於想明白了。」
小豺深深吸一口氣,獨言自語道:「本少爺不是為了什麼炎王契約而戰,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戰,也沒那麼偉大為了森林而戰,而是為了大家的願景而戰!」
一聲狼號,月輪力能爆發,狼字零號被力能軌跡所敏動,一同仰天發出震天狂嗷,「嗷⋯⋯」
胸前斷牙不但浮起了,小豺前方的感應屏「咕咯」掀翻出一個空匣,斷牙像被一股力量吸進去。
小豺手執項鏈一扯,道:「狼字零號,你要便給你吧!」扯斷了項鏈,把斷牙放入了空匣。
空匣接收了斷牙後,顯示屏回復了原狀,轉而一黑。倏然,小豺眼中出現一組重新啟動的畫面:「先天系統載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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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圖大叔,就是這裡了。」雪鈴來到一處大坑,指著腳下龜裂的岩面,道:「雪鈴感應到有一股力能在腳下,鼻子也臭到了若有若無的猩族氣味。」
科圖回望了一下追兵,瞥眼看見雪鈴腰間的半月刃刀,笑道:「銀狼小美兒,讓大叔看一看,銀狼族是如何使用漠狼的東西好嗎?」緩緩分開雙腿,道:「闇力界處於非常深的岩層,大叔要花點功夫施展‘岩風陣切’為猩字零號開路。」
雪鈴吆喝一聲,抽出腰旁兩側半月刃,道:「好,就讓雪鈴為大叔抵擋一會。」月輪力能由內月輪倏發,瞬間在科圖眼前獸化起來。
科圖點頭表示鼓勵,道:「不要走出一百米之外,去吧。」
「呼⋯」狼奔疾竄,雪鈴化成了一道白光,貼地飛向追過來的蛇族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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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圖立好架勢,運起先天力能,手結印法,口中諗起力咒:「岩王之尊,賜予風之使命,五輪地靈,巖之初,岩之本,授馭空天行,穿岩地蹍,岩風使者奉血成陣。」五指夾成掌刀狀,「嘶」,在腕脈上劃過,鮮血泊泊從血管流出染紅了腿前岩石。
「岩風陣切!」
科圖一聲清喝,把流血的手掌往地上猛刀一插,深至臂肘,岩面如涸泥般裂開了數道裂縫。
霎眼間,四周的氣流倏地一轉,科圖的手掌如把地殼插穿了一個洩氣洞,氣流盡被吸進了打開了的裂縫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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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嘯⋯」急竄的刺耳風聲誘使雪鈴回頭一看,差一點被力能炮擊中,敵陣更引起了騷動。
「那人在做什麼?」
「快阻止他,他要打破靈王設下的闇力陷阱。」
「頭領,這臭娃兒由我們來應付,快去幹掉那黑衣人。」
「好,把這娃兒斬成十大塊,好讓她知道我們殘目團部絕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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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一名單目的蛇族兵士以一柄尺長軍刀格開了飛來的半月刃,獰笑道:「老子沒空陪妳玩,兄弟們,好好招呼她。」
「遵命!」
殘目團長不再理會迎向他的白影,伏身四肢貼地,竟以蛇行的姿勢游向科圖,速度絕不在奔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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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那見過這般怪事,愕然收步後,馬上被二十名一式獨目的蛇族士兵包圍。
落入雪鈴眼中的,不是瞎了一目便是一顆眼洞漏空了沒有眼珠,也有一些用上了眼蓋或戴上單眼鏡,在蛇族的軍服中各有獨特造形,卻都符合殘目的團號。
「你們怎麼全部都是單眼佬?」雪鈴問由心發,何其幼稚、單純及可愛,亦有趣。
惟聽在一眾團員的耳中,正是他們的禁忌,觸犯了眾怒:「臭娃兒口不擇言,大家一起上。」
「先取她一顆眼珠來做點心再說。」
群情起哄,力能炮、長棒、開山刀、鎖鏈、斧頭及鎚子等,不由分說「噼嚦啪啦」由四方八面紛紛向雪鈴招呼過去,著著一點也不客氣。
「蓬蓬」,雪鈴手上各執半月刃擋去兩記力能炮,「呼」,彎身避過劈頭大斧,以手支地轉了一圈,「噗噗噗」,剛好閃避了三下軍刀疾刺,伏地往外一滾,背上一涼,僅僅從開山刀口滑出,銀髮給削去了一截。雪鈴伺準繼而發力一蹬,跳開了掃腳的鐵鏈,由兩名蛇族士兵的小腿空隙險險脫出了包圍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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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步外剎停著地轉身,赤目怒視一瞪:「哼,到銀狼小美兒反攻了。」
獸化後的雪鈴逃出了外圍,以圓圈高速疾走,反過來把二十名敵兵圍在狼奔的軌跡中。
眾士兵左顧右盼,忙於找尋銀白色的身影,剛要出手便受同伴所阻礙,敵影剛進入視線又被遮擋,一時間眾人在圈中團團亂轉,左推右撞。
「唏!」半月刃含月輪力能以孤圈貼地而出,朝眾蛇團士兵的足踝狠狠割去。
「哋…」
「好陰險,啊喲…」
「小心下方……」
「是什麼東西?」
「我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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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嚓」,擲出傷敵後,隨圓形的奔跑軌跡,半個圈子後剛好又回到自己的手上,雪鈴心中大叫過癮: 「嘻,這戰術非常不錯。」半月刃左右連環出擊,每一次皆可傷敵後回到手上再擲出,敵人在無所適從下,倒下了七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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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陣,做好防守。」
蛇族中的一人發施號令,沒傷的士兵開始聚起來圍成了一圈。
「錚,錚,錚。」
蛇團站隱了陣腳後,紛紛蹲下身子,並以手中兵器擋去了不斷飛來的半月刃。
「臭娃兒就只有一招,不用怕她,用力能炮打下她的飛刀。」
三名持力能炮的炮手,馬上移上瞄準器,對準半月刃掃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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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嬌哼一聲,「沒那麼容易。」暗運內月輪加強了弧轉的彎度,令力能炮難以命中。
雙方爭持中,殘目團長早已潛游至科圖身前十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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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目團長正要發難,卻發現舉步為艱。
十多步外的拜圖雙目泛起黃光,正在全力施術,刺耳的岩風不斷如洩氣般被吸進他打出的裂口,扯動著四周颳起強風。當他發現了潛近的敵人,發出警告道: 「除非你的力能比岩風更銳利,否則你是走不進我施術中結下的力界,如想被切割成碎塊,即管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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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在阿瑪遜森林橫行霸道的殘目團長嘴角蔑動,在背上取出一面力能盾牌,憑雙手合力抵在身前,冷冷道: 「老子的闇力是在十團部中排第二的,你的什麼風力界對老子一點作用都沒有。」
殘目團長大喝一聲,運起力能持盾牌往前一擠,「蓬」,硬迫近了兩步,獰笑道: 「哈哈,什麼嚇鬼的技倆,小孩才會相信……」
就在下一秒,身體由左肩至右腰,滲現出一條血線,繼而手臂、前臂及大腿,不一會,慘呼還來不及,被切割成十數塊人片後被風力扯進了裂縫去,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科圖像見怪不怪般,喃喃道: 「不是早跟你說過嗎? 為何總是不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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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把插在石縫中的掌刀猛力抽回,風力馬上靜止,前臂的青筋全變成了黑瘀色,可見使出此招絕非兒戲,喘著氣的面上更難掩耗力之色,退後了一步對著裂口以力能傳音:「猩字零號,科圖已經盡力了,你的同伴正在苦戰,是時候要破籠而出了,潒力聖泉需要你的力量來保護。」
吸入了大量岩風的裂口傳來了空穴的嗚響,低沉的「嗚嗚」聲,漸漸被一陣一陣的岩層移動聲掩蓋。
「格咯…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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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風,由裂縫中倒颳而出。
科圖在微微顫動的岩層上寛懷一笑,鬆了一口氣道:「岩靈庇佑,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看來不止是鏃鑨蛟甦醒了,呼……,這世界上,呼……又多添了一台不受控的巨獸,真想不到猩族小子竟完成了核元血祭。這一台,是可媲美以先天核元來開動的強戰級戰鬥機械,是五億年來,人類歷史上第一台先天戰座,即將會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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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九話 古戰之謎 3.0 零字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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