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你怎麼來了?」不禁疑惑靖王府的護衛到底都是幹什麼吃的,先前有太子夜闖現在又有漠然。
「沒事吧,聽妳咳得厲害。」漠然向前走了一步伸起的手停在半空中若有所思,不知在猶豫什麼。
忽視漠然怪里怪氣的行為,我從他身邊走過並道「三哥泡的茶太苦,我嗆了一下,這不打算自己打水洗把臉。」我抬了抬手上的臉盆又指了指我臉上的茶漬。
「我爹讓妳去婚宴的事我並不知情。」漠然吶吶道。
「我確實沒有不去的理由。」我逕自打了盆水,漠然靜默的看著眼神乎暗忽明,我捧著臉盆要回房,又走經過他時停下腳步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漠然回道「記不清了。」
我看了看天色又問「現在什麼時辰?」
「約莫丑時吧。」
「哦。」了一聲便走進屋,看漠然仍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難不成是在罰站?我又好氣又好笑「你打算站到天亮啊。」今晚剛下完一場小雪冷風刺骨,我也捨不得讓漠然在屋外站那麼久,隨後又道了句「快進來吧。」
漠然似乎有些驚喜,但又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可憐巴巴、小心奕奕垂首跟在我後頭。
我伸手進臉盆要擰布,反射性的縮了一下手,一時間忘了外頭天寒地凍水自然也是冷的。
又準備將手伸入水中,雙手卻被漠然拉開,我疑惑看著他「我要洗臉,你拉著我,我還要不要洗了?」
漠然沒多說只是把爐上的熱水兌了點進盆裡,試了試水溫、擰了布,溫柔的幫我擦臉,他動作極輕,像是怕弄壞什麼寶貝一樣。
不知怎的說話沒經過大腦,竟說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田明環急壞了吧,洞房花燭夜新郎不見了。」
漠然放下布巾著急的解釋道「我與田明環說了,對她只有義務,有名無實。」
左手食指玩著盆裡的溫水,隨意的答了一聲「嗯。」
「娜娜妳在生氣嗎?」
田明環的事確實讓我和漠然彼此感到彆扭,可我不想讓田明環變成我們之間的芥蒂,漠然對我感到愧疚,我對漠然亦是,既然想相伴一生就得互相諒解,搖搖頭誠懇回道「沒有,沒什麼好生氣的。」
漠然握著我的手「妳說過彼此坦誠相待,我想聽實話。」
秀眉微蹙裝模作樣了片刻,直到把漠然惹急了,這才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真不生氣,只是對身不由己感到無力。」又比了個些微的手勢又道「不過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難過,可一見到你就煙消雲散了。」
漠然吻了我的額頭,我伸手摟住他,相擁無語卻勝過了千言萬語,一生能找到一個懂我、愛我、惜我、憐我的人就已足夠。
漠然從懷裡拿出一只鑲金纏銀的鳳求凰鐲子替我戴上「天地為鑑,月亮為證,今生今世永不相負。」
聽了漠然的話頗為動容,如沐春風,明媚一笑,回應著他「天不老,情難絕,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倚在漠然懷裡,看著手上的鐲子,臉上的笑容與手鐲一樣耀眼。
漠然亦是動容,一手攬著我一手替我整理額前的髮絲,方才漠然幫我洗臉雖然盡可能的放輕動作,可一看就是從沒替人洗過臉的樣子,我額前頭髮被打濕,一絲絲貼在額邊,漠然緩緩的開了口「娜娜...我今日不想回去了,從今往後我想一直和妳在一起。」漠然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吞吞吐吐,神情中看得出幾分期待幾分怕被拒絕。
這床第之事漠然果然比我這個現代人更為害羞,我忍著笑意輕聲卻堅定的道了聲「好。」
相比漠然,我的緊張、彆扭都算不上什麼,漠然緊抱著我的手鬆了鬆猶豫道「但我怕妳懷上,我們還沒拜堂...這樣對你不好。」
至始至終漠然還是替我著想,我綻放著幸福的笑容半分淘氣「懷上就生。」
「當真?」漠然驚喜交加,他這個表情我見過,就在我向他坦白心意那天,連眉眼都在笑,他捧著我的臉追問像是很怕聽錯了。
「你若不想養,我好歹是個郡主也是紋繡坊的老闆,孩子還是養得起的。」漠然身為堂堂鎮國大將軍的獨生子怎麼可能養不起一娃娃,我不過逗逗他罷了。
漠然連忙搖頭「養,一定養,妳替我生的孩子我一定喜歡。」
八字都沒一撇我和漠然竟然已經說起養孩子的事了,越發覺得好笑,小手一拍繼續玩笑道「一言為定,養孩子的錢就有勞夫君準備了。」
「妳方才叫我什麼?」漠然話一出已一把將我按在身下。
說笑說的起勁,竟然脫口而出叫漠然夫君...只覺得臉頰和耳朵都在發燙,細如蚊蚋般道「漠然,今夜本來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話才說到這裡,漠然已經吻了上來,感受得到他的全部的氣息,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沒多久,我們兩個已經「坦誠相見」了。漠然似乎怕壓疼我,支手撐著,綿密的吻著我的脖子、啃著耳朵,他另一手也沒閒著不停遊走,兩人皆已意亂情迷。
有些不適應,身子一顫悶哼了一聲...
夜裡房中的一對鴛鴦歡愉的相互交纏著,窗外,不知不覺雪已停烏雲盡散,月亮西沉,太陽已經漸漸露出了燦爛的金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被漠然折騰幾回,已耗盡一身的力氣「漠然,天亮了。」
漠然是很聽話的停手,卻望著我賊賊一笑。
自個兒拖著一身疲憊,吃力的下了床榻撿起早被踢飛的被子,蓋上「睡一會兒吧。」
漠然顯然不肯乖乖睡覺,鑽進被窩,不停吻著我的鎖骨,左右閃躲仍逃不出漠然手掌心,最終只能宣告閃躲無效,又急又羞,嗔叫著他的名字「漠然!」無奈我的喝止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起初我喊他,他還會停下來用無辜的眼神和我對望幾秒,但過不久又會重新來過...使出身上最後的力氣,用力的抱著他不讓他亂動,奮力睜著眼嚴肅道「好了!」
漠然失笑「嗯,什麼好了?」
我已累得動彈不得,反觀漠然臉上不但毫無倦容還掛著笑,怎麼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又求饒、又義正嚴詞說教道「再不睡,等會兒上朝打盹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漠然又失笑,正兒八經的道「娜娜,我這幾日都不用上早朝。」
「...」
漠然又壓了上來,本以為他又要「開工」,連忙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漠然見我如此緊張放聲大笑,笑夠了才調侃道「放夫人一馬。」說罷才戀戀不捨的從我的身上翻下去躺在我身側,我狠狠瞪了漠然一眼,他卻假裝不知,自顧自把玩著我的頭髮。
正伸手要掐漠然,門外傳來敲門聲,說話的是采英「小姐可要起床洗漱了?」
我已經累成了一攤水,真是難為一攤水還要提起嗓子說話,我朝門外道「西湖改日再去,我再睡會,不到中午別叫我。」此情此景覺得自己特別窩囊,不過幸好是幸福的窩囊。
采英先是遲疑了片刻才又應了聲「是。」之後就聽見采英吩咐其他的家僕「手腳都放輕點兒,午膳時間再來叫小姐。」
縮了縮身子想往漠然懷裡挪過去,卻發現自己毫無力氣只好作罷,漠然見狀自然的把我攏進懷中。
漠然捏了捏我的臉「妳自個兒要去西湖?」
別過頭擺脫漠然的手,整夜被這麼折騰,現在根本不想聊天,敷衍的回道「想去走走。」
「妳又想不告而別,一走了之?」漠然似乎有些不安的問。
眼睛已快瞇成一條線了,人睏時EQ會降低,我來氣道「靖王府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你睡會兒自己想法子出去,我睡了,再吵以後就不許你來了。」
漠然吻了我一口,說了句「遵命夫人,那為夫不吵妳了。」漠然將我抱的更緊些,讓我枕在他胸膛上,我馬上沉沉睡去。
漠然靜靜的望著懷中的人,眉眼全是笑彷彿看到的事物也都在笑,輕輕的在唐古爾娜的額頭深情一吻,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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