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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數十顆的肉球散落,全是那個班級的同學,而這一帶也因為詭異的戰況沒人敢靠近導致與周圍相比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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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妳的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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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士傑就是名不虛傳,一打幾十個耶,*獅子前輩。」茉紅梨細數著腳邊肉團的數量讚嘆著,完全忽略了對方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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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肉倉精兒的肉字唸作Shishi,與日文的獅子同音,茉紅梨以為他其實是姓獅子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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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都只是些雜魚,而且他們的思想真的有待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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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聽了肉倉的感嘆,茉紅梨沒有附和反倒是有些疑惑,「我倒是覺得他們的想法多少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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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昏土郎使用個性弄暈之際她即時回溯,雖然連同腦部一起回溯讓她失去了一秒鐘的記憶,但這並不影響,因為她打算假裝昏倒是數秒鐘前決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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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肥跟著大夥離去後茉紅梨終於站了起來,她跟在他們後面默默觀察局勢,打算這次把個性研究地透徹一點再進行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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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茉紅梨的確和肉倉一樣對於他們搶奪災民感覺到無比憤怒,覺得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所謂的「英雄」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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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發現這些人真的完全沒有讓其他考生受傷,而且和其他搶奪災民的人不同,並沒有在搶奪的過程中造成災民的二度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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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納悶著這些卑鄙傢伙為何會做出如此矛盾的舉動時,肉倉出現了,而茉紅梨就在一旁偷聽他們的對話。她完全沒有想過昏土郎的觀點,仔細想想,「搶奪災民」未必真的是這場演練的陷阱,說不定真的就像昏土郎說的一樣其實是可行的,這只是為了考驗被搶奪的英雄的反應能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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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角度、不同面向、不同的思考方式,在知道主辦單位到底在想什麼之前這些事情完全沒有所謂的對錯,而茉紅梨也總算能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會不傷害別人了——他們也是貫徹著自己的英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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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過他們的手段卑鄙是事實,我還是不會這麼做就是了。」茉紅梨伸展了一下筋骨,經過剛才的對話她改變想法了,腳尖朝向的是與救難庇護所相反的受災區,「我決定以疏散民眾為優先,是誰護送的不重要,民眾的安危才是第一考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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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的安危才是第一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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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講些漂亮話。」肉倉握緊拳頭,其實他因為正義感作祟巴不得教訓教訓那些卑鄙的傢伙們,可是被茉紅梨說了這句話之後,身為英雄的他怎麼樣也得做出同樣的選擇了,「不是說妳一次只能救一個嗎?速度這麼慢,沒有我的幫忙怎麼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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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感謝你了,獅子前輩。」合作協議達成,她伸出拳頭等待對方的敲擊示意為這份合約蓋章,「我是時流茉紅梨,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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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休息避難區域最遙遠的地形——山林地域,那是座模擬的小型山,儘管規模與真正的大型山比較起來只是幾百分之一的體積,可它的蜿蜒陡峭以及樹林的複雜程度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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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選擇那個區域主要是因為茉紅梨以前時常登山,對於這種地形算是相對熟悉,再者,能飛的她可以無視那些陡峭山壁,基於這些原因,她就找了個「這裡最遠,可憐的災民要等很久,從這邊救起吧」之類的理由說服了肉倉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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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到遙遠的另一頭途中勢必要經過種種難以跋涉的地形,這對沒有高速移動能力的肉倉來說過於費時,於是茉紅梨讓他抓著繩子一路從空中帶他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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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選擇在山頂降落,可是這裡就如同真的山一樣,一片霧茫茫的什麼也看不清。外界救難場的聲音非常細小,耳邊能聽清楚的聲音除了山鳴鳥叫之外,就剩那些被困在山中求救的人的吶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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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吶——誰可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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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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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拜託哪個英雄快點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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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倉闔上眼想要仔細聆聽出求救聲的位置,只是回音干擾太過嚴重,沒辦法準確判斷出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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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說的一樣,這裡的災民看來都還沒有被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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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聲音全部都充滿了疲憊感,嗓音都喊啞了不曉得已經求救了多久,就因為這裡太遙遠導致沒有英雄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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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夜嵐在的話就能輕鬆找到大家的位置了,可惡......」肉倉不甘心的嘀咕,他優秀的學弟那完美的個性可以透過風流向的改變判斷出障礙物的方位,是個偵查、攻擊、防守兼具的萬能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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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啊,如果這邊有耳郎在就好了。」茉紅梨想起了這一個禮拜跟著A班上課的種種,耳郎可說是功不可沒,「說這些也於事無補,還是快點行動吧。前輩,我先在空中觀察再告訴你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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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討論好各自該做的事情之後很順暢的互相配合,先由高機動茉紅梨找尋受難者,再利用肉倉的個性縮小他們的體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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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我先護送他們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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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住的是裝有數十顆人體肉球的捕捉網,雖說因為這頭與避難區有段距離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全數救出再離開會是比較有效率的做法,但想必沒有人願意以肉團的姿態多待一分一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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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中帶有歉意的看著抖動的肉團們,就算事先告知他們仍舊會感到害怕的,得先讓他們安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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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紅梨拎著捕捉網在空中飛越整座模擬考場,紅髮的她身穿白色系的緊身衣,紅白配色讓她看起來就像拎著一大袋禮物的聖誕老人,可是俯瞰眼下的一切,那與現實並無區別的地獄般模擬災區,根本就和美好的聖誕節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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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扮演災民的人的敬業程度堪稱完美,每一道聲嘶力竭的吶喊都讓人心臟揪起,而專業級的主辦單位所打造的擬真考場更是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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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茉紅梨身下的這一切,是個明明知道是假的,卻不自覺讓人陷進去的模擬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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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考場內佔多數的考生因爲「這是演練」的意識感過於強大,完全無法感受到這份逼真感,全程只顧著自己的加分資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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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模擬真實自然生態的地形,那如同這個世界有著悲慘的經歷般,總該有著什麼可怕的自然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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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火山爆發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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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再過三分鐘他們就會恢復人型了,再麻煩你們幫忙檢查傷勢。」茉紅梨對著救難醫護人員說著,眼神望向她取好間隔距離安置好的災民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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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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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醫護人員的答謝,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被稱呼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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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演練剛開始時救出落水民眾而被答謝的第一次不同,在這個讓茉紅梨感受到真實的模擬災區裡頭待上了接近兩個鐘頭的時間,她的心境已經從開始的雀躍轉變成了為人命負責的沈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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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是,真的很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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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第一次的羞澀,現在的茉紅梨漸漸了解「英雄」二字意義,以及它身後所背負的責任。儘管如此,英雄之外還是有很多為人民貢獻的人,醫生、警察、消防員......這些都是容易被人忽視卻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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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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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地表傳來厚重的震動,透過腳掌傳來的晃動頻率可以感受到與一般輕微地震不同,這是從地表深層傳來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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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震嗎?」醫護人員緊張的攙扶好一旁的臨時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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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是......」茉紅梨轉頭看向災難區域的方向,橫越過全場的她知道全部有哪些地形,而那個看似沒有半個災民的地形散發出的違和感令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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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山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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