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無疾沒有多說,放下裝有丹藥的盒子離開大廳,離開三堡。其實他沒有親自送來的必要,但他必需要見馬鐵環,這一見足夠他了解三堡大約的情況,並推算將來的步署。
馬鐵環進到自己的躺室,整個空間佈置簡樸沒有花巧,主色調為黃色,床邊有個與房間不太協調的兵器架,一把兩人高的鐵槍擺放著。
一邊摸著馬鐵蹄臨走時留下的鐵槍,一邊自言自語。
“二哥,有時真的很恨你,這麼優秀的兒子不要。如果給我親自調教,不出十年,宗主之位一定是你兒子的。但你要明白,我也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兒子們著想。”
數天之後,宗堡設宴,歡迎歸塵四子加入,二三堡的重要人物,管家團、守衛長、各部部長也一同出席。其實不是加入,是在騰城購買地方作養殖場和藥店,但赤云麟很給馬家堡面子,多番搭謝馬家堡的協助,更取出師父特意吩咐的七階單環銀丹,親手交給宗堡堡主馬鐵鐘,叫這六十老人整夜都滿面笑容。
宴會過後赤云麟獲馬無疾邀請到二堡一聚。
“無疾兄你這步棋行得十分險,不過剛剛宗堡的宴會中沒有人提起洛家的事。”二人年齡相約,數年前馬無疾到藥皇谷外谷探望父親時,與赤云麟結識,二人一見如故,每年都有數次書信來往。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深信你不會出賣我,告訴你一個我不敢在信上提及的消息。洛書銘和我三年前已有私交,不過他沒有打算與我家為敵,只想在洛家求個安穩,為他的弟弟妹妹尋個避難所。”
“此人可信?”
“暫時可以,但我也亦不得不防。”
“辛苦你了,整天防三堡防宗堡,現在又要防洛家。” 赤云麟拍拍馬無疾的肩膀,以示鼓勵。
“要是我有你那厲害,二十歲前可以到六階,就不用日防這夜防那。”
“不同的環境不同的結果,換轉是你,藥皇谷也會把你煉成我這個樣子。再講,我差不多七階了,但有點阻礙。”
“這麼快,甚麼阻礙?” 馬無疾聽到感到十分無力,但也關心赤云麟的憂慮。
二人整夜詳談,像多年不見的兄弟,馬無疾常常幻想,上天收走了自己的父母親,一同成長的又是敵人,唯有這個異姓兄弟是心交友,算是上天的一點憐憫。
“云麟,我對你的毒功沒有認識。不過,你會不會試想著共生?” 馬無疾聽完赤云麟的始末後,問了個問題。
“共生?”
“不知這個比喻合不合適,就好像我和三堡的那兩個活寶,馬無空和馬無劫。 我知他們看我不順眼,也想弄走我,甚至弄死我,怕我奪權。 但我還沒有能力弄走他們,唯有視他們為沙包,是練拳的好幫手,只要我能控制好自己,不犯錯。 同時若他們出錯時,我保持標準,宗堡的大人物便會有對比,更加厭惡他們。至於將來有沒有機會和解,同心做些大事,那只有天知道。”
“看來真是者當局者迷,我不斷地想方法脫離困局,但你早已經接受,更找到自己身處困局的成長方法,無疾你的境界比我更高。”
“講笑啦,我懂得在馬家堡忍氣吞聲,都是為二堡的地位。 若真的翻面了,大不了帶些家財離開馬家。你們的修煉可不同,真的以命相博,沒有退路可言。”
赤云麟回到二堡安排的客房,大哥秦煉火還在馬家堡終年長開的打鐵場,他說那是他的樂園,他玩夠便會回來,而烏雪艷和沈柔君在宴會後各自修煉,現在早已休息。
打坐入定後細仔內觀,一大兩小的氣團在丹田中平靜地跳動,好像小型心臟。毒功運行時,大氣團歸塵靈源子首先醒來,搶先運作。靈源子不斷吸收含有蜈蚣毒內息,同時又釋出微弱但更毒的內息,只要內力足夠,讓這個運作生生不息,自我循環,那便是七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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