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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路西法走了五分鐘後,我突然想回去拿個東西,就請他等我一下。當我帶著鐵桿好夥伴重新出現時,他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驚訝,但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彷彿無論我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一樣。
「走吧。」
聽見我的話後,他果然一聲不吭地繼續帶路了。奇怪的是,即便我們在途中並沒有交談,我也沒感覺到絲毫不自在,這種感受很奇妙,但卻令我很愉快。
接著我們花了半個小時左右,徒步橫越這座廢城,最後來到一棟大樓前,大樓的一樓作為店面之用,轉角處有一家超商。
很神奇的是,這家超商的玻璃是完好的,甚至被擦得光潔如新,就像有人在仔細維護一樣。
而當我們一踏進店面的紅地毯上,路西法就立刻把我叫停,接著他從門邊取出一瓶噴罐,把自己從頭到腳噴一遍,又將噴罐對著我。
「消毒用的,閉眼。」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遮住我的雙眼,我剛覺得這樣的動作太親密了點,他已經噴完了,轉而繞到我身後繼續噴。
我忍不住說:「你是不是也有潔癖?」而且還比我嚴重得多。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如果你的意思是愛整潔,那沒錯,我是。」他接著才放下噴罐,微微抬起下巴,說:「冷凍櫃在裡面,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噴完消毒用的清潔劑後,他的神色變得柔和了一點,似乎是終於放鬆了下來。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把鐵桿好夥伴放下,不客氣地走向冷凍櫃。裡面的東西卻和我想得不太一樣,我還以為會是一盒一盒,或者一袋一袋的肉品,但這裡的多數都是一整大塊,代表要解凍好一陣子才能煮來吃。
我忍不住垮下了肩,說:「這要解凍很久,而且我不會煮這種帶骨的肉,這也太完整了吧?是直接去傳統市場買的嗎?」說完,我自己覺得有點好笑,城裡連半個人也沒有,哪來的傳統市場。
路西法卻忽然很認真地說:「我有我的門路,但保證都能吃,營養價值也很高。」
他說的話還是有點怪,但我比較在意別的問題:「你知道這要怎麼去骨嗎?還是你都整塊烤來吃?」
路西法回答:「肢解屍體對我來說不會太難,可以交給我。」
我猛地一抖,搓搓手臂說:「要不是裡面沒有人手人腿,我差點以為你是變態殺人魔。」
路西法似乎有點不解,只說:「我中文說得不是很好,最近又都沒機會說話,有點生疏了。」
這時我已經挑出了最像牛肉的紅肉,將冷凍櫃關上,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他。難道路西法就是因為寂寞,所以才把我找來的?不然很難解釋他過得好好的,為什麼還要找人來瓜分他的食物。
我這一看,才突然發現他已經脫掉那件髒污的白袍,裡面穿著類似襯衫的服裝,袖口卻被捲起,大概是怕弄髒袖口。而他的左腕上,竟然纏著幾圈繃帶,此時繃帶鬆脫了,露出了一道傷口,似乎是用刀子劃開的,切線筆直。
他自己劃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不由更同情他了,卻不敢表現得太過,只好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說:「西法,雖然這個世界變得很奇怪,但還是有美好的地方,既然活下來了,我們就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知道嗎?」
路西法的眼神有些困惑,最後只說:「我不叫西法。」
他是覺得我太自來熟了,還是因為孤單太久,不敢對人敞開心扉呢?無論如何,我只好從善如流地收回手,說:「好的,路西法,反正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聽進去。」我接著拍了拍那塊肉,說:「既然吃你的東西,又要讓你幫忙去骨,那烹調就交給我了,你這裡有什麼香料或調味品嗎?我做好吃的給你。」
路西法很實際地說:「這恐怕還要解凍幾個小時,你不餓嗎?」
我想了一下,說:「是有點,你這裡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充飢嗎?貓狗的飼料之類的?」
他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你就不能吃點人吃的嗎?」
我臉上發熱起來,說:「不然你這裡有什麼?餅乾嗎?」
路西法走到另一側,打開櫃子,說:「有一些壓縮餅乾,不過是軍糧。吃嗎?」
「我吃!」我立刻眼睛一亮,走了過去,路西法卻忽然把壓縮餅乾拿高,說:「吃之前再去用肥皂洗手一次。」說完,他補充:「這棟大樓有供水,都是過濾水,很乾淨。水龍頭轉開就能洗了。」
「什麼?」我驚了一下,接著高興起來:「那能洗澡嗎?」天曉得我有多想好好洗個澡。
路西法又鄙夷地打量我一下,然後點頭說:「可以,你看起來確實需要好好洗一洗。」
我忍不住心想,喂,某人剛才還穿著在泥巴裡打滾過的衣服,竟然還敢嫌棄我?
但一想到這裡有供水還有吃的,在這荒城裡恐怕很難有更好的生活條件,也很難碰到這麼順眼的同伴了,所以我立刻決定要想盡辦法賴在這,那最好就不要得罪眼前的屋主,因此我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反而衝著他一笑:「好啊,那我晚點就把自己洗乾淨。」
這回路西法不知道在想什麼,又迅速瞄了我一眼,接著就把餅乾交給我,然後說:「你自便,建議減少進出,要進出記得用消毒噴霧噴過。我去地下室巡視一下。」
路西法:人類好奇怪。
主角:可憐的帥哥,他一定很孤單,我就勉為其難陪他吧,順便賴在這裡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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