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同時向我衝來,又另外兩人從遠處引弓,箭矢從高處來襲。雙眼盯著畢直飛來的箭,像是放慢播放那樣,舉出手一抓,精準地抓住箭身,頓覺箭矢發出一陣寒氣,冷得像拿著一塊冰一樣,及時把箭扔掉,掌心果真結出冰塊來。“冰箭?”當我還顧著手上的冰塊時,前方的人來襲,粗壯雙手高舉大斧向我斬劈,但是這招斬劈的運斧距離過大,斧頭過重,導致站不穩腳步,連斧頭也左右擺動,看清落點側身一閃,僅是簡單的迴避動作,就令他揮了個空,更把斧頭插到爛地中無法抽出。我乘虛朝那人擲出手上的冰塊,正中眉心,炸出一陣冰霧,應聲後仰倒地。瞧見那個人遺留的斧頭,斜插在地上,心裡忽然有了些想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一次打鬥都是赤手空拳應戰,倒是沒試過用武器,這次正是一個好機會。
僅用一顆冰便將人放倒,我這舉動使人們通通凝步猶豫下來,想著要不要繼續進攻。趁這空檔我一手將大斧拔出,將斧頭搭在後背迎戰,還空著一隻手來叉腰,感覺甚是威風。「條⋯⋯條龍一手舉起咗把大魔鋼斧!」“大魔鋼斧?”我搔搔頭,把大斧提舉兩下,這根本就是一般重的斧頭,不明白大家表情為何如此誇張。
「魔鋼係世間數一數二重嘅金屬,一把大斧就有人類三分二重量,你單手就拎起咗佢,好傷人心㗎。」櫻說明道,手上忽然多了塊簿木板-四面被樓房包圍,環境悶熱,於是她用木板扇著風。
然而周圍空寥寥,不知道那木板是從哪裡撿來的。
“真嘅咩?點解我一啲都唔覺重嘅⋯⋯”「種族加成,力量屬性,被動技能都會影響你嘅能力,對係力量傾向嘅你嚟講,要拎起把斧頭真係唔係特別事囉。」
「喂⋯⋯噉點算呀⋯⋯」那邊人們低聲竊竊私語。
「你上!」對方陷入一片混亂,互相推諉卸責,沒了當初那種狂妄氣焰。
「吓⋯⋯我?」
「不如你出手啦,我就快瞓著啦⋯⋯」櫻在此時掩口打了個呵欠,伸起懶腰。我默默點頭,眼睛盯著黑亮斧頭,想著該要用它來施展甚麼技能才好。始終我對大斧的認識不多,既然如此,那不如先以模仿開始。剛才那人是以一招過頭斬劈攻擊,那就依樣畫葫蘆,以斬劈來回擊。
我往前一躍,縱身前衝,弓手察覺有異猛地射箭,我自覺般旋轉手上的斧頭,將箭一一擋下,接著一個躍跳擺動雙翼,跳到幾乎三層樓高,任由重力把我往地而拉扯,順勢舉斧下劈。呼嘯聲一起,斧頭落點的地面塌陷,一條大裂縫向眾人蔓延,沙塵在縫間炸出,將周圍染成黃黃灰灰。下一刻地面才迎來延遲的反饋,猛烈震動幾下,瞄到周圍幾棟破敗樓房的牆角上,多了大大小小裂縫。斧頭承受不起如此衝擊,手柄被折彎,斧面斷了一截,反彈插在一旁大木桶身,漏出棕色液體,瞬間一陣酒香四溢。然而這一招自覺打偏了,要是正中人群,那大概不只是一條裂縫的事情了,不過仍足以起震懾效果。眾人見此般狀況,紛紛垂下武器,雙腿發軟,竟嚇得不懂得逃跑。
「嗚⋯⋯吼!」
我一聲吼叫,嚇得所有人連聲驚呼,慌不擇路到處亂竄。
「嗌得似模似樣喎,唔打得都嚇得嘅。」
我對櫻的話不屑一顧,啪㗳啪㗳走向那個剛才首先攻擊的男子。他恰巧在此時醒來,見到大後方的人們紛紛消失,似乎察覺到不對勁。一個轉頭,見我正站在他面前,嚇得瞬間臉色蒼白。
「龍大哥!係我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有眼無珠!放過我呀!」
「收聲!」櫻叉腰喝住他。「乜競技場唔係喺前面咩。」
「唔係呀⋯⋯前面得⋯⋯妓場咋!」
“玩嘢下話,𡃁仔!”「哇!」張開大口再向他吼叫。
「技場唔係就係競技場咩?」
「邊個咁大整估呀⋯⋯唔係呀⋯⋯妓場係⋯⋯係嗰種⋯⋯」他眼睛轉望我,對望一刻我忽然明瞭了甚麼似的,心裡一沉,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技場」,實際上是「妓場」,是尋歡作樂的地方,怪不得這裡都只有男人進出!
「嗱!龍大哥明呀!」
「嗯嗚!」“喂喂,好似真係我哋搞錯咗⋯⋯”
「搞錯啲咩?」
“前面係俾啲人曳曳嘅地方嚟。”我含糊其詞地解釋道,但是櫻仍猜不著我指的是甚麼。「曳?曳啲咩?」
“嗰啲呢⋯⋯唔方便講嘅嘢呀。”我望向那男子,跟他眨眼睛,他也一看明白似般眨單眼,大家惺惺相惜,不言而喻。
回望櫻的一刻,一把刀架在我的頸項上。「講!」
“喂嗱!冷靜啲先!”我雙手舉起作投降姿勢。“我講,但講明先吓!講完唔可以斬我!”
「講呀!」
“妓場係⋯⋯有啲女性收錢幫男性解決生理需要!”我急急講完便往後退開,用雙手護頭。
「生理需要?」櫻垂下刀,竟陷入思考之中。「哦!呢啲嘢有咩嘢唔講得啫。」她悠然收刀,轉身離去。
「喂龍大哥⋯⋯佢真係明?」我搖了搖頭舉起雙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