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依昨日大家所講到達飯堂集合,提早到來的我步入,已看到會長坐在飯堂最裡面,手正拿著半截蕃薯。「早晨呀龍子亦!點解得你一個嘅,小晴呢?」我搖搖頭,合上眼扮起睡覺的動作來,所幸他一眼便看懂,沒有再追問下去,不然以這方式來溝通,可得要解釋好一個早上。
昨晚的事情還是深刻,她的名字沒有出現在嚮導一欄上。雖然可能是石板出錯,但它迄今為止似乎都沒發生過事情,而且每次戰鬥,它的資訊亦馬上更新,那該可以如電腦般自動修正才對,豈可一直出錯。
「龍族果然好厲害,休息一晚就康復得七七八八⋯⋯食唔食蕃薯?」山智遞來一盤蕃薯,我僅舉手回謝,肚子老早就塞滿事情,實在再沒胃口。現在看到他一臉神情自若泰然,跟昨日比賽時一臉土灰的他,判若兩人。趁現在還沒有其他人,是個問問題的好時機,來一招直搗黃龍!於是對他手指腳劃,好不容易才向他討來紙筆,寫下問題來。
「你⋯⋯想問念南嘅事?係唔係佢哋同你講㗎?」我點了頭,山智騫然一沉,將杯中的水一口喝光。「我唔想再提起呢件事,只可以話佢係我哋公會最重要嘅成員,無人可以取代。」我於是再動筆,用粗大的手寫著抖顫的字。
“你愛她嗎?”他閱後臉更灰。「你究竟想問咩?」我在紙上寫了「實情」兩字。他一直盯著兩字,一手抓起紙來,搓成紙團。「重有咩實情?實情就係魔刀殺咗佢!」此時門打開,步進來安舒馮成曼琪三人,卻不見小晴蹤影。「早晨!」安舒向我們打著招呼,只見山智一個跌坐到椅子上,剛來的三人似乎察覺有異,氣氛急轉直下,尷尬非常。我識趣般拉開座椅,請他們一一坐下,試著要將事情帶過。
門外聽到急遽腳步聲,此時王浩天出現。「唔好意思呀我失眠!」大家注意力馬上轉移,打量起他一身的衣著,重複的紋理的衣服和褲子,怎看都是一套睡衣,隨即哄堂大笑。這下可好了,他的出現剛好令大家忘記剛才事情。
「好啦大家,我哋準備開會⋯⋯小晴呢?」山智問道,我漸覺不妥,她平時多數比我早起,更沒聽說過會遲到。即刻動身走出飯堂,頃刻即看到她正從走廊步來,她看著我,睡眼惺忪無神,略有紅腫,感覺就似哭過。“你無事嘛?”「無事無事,我瞓得唔好啫。」
怎麼這早上好像甚麼都不太對勁。
坐在一角的她接過馮成遞來的籃子,僅拿了一塊麵包,安靜地吃著。馮成瞄了一眼她,忽而盯著我,似乎猜想著我倆發生何事。
“你好似真係唔多妥,駛唔駛去唞唞先。”「唔駛。」她淡然道。可能她突然開口說話,眾人都偷望她一眼,又知她正跟我說話,便如馮成般轉看著我。“琴晚做咩瞓得唔好?”「唔好再問我嘢得唔得。」我多望了一遍,大家忽然各自忙著,忙著吃早餐,也忙著弄文件。“我都係擔心你啫,唔好噉啦。”「咩唔好噉啫,乜都係你搞出嚟。」”我搞咗啲咩出嚟?”「廢時同你講!」他們用怪異眼神一同望我,王浩天他輕拍著我的肩,感覺不是要叫我冷靜,而是別有用意:「無事無事,呢啲嘢慢慢傾就得,唔駛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