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了一兩個鐘頭,來到山峽上,展望周圍風景。一座城市出現在山腳底,十分密集的建築,以中心向外重重包圍,那似乎就是天機城。
順著路牌走起下坡的路,沒花了多少時間,已經到達天機城邊緣的村鎮。這裡的人們明顯比銀光城更豐有,身上服裝精緻新穎。就算是路上遇到冒險者,裝備也比以前看過的更精緻強大,一團又一團人在路上行走。這裡人們見到龍族經過時,都不感到驚訝,唯不時斜著眼瞄我,或許是龍族名聲一向不太好,生怕會惹來麻煩。
「原來呢度就係天機城⋯⋯唉!」她望向市街內擁擠的情況,發出一聲嘆息。“做咩噉嘅反應?”她這樣一嘆,喚起了我的好奇心往周圍查看,就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城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前日先嚟過呢到,重周圍問人天機城喺邊,無人答我囉!」她攤開雙手道。我嚇的一聲回應,果真令我大開眼界,能迷路成這種程度的,已經超脫普通路癡的水平了。“緊係無人答啦,又唔怪得人嘅,點知你係咪傻嘅啫!”
“話時話,你嚟呢到想做啲乜?”
「聽講東部嘅龍都嚟晒呢到,咁啱我經過東部呢一帶,正好係我研究回復龍身嘅好機會。」她以東部來稱呼這一帶,估計銀光鎮和天機城也屬於東部的一部份。至於龍聚集起來的原因,大概這跟七曜在此地現身有著直接關聯。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為何,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七曜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事作風,確實為他添上不少神秘色彩。
彎路處一拐,往前一直走就是入城的地方,黑壓壓的城牆巍峨壯觀,比兩旁的房屋要高上一截,城牆上的垛口一個挨著一個,不難看見上面的守軍人來人往,又有專人在城樓上觀察牆內外一舉一動,戒備森嚴。
「喂,你睇下嗰邊。」櫻用刀鞘戳我,指著一處房屋外,有一綠一白兩名龍族,正搶食著一大塊生肉,食得滿地是血。他們皆以四腳爬行的形態出現,感覺非常野性,乍看之下,不會覺得擁有高等智慧。然而白龍察覺到我的存在時,愕然得愣住動作,用前爪拍打對方,惹得對方發出一聲低吼。
“喂你睇下!有條怪龍!”我耳中響起某人的心底話,聽起來是名女性的聲音,直覺告訴我那是從白龍那處傳來。
“係咪變形術咋!咪阻住我食嘢!”另一把男性剛強嗓音出現,似乎是綠龍正在說話。這一切不像平時的說話聲音,更像是山洞中迴音聲般逐漸消逝,這下我才真正了解到,小晴聽我說話時感覺是如何。
原來龍族之間,真的可以利用心靈進行溝通,身為七曜的老伯有這種能力;櫻這種自覺為龍的人類,也具有相同的本領;這樣推論下,小晴或許跟龍族有著某種的聯繫,才會獲得與龍進行心靈溝通的技能。
“你哋係咪都聽到我講嘢呀?”此刻我也嘗試與他們心靈對話,在我話畢後,兩龍皆睜大雙眼下巴張開,似乎我的確能夠跟他們溝通。
“雜種龍!”綠龍竟蔑聲罵道,銜起那塊食掉一半的生肉跑遠,白龍猶豫地朝我一望,最後亦選擇了隨綠龍走離。
「吼哇!」“咩雜種呀,駛唔駛咁無禮貌呀!”我跺腳朝他倆回罵,這般侮辱別人的話實在過份。怒氣沖沖的我回望身旁的櫻,她對此卻不為所動。“雜種龍喎,佢鬧埋你喎!”
「龍族就係有呢種銳氣,所以先至係龍族。至於你就係無咗呢種狂妄本色,就算你唔係雜種,亦都係條唔三唔四嘅龍。」她淡地說道,但這番話字字尖銳,直使我心靈連番受創。“我都話咗⋯⋯我係一個人。”我作著無力的反抗,對著她我一時語塞,再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來駁斥,只好繼續向著城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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