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股腦在街上跑,繞過人多的地方,進入小巷,向公會本部奔跑,推開大門,見剛才山智等人仍在飯堂裡,聽見開門聲,紛紛望向我。「你走咗去邊呀,快啲上去啦。」馮成撥手催促道。“咪上緊囉。”我一個躍跳跳上幾級樓梯,跨著大步走上二樓,見到安舒和曼琪站在小晴房間前。
不知為何,她們對我的出現大感驚訝,我放輕腳步走去,發現房門緊閉,裡面半點聲音都沒有。「快啲氹返佢啦⋯⋯」安舒低聲說道。
“小晴⋯⋯係我呀!”裡面沒有聲音,於是敲起門來。“小晴!我哋一齊去搵七曜啦,佢可能幫到我變返做人。”房間內發出腳步聲,走了兩步後,聲音騫然而止。
一回兒後,曼琪見情況沒有變化,開始用眼神催促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再一次門。“喂⋯⋯唔出聲我入嚟㗎啦。”「唔好!」她突然在裡面叫道。
“做咩啫,執齊嘢我哋出發啦,聽講七曜就喺唔太遠嘅城鎮,來回計埋幾日就可以返嚟㗎啦!”「你自己去。」她這麼氣憤可謂從未試過,生氣得完全無法溝通的程度,實在令我十分懊惱。”唔好噉啦!最多當我錯啦好唔好!開門先啦。”無助的我望向身邊的安舒和曼琪,希望她們提點我一二以來應付這般困境,卻兩人遲遲未有行動,沒給任何意見,僅眼睜睜望著我與她進行如此糟糕的對話。
「龍子亦⋯⋯你只係識諗自己。」“你講緊咩呀,我已經係做乜嘢都第一時間就諗起你㗎喎。”「你只係想我同你做你想做嘅事。」安舒曼琪兩人一直施放著眼神攻擊,小晴這樣一說,她們鄙視的目光如劍,無一不朝我襲來,招招奪命。
事情往往會在此刻急轉直下,謹慎起見,我深深呼吸,沉著氣將情緒壓制。“我只係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係唔係我嘅嚮導?”這般簡單問題,卻以沉默應對,當中無疑有著隱情,惜她守口如瓶,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我心中嘆息,暗嘆這種經歷風波關係,竟仍如此脆弱。有感這種沉默,亦是一種明確的表態,頓覺此趟旅程只能由我獨自完成,於是轉身掉回向樓梯走去。「你同小晴講咗咩嘢⋯⋯」「你走啦?」
「喂,點解你又喺到嘅?」「氹掂小晴未呀!」梯間又遇上其餘公會成員,大家忽然齊集在一起,本來的會議開不成,現在似乎要為我舉行另類會議。趁著大家還未搞清情況,我馬上縱身大步走離,免得夜長夢多。
「喂⋯⋯喂!」
來到飯堂,我拿起了的紙和筆,在檯角邊動筆一寫。“小晴,我去天機城找七曜,不用擔心。”見到首先趕來的是王浩天,便將紙塞到他的懷中後,即奪門而去。「咩嚟㗎⋯⋯喂喂喂!龍子亦!」
查看街道的大型路牌,指著通往各處地方的路,從中看到天機城的指示。這城不算近也不算遠,上面寫道需花一天時間才能到達,途中還要越過一座山。此刻我心意已決,望著路的方向,踏出第一步。「龍子亦!」後面傳來王浩天的聲音,我才踏出第二步,便迎來一大阻礙:「咪行住!」
我嗯的一聲回頭望去,他從小巷一直這樣追到城門附近,還喘呼呼的樣子,姑且先讓他說話。「小晴托我……交呢樣嘢畀你。」他掏出一塊石板來,這不就是她隨身攜帶的石板,竟然托副會長交予我。我接過石板,滿腦疑惑,王浩天這刻表情更是難以看懂:「小晴話,你明嘅話就會明㗎啦。」
“小晴幾時交畀你㗎?”我同步做起手語來,他於是拿出紙筆要我將說話寫下來。「就喺你走咗出嚟嘅時候,佢將石板交咗畀安舒佢哋,好神秘噉叫大家唔好同你講,直至你自己講你要去搵七曜。」
她是怎樣得知我要去找七曜,明明這個主意就在不久之前才決定下來,相隔大半座城的情況下,怎可能會聽到我的心聲。她這樣囑托,我的腦袋又陷入思考,「你明嘅話就會明」這句說話喻意可謂深不見底,既可說是印證她仍對我存有關心,又可說成憑石板寄意,打算不再與我相伴。
她總能立於不敗之地,而我,則被她牽牽控制住。
“重有冇其他?”
「有!咳咳⋯⋯」王浩天清清喉嚨,又將一袋銀幣交給我。
「買啲手信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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