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妳茶泡太濃了,小姐喝不慣。」采英一邊指責一邊動手重新泡了壺茶,指派錦心去院子撿乾枝掃落葉。
錦心原先侍奉的主子葉赫月敏發瘋之後被廢了太子妃的位子,不需遵守太子妃的禮制,身邊侍奉的人數也按理減少了,錦心剛好到了被放出宮的年紀所以在這批放出宮的宮人名單中,錦心無處可去一心想來靖王府我便收留了錦心,錦心初來乍到難免做的不周到,采英也不知怎麼了似乎老是找錦心麻煩「錦心剛來不久,妳也別太嚴厲慢慢教著就是。」
采英嘟著嘴不情願的點頭稱是。
「我過兩日要去趟山東會把錦心帶上,妳就留在靖王府配合薇娘。」
「小姐要把我自己留在王府?」采英放下茶壺表現的非常不服氣。
誠懇的握了握采英的手「妳是我的信任的人這件事只能妳做,我需要妳在府上替我瞻前顧後,再說妳留在京城太子才不會起疑心。」出征中的軍隊忌諱女人同行,我去山東找漠然這事若被發現可大可小,就怕太子借題發揮給漠然安罪名,所以還是不能被太子知曉。
「小姐都這麼說了那采英照做就是,可是小姐就真相信錦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妳和錦心性格互補,應當是能當好朋友,怎麼反倒這麼排斥?」我笑了笑。
「我不是真討厭她,可是相處才沒多久時日沒辦法信任她。」
日久見人心,既然采英對錦心還有疑慮那我也不好強迫,姑且先這樣吧。
與薇娘一切計畫妥當後,我又開始閉關參佛,等芸英問起我的近況采英就按計畫說我打算念佛保祐漠然,直到漠然平安歸來。
芸英找由頭來院子確認此事,我故意露了面讓芸英瞧見,芸英親眼所見這才完全信了,等芸英走後薇娘換上我的衣服梳了我的髮型,薇娘身材與我相似,不管是遠看還是背影足夠以假亂真,而我與錦心則裝扮成送信的家僕。
「薇娘,此次真多謝妳幫忙。」
薇娘「誒」了一聲接著道「妳我不必那麼客氣,趁著初雪還未下時快動身吧,否則積雪難行。」
我又把事情囑咐了一遍「采英妳記得每日去紋繡坊把帳本、文件拿來給薇娘過目,若太子那邊有什麼動作記得派人快馬加鞭告訴我。」
「采英都記住了,這些事小姐講好多次了。」采英替我和錦心蘸上假鬍子,萬事具備,東北風也陣陣吹起,是該啟程了。
去山東的一路上聽到不少百姓讚揚漠然的聲音,漠然攻無不克宛如戰神降臨,不只受到民眾的愛戴連外患流寇對漠然也是又尊敬又害怕,在戰亂處只需祭出漠然的名諱叛軍就會安分許多。漠然如此英勇神武我多少感到得意可我更多的還是擔心,樹大招風一直都不是件好事。
趕了幾天的路,終於到了山東大將軍營,拿著靖王府的令牌門衛很快就放我們進軍營,我疑惑一問「軍事要地,這麼輕易放我們進去?」
「你們倆新來的吧看著面生,漠將軍早吩咐過只要是靖王府派來的信使一律放行。」門衛揮著手示意我快進去,來了兩個侍衛替我們帶路。
掀開帳篷門簾,只見漠然坐在位置上專心研究地圖,我壓著聲音「屬下奉靖王府命令來送信。」
漠然頭也不抬只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卻沒有動作,漠然眉頭輕挑懸在半空的左手又晃了晃要我把信交到他手裡,我忍著笑意把自個兒的手放到漠然的掌心,漠然深皺起眉頭終於肯看我一眼
「娜娜?」漠然驚喜的騰空跳起,話還沒說完一把將我拉近。
看來漠然是真忙,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我指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戰報心疼的問「過飯點了你還沒吃飯嗎?」
「正打算去吃。」
依我看漠然廢寢忘食根本就沒想到要吃飯,我狐疑的瞅著漠然。
漠然把我一邊的假鬍子給撕下,轉移話題「這鬍子我看著礙眼。」
我痛的「嘶嘶」叫了兩聲,打著漠然的手「別撕壞,否則我拿什麼來異容。」
「不管,在我面前得撕下來。」漠然掰著我的手就是想要把我另一邊的假鬍子給扯下來,我不停掙扎躲避漠然索性將我緊緊攬住,兩人就這麼打罵、玩笑了起來,雙方的動作也越來越曖昧。
死命捂著僅存的假鬍子輕斥道「別鬧,還有別人在。」
錦心不知何時已把頭撇開,漠然還是沒把我放開只是問「那誰?」
「錦心,現在和采英一起隨身侍奉我的。」
漠然點頭後也沒多問「妳長途跋涉也還沒吃飯吧,先帶妳去吃好吃的。」漠然終於肯把手鬆開「既然是妳信得過的人,那一起去吧。」
伸長手在漠然眼前晃呀晃,漠然自然而然的牽起我的手,我哭笑不得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2wyyHNVbN
「假鬍子...」來時似乎看見一人與卓由項長的很像,不管是不是卓由項我還是謹慎點。
漠然替我把鬍子蘸回去後,帶著我們出軍營,打算到附近小鎮,馬車平穩的駛著,我還是不放心「我來時似乎看到卓由項也在軍營裡?」
「是啊,卓由項是此次出征的副將。」
「太子真有想打贏這場仗嗎?朝堂不乏武將就派這麼個遊手好閒的人來給你當副手。」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他雖沒幫上什麼忙,不過幸好沒給我惹事。」
我嘀咕著「他不扯後腿是真該偷笑了。」
漠然不可置否的笑著,把湯婆子遞給我「手那麼冰,來時怎麼沒多穿點。」
「我離京的時候還沒下初雪,誰知道這裡已經白雪茫茫了。」
漠然帶我們來吃羊肉爐,這家羊肉爐湯頭一絕,每塊羊肉都帶骨,煮的夠軟卻依然保持嚼勁,讓人食指大動,邊吃邊話家常,填飽肚子後才心滿意足的回程。
回軍營的路上遇到地痞流氓在強收保護費,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這種人渣?馬車外頭天寒地凍,若不是實在看不過去,才不願出馬車。
見漠然正要下馬車處理處理,我連忙道「我來,方才羊肉吃多了正好消消食。」
漠然同意了做了個「請」的動作,我應聲下了馬車。
「小姐怎麼出來了?」錦心搓著手問道。
看錦心小臉凍的通紅我把湯婆子交到錦心手裡,指桑罵槐「本是不想出來,可在路上看到垃圾肯定是要丟掉的。」說罷帥氣的朝地痞走了過去「各位弟兄天氣嚴寒你們不躲在屋裡,怎麼反而跑出來逞兇鬥狠?」
顯然那兩個地痞根本不把我當回事,還扯著平民百姓的領口,狂妄的笑著「小美女,哥幾個在忙,等忙完了再陪妳玩。」
這天寒地凍的,吃完羊肉爐身子剛暖些,本來是可以躲在馬車裡一路溫暖的回軍營,要不是半途遇到這兩個地痞流氓作怪我也用不著下馬車吹冷風受凍,不自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在我還沒動怒之前,你們還是趕快把搶來的錢還回去。」
其中一個地痞發狠「看來妳是吃飽撐著找罪受。」
「我是剛吃飽,可找罪受的是你們。」外頭風有點大,我半瞇著眼睛略感不耐煩。
「哎,當我開玩笑?還敢耍嘴皮子?」
這時漠然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勸了句「奉勸你們不要惹她,還是識相點把錢還了。」
地痞流氓不信邪,二話不說衝了上來就要幹架,我這幾年雖然性子收斂不少,可該忍讓的自然會忍讓,不該忍讓的自然不會忍讓,姑娘我好歹是個略懂武功的郡主,這種為民除害的工作我樂意為之。
我送了地痞流氓雙人組一人一個迴旋踢,他們兩個當場暈了過去,我拍了拍手百般無奈「天太冷了,手腳不受控制,不小心失手了,還望見諒。」
漠然笑回「給他們這點教訓不算過分,快點上馬車外頭冷。」
幾個受害者不停向我道謝,我笑了笑欣然接受了他們的感激之情,隨後上了馬車,漠然立刻遞上另一個湯婆子,我甜甜的笑著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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