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般的放學後,千櫻窩在團室。搖搖坐著的椅子,雙腳擺到桌子上的她,皺著眉地翻閱著伊藤給的書,上課時的她大概未試過這個認真或者是煩惱,更是諗諗有詞地說著:「不動關節、微動關節、活動關節…這都是什麼鬼?」
還在她苦惱時,團室的門傳來叩聲來,她立即高興地坐起身來,但當她看到牆上的時鐘後,她就滿面厭棄地繼續翻閱著手上的書喊道:「有人在啊,自己開門進來。」
聽著千櫻的話,推開團室門進來的人正是伊藤。伊藤回看一下團室,卻只有看到千櫻一人,就問道:「千雪和麥克?」
「又走了去跑步。你這幾天不是都被綁了去做別的事嗎?怎會在這?」
「有,但今天逃了,我不是為工作而上學。」
「也不見得是為了學習。」
「哈哈哈,那麼就和你一樣呢。 」伊藤笑說道,只可是不感興趣的千櫻只想把目光放回手上的書上。但是伊藤身後閃縮的腦瓜卻又引起了她的關注。
「她是誰?委托人的話,小雪雪不在呢,叫她遲點再來。」
千櫻只看到伊卡洛斯的腦瓜而看不到她的樣子,於是伊藤唯有正式地把她拉到身前,並介紹道:「不是委托人,她是伊卡洛斯。我帶她來是要加入這團。」
不只是練習時,其實自從S級戰完了後,千櫻一聽到S級的事,就會擺出一副不爽的樣子,而S級當中她更會令她怒不可竭的人,正是伊卡洛斯。所以她一看到伊卡洛斯和聽到她的名字時,立時大怒的喊道:「你帶她來加入我們!你真的認為我會讓這個打小雪雪的混帳加入。」
聽到千櫻的大喊,伊卡洛斯更是暗暗地拉著伊藤的衣袖,一副想快點拉他走的樣子,但伊藤只繼續問道:「雖然你是這樣說,但我認為還是應該去問問千雪和麥克的意見吧?」
「你認為麥克有發言權嗎?」
「的確不似是有,但千雪也有吧。」
「問小雪雪?你根本就是知道她知到會答應而已。」
「才不是呢,只是投票可是很重要呀,你不認為我們團不是應該民主一點嗎?」
「少說這種廢話,你從來有民主過嗎?」
「我是有需要的時候就會的男人,而她需要。」
「她需要什麼狗屁,都與這團完全無關,我更不見得怎會與你有關系。而且你什麼時候會關心過其他人的事,你少一走來就自說自話。」
「但你早應該知道我是這個的人吧,所以…你會接受?」
說任性及不上、說道理鬥不過伊藤的她,千櫻沒法阻止怒說:「我討厭,我不喜歡,我也不接受,但現在我不會阻止你,只要這傢伙對小雪雪有什麼不利的話,我會親手拋她去。」
「謝謝你。」
「我討厭你。」千櫻一副恨不得殺人,咬牙切齒的樣子喊道,雖然伊藤不太在意她的這份憤怒,大概怕的都只是怕會更惹千櫻生氣。
只可是伊藤身後的伊卡洛斯卻就真的害怕了,她猛力拉著伊藤,把他拉離團室並走到廊上,說:「為什麼要拉我加入你的團?」
「你已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都已經足足跟著我走了幾天,你不是要跟我說,你其實是想繼續跟著我到處走?」
「不,只是…」
「即使你說,你的蕾菲雅小姐已經不讓你回去也好,誰叫你這樣肯定。所以你快點打贏我,然後回去你的大少姐身邊。」
「但我打不贏…」
「伊卡洛斯,你的口中的『贏』是什麼?」
「就是要比你強…?」
「那比我強又是什麼?」愈說伊卡洛斯的目光,愈是避開伊藤。但伊藤卻扶她的肩膀,令她正視自己。
「…」聽著伊藤不斷的質問,低下頭的伊卡洛斯漸漸答不出話來,淚光又再湧出現於眼框中,她猛力的推開伊藤,搖頭大喊說:「我不知!我想不知!我只想回去找大少姐…我只想留在她身邊…就和之前一樣…」
如小童般的哭泣聲充斥於伊藤耳邊,伊藤漸漸露出罕見而認真的樣子,雙手亦輕輕扶著伊卡洛斯的面頰,好讓她正視著自己,然後說:「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你是憤怒的話就戰鬥,如果你是不滿就反抗,如果你是仇恨的話就衝著我來。雖然我不是你的大小姐,也不是你渴望的那個人,但你的憤怒,你的任性,你的仇恨,我都能全部接受,所以你現在是可以去盡力追求你要的東西,後果由我來負。」
「我想變強…然後回到大少姐身邊…」伊卡洛斯抽泣著說。
伊藤露出淡淡的笑容,並輕輕抹走她的眼淚,說:「這才對吧,伊卡洛斯你要變『強』你先要明白,戰鬥和比賽不同,它是開放式遊戲,因為只是所謂的『強』也分有很多種的,所以你把它當是競賽你是不能打敗所有的對手。」
伊卡洛斯抽抽鼻子,回答道:「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而且我已失敗了那什麼多次…」
伊藤從口袋中拿出面巾紙,抹抹伊卡洛斯的鼻水,說:「失敗嗎?你和任何人都會用相同的方法較勁,因為你眼中的『強』只有一種。但如果我要和麥克較量,我一定會選擇武術對決,如果我要和千櫻較量,我一定會比耐性,如果我要和你較量,我一定選敢穿多短的裙。」
「那會有人這樣比試,而且這樣比試只是不公平而已。」
「我就會選擇這樣比試。我們的而且確是武偵,但武力不是我們唯一解決辦法的方案。而不公平?你是女,我是男,你比我矮,我比你高,我學武超過十年以上,專於淵流,刀劍槍械,你學武有近十年,專於長槍和怪力,你聽這哪裡會有公平?如果真的有公平,我和你就會是一樣,就不會再在勝負可分。真正而絕對的公平不存在,所謂的公平只能在取捨中追求,只要兩方都能接受,這就已經是公平的最大可行化,不要盲目相信公平,不要把視野變得狹偽,不要讓它們成為你的絆腳石。」
「就算是這樣…」
「就算我是這樣說,但我是徹底放棄了追求所謂公平的人,我也不是來要求你這樣做。你只需要記緊人人各有長短處,各人所擁有的『強』亦都自然不同,懂得自己強在哪的人才能真正地強起來,而你需要擴闊你的目光,了解自己的那份『強大』在哪,然後利用它來打敗我,那時不用再去想公平不公平的問題。你可以打敗我,你只是還未知道辦法而已。」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認識我又不久,怎能這樣這個信任我地說這種話。」
伊藤的話愈是進迫,伊卡洛斯的樣子愈是變得迷惘而又膽怯起來,剛還靠著牆的伊藤迫近上前來,其勢不禁嚇了她一跳。
可是當伊卡洛斯退後時,伊藤指頭點著伊卡洛斯的腦瓜,令她停下腳步來,然後伊藤篤定地說道:「因為我不是相信你能做到,而是我知道你能做到,我會等你回覆,你隨便考慮吧。」
伊藤拉著呆住的伊卡洛斯,走回到團室中,並把她安放到自己的坐位上。
只可是就在走進團室的同時,千櫻正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不滿,一手就把伊藤推團室門邊,接著就抓著伊藤的衣領,說:「誰會接受!說到底你為什麼要幫她。首先是紅姬,然後那小童,接著麥克,還有兩次S級戰,到了現在是這個傢伙,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以為你對這不太好奇呢。」伊藤一邊笑道,一邊甩開千櫻的手,接著帶著千櫻走到團室外的走廊上。
等不下去的而一副來勢凶凶樣子的千櫻,一手就拍到伊藤旁邊的牆上,怒說:「我不想去好奇,我也不願去多想,但你這種人所做的不可能不讓人懷疑,而我已開始沒法忍受你所做的事,所以我要你的解釋。」
伊藤揚笑嘴角,笑說道:「真有趣的說法呢,可惜是我不見得我有什麼是有必要和你解釋呢。但!我認為已經不須要隱瞞你,所以你現在盡情問吧。如果你現在才說不問了我會很尷尬的,畢竟我們都已經走了出來。」
伊藤的態度突然一轉,即使連千櫻都沾上錯愕之色,說:「為什麼是你突然又願意說?」
「因為千雪和麥克很快也會知道所有事。」
「你的事?」
「是『所有事』,關於武偵、我、你。現在你知的還不是全部,就連一成都沒有,對於我的事都一樣。」
「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等等…你不是想讓小雪雪知道吧,你怎可以這樣做。」千櫻迫近上前罵道。
可是她的這份緊張,令伊藤不禁皺起眉頭來,說:「我怎可以這樣做?這說法真壞呢,也不是我刻意要想這樣做,而是她一定會發現到,所以我沒辦法阻止她,而你也不應該去阻止她。」
「那麼小雪雪和那個伊卡洛斯又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幫她?」
「有關系,但只是比較間接而已。因為她是計劃的其中一環,同時間,她現在這樣,我也佔了一少部份的責任。」
「少開玩笑,你這種人會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任?」
「哈哈,你說反了呢,正因為是我這種人,所以才更需要知道責任是什麼一回事。」伊藤對著千櫻一副話中有話的樣子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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