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睡眼惺忪的低頭看著油柏路掠過,並說:「我們在去哪?」
「武偵的工作。」雙手摸著方向盤的伊藤輕聲地笑說道。
回看睡著的千櫻、千雪和麥克,伊卡洛斯說:「是你們團的工作吧。」
「不是說了要讓你入團嗎?那麼現在就是入團體驗。」
「可是我仍未決定,要不要入團。」
「所以說,這就是讓你決定要入不入團的體驗。」
伊卡洛斯輕皺起眉目伏在車窗框邊,目光亦回到窗外的油柏路上,觀望著滾動的車輪, 伊卡洛斯不怎在意地回答:「是嗎?」。
伊藤從後視鏡回看伊卡洛斯的樣子,淚痕已散去眼框再沒透紅的痕跡,黑髮絲已蒙上啞色再沒那亮麗的光澤,短馬尾已隨風飄揚再沒那束起的小辮,標緻秀麗的五官已沒那男子的感覺,明亮的目光已沾上瑕色再沒法看到那份直率乘於其中。
忘掉了伊卡洛斯這個名字,於後視鏡所見的大概只是一個隨街可見普通不已的女子,大概任誰都不會想到她曾是蕾菲雅家所僱用的管家,或是現任的第三名S級的武偵。
那麼在鏡中的這個她是誰?這個問題總是在伊藤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每當他想到這個點,伊藤總是會皺起眉頭,但讓他皺起眉頭的卻不是只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更多的是查理德對S級等人的控訴。
見著伊卡洛斯伏在窗框邊再次入睡,伊藤漸漸駛慢車輛,並回頭伸手,好讓伊卡洛斯安睡到她的坐位上,這時熟睡的她伸手抓著伊藤的手,眼框所落下的淚光亦流到伊藤的手上。但伊藤立即就抽回自己的手,抹掉手上的眼淚,然後把手放回到方向盤上,並踏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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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於窗框邊,感受著窗外所送來的涼風,遠離武偵學園,遠離城市燈火,於這片尚未散去的黑夜下,只見淡淡晨光在遠處樹林後升起,並為平原上的短草勾劃輪廓。
醒來的麥克睜眼望望窗外的風景,接著又回望車廂內,但這此時的車廂內就只有仍然睡著的伊卡洛斯一人。
還是睡眼惺松的麥克從車中探出頭來,對背靠在車的伊藤,說:「伊藤,早安…千雪和暴力女?」
「早安呀,她們走了去辦一些手續。你可以繼續睡,不用太著急。」
麥克揉揉眼睛,望向斜坡下正籌備活動的人們,說:「我就不用了…再睡下去的話,恐怕一會兒還要工作的時候我大概會醒不來了,反而是你不用睡一下嗎?一大清早就駛車來這裏。」
「哈哈,我就不用了,現在仍清醒得很,應該還能再戰多十年。」
「是嗎?真了不起呢,都讓我不敢相信,說起不敢相信,你竟然是有車之人。」
「不,這是從載具科借來的。」伊藤拍拍他所背靠著的車說道。
「是偷來吧?」
「都說了多少次我是會還回去的,所以不是偷,你們怎總是這樣想不通呢?我這次可是還有留下便條給神樂。」
「還要留字條?你不怕被她罵嗎?」
「你是認真嗎?我會怕被神樂罵…我只怕被她打,她打人真的不會留手,暴力程度還只是僅次於千櫻而已。」
「但你仍然很努力不懈地去觸怒她呢。等等…車是借的,那麼駕駛執照?」
「當然是真的,我怎會無牌駕駛呢,更何況我是一個有需要就會做到的男人,所以只要有需要直升機和飛機我也都能開給你看。」
尚未完全醒來的麥克,一副不怎在意的樣子,回答說:「那麼我先期待一下你的英姿。之後我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就是她是誰?」伊藤隨著麥克所伸出的指頭看,所指著的正是仍在後坐睡覺的伊卡洛斯。
伊藤側側頭滾滾眼睛,說道:「是朋友。」
「我還以為你只有我、千雪和暴力女三個朋友,很高興看到你有別的朋友。」
「雖然她可算是『別的朋友』,但即使算上她,朋友依然只有三個。因為我之前說千櫻是朋友,被她罵了。」
「嗯…真的叫人不意外呢,畢竟她很討厭你,有興趣分享一下為什麼嗎?」
「沒問題,只怕如果千櫻當我是說她的壞話,她大概是會把我和你一併殺掉。」
「很有說服力呢,那我不多問了,生命可是很珍貴。」麥克一邊揉揉眼睛說著,一邊推開車門離開車廂。
在這同時,麥克和伊藤兩人亦都看到在斜坡下的千雪,還有和她手牽手並而半夢半醒的千櫻。
千雪對山坡頂的兩人大喊道:「麥克早安!可以先開始工作了。伊藤,停車場在那邊,你把車駛過去後,他們會再指示你。」
「沒問題啊!老闆!小的立即去辦。」說完話後,伊藤立即走回上車,並對麥克說:「你去幫他們忙吧,我把這車放好,再把她搖醒,就會來找你們。」
「好吧。」
麥克目送著伊藤乘車離開了後,他一邊望著在草地上正築起的帳幕,和正準備著活動的人們,他一邊沿著斜坡走到千雪和千櫻面前。麥克問道:「我們要做什麼?」
「主要活動的事都我們都不會觸碰到,但他們還會有攤位、詢問處,之類的設拖,現在已有工作人員劃好了位置,所以我們暫時只需要協助他們建好臨時的帳幕就可以。」
眼見著因著睡意而搖搖欲墜的千櫻,不時把頭靠到千雪肩膀上,麥克忍不著問道:「工作內容我是明白了,那她又怎,她看來距離清醒還有很遠。」
「姊姊的話,不會有問題。但是我還有一些手續要做,所以抱歉你們先開始。」
「不會。」
麥克面上滿是懷疑,但既然千雪如常般回答道,他亦不再多問下去,而在這的同時,三人的工作亦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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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晨光漸漸升起變得耀眼,隨著草地上的人們來來往往,在畫出路經,藍色的小屋子亦在緩緩建起來。
而坐在帳幕下的千雪看著就正正是這番景象,然後耳邊亦傳來呼叫聲:「武偵小姐。」
千雪站起來,走向著自己揮揮手的那人,並點點頭說:「是的。」
「這是工作証和一些你們武偵的文件。我們還是第一次有武偵來幫忙工作,因為路途太遠時間又要早,所以不太會有人願意幫忙,現在竟然還有武偵來了。」
「不會,反而是能有這種工作是我們的榮幸。」千雪輕輕點說道。
「武偵小姐,說話真的和傳聞一樣有點而死心眼呢。」
「抱歉。」
聽到千雪的道歉後,職員先生立即緊張地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反而說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有一點死心眼,我們大概也不會願意讓你們來幫忙。」
「嗯?」
職員先生回頭看看四周,然後才走上前對千雪輕聲,說:「其實本來是你們武偵的人先打電話來,表示希望可以在我們的活動上工作,說要盡一點武偵的責任之類的話,一開始我們是打算不多管的,但他卻說了你的名字,『騎士』這個名字。」
「所以才答應了嗎?為什麼?」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其實自從以前的『猴王』和『刀鋒』的活躍度減少了後,風評較好的就只有那個『舞者』和『騎士』的你。當初聽到了你的名字後,大家都不敢相信,可是看到你幫我們所修改的計劃書,幫上了大忙後,大家都高興不已,畢竟是『騎士』呢。」
「我才是要多謝各位,能夠得到你們的賞識。那麼我先去工作了,要不然會影響工作進度。」
千雪點點頭道謝說道,接著似是一邊想著什麼,一邊走了去。職員先生看著她的離去的身影,揮揮無力的手,說:「啊?…好…。還打算問她要個電話…果然真的不行呢…」
沒聽到職員先生說話的千雪,帶著疑問的樣子走到草原上, 觀看著來來回回的工作人員。
麥克的身影就在其中,時間還尚早,恐怕麥克都只是走了幾趟而已,但他的面上了染上難色,拿著架子的雙臂都發顫起來。
而當他看到還在打呵欠的千櫻時,他的面色頓時面容變色起來。
「怎樣?」聽著背後傳來的說話聲,麥克面上頓時泛起紅暈來,因為說話的正是千雪,她伸手扶著麥克手上的架子與他一同走。
「感覺還行嗎?」
「感覺還好吧。」盡量壓著急起來的心跳聲,麥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雖然麥克似是平淡地說道,但千雪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發顫的手臂,於是暗中施力,好讓麥克能輕鬆一點,另一方面根本都沒察覺到的麥克,說:「你們真的很了不起呢。」
「不會,這都只是日常的鍛煉而已。」
「日常的鍛煉嗎?」麥克的話語中帶著笑冷和無奈,千雪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但從後看著他還是能看得到出,他的目光正正落到遠處的千櫻身上。那昏昏欲睡的腳步,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踉蹌不穩,但沒人敢走上前說她半句話。
因為當一有人稍為走近打擾到她,她就會以那異常凶狠的目掃到他們身上,讓那些人都退後去,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她手中所拿著的架子和帳幕布,可是別人走兩三趟的份。
眼見著這般的千櫻和麥克,千雪不禁把兩人比較,聽著麥克口中的這份笑冷和無奈,不禁令千雪不知所措起來,她滾滾眼睛,帶著目光閃閃縮縮地說:「麥克…那個其實,鍛煉還有那些訓練…」
但這時的麥克卻笑說道:「那些訓練?我覺得還好呀。如果不是有了那些鍛煉,我大概現在也搬不動這東西,所以我覺得還好啊。」
「而且現在覺得還不需要著急,經過了差點退學那件事後,我總感覺自己之前太焦急了,所以這次我打算慢慢來,不再著急,畢竟還有你、伊藤和千櫻在。」
「你真的沒問題嗎?」
「問題?不論說怎樣也會有一點不甘心,但既然決定了不著急,那就只能繼續忍耐,不是嗎?」麥克一邊在嘴邊掛起淡笑,一邊把東西放到預定的位置。而千雪正想繼續幫他時,麥克卻伸手止住千雪,說:「接下來,我自己可以了,畢竟不能總是任性地讓你們遷就我呢。」
「你不會有問題?」
「不會,我就讓你看看訓練的成果吧。」麥克自信的笑說道,看到他如此,再加上他剛才所的說話,千雪亦不加以阻攔並順他的意願,點點頭笑說道:「好吧,那麼我去看看伊藤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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