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想見你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HVT5iiol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水神星川動人的嗓音裡包含些微苦澀，但那一點也不妨礙他的溫文儒雅，他故作怡然自得地道：＂在想霜汝？＂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t9JSlCMr
天衡回過神來，對著來者一笑，搖頭回答：＂在想神獸的事，那孩子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像他母親，性格良善，一樣撿了幼獸回來養。＂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VaeHs6PA
＂天衡，＂不知何時靠過來的星川握住了他的手，誠懇地勸道：＂他不能代替他母親，你也不能移情到他身上，這是種傷害。＂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ccWVBHFN
移情？天衡失笑，倒寧願是移情作用，導致他對那孩子產生悸動，而非枉顧倫常，生出妄念來，可惜他對霜汝從未有過一絲想入非非，但這事實微不足道，天衡不打算同星川分享。他將自己的手抽回，意有所指地說：＂男的如何代替女的，是你想多了。＂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3n635Wk1
被一句話堵住的星川，進不得也退不得，又要全力掩飾心虛，只得道：＂也不是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慮我......＂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xvWjEWJY
＂星川。＂他嚴肅地打斷星川未竟之語，認真道：＂我不是天神了，你現在成為我心目中的第一位，在天界什麼也不是，你想過嗎？不是帝君座下首席，也不是最受重用的神族，而是一位放棄天神殿的癡情傻子，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KZO3SDmE
怎麼會？！星川怔了一下，飛快答道：＂可你是天神曉的兄長，你們都是風神嬈所出......＂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lxxVhfwi
果真如此，星川想成為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位，不是起因情愛，或許連星川本身也沒發現，所欲爭取的第一實為地位與權力。當天衡不再是天神帝君，追隨他便不再能達到要件，於是星川遲疑了，進一步認知到自己內心所想要的。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Q6Xv1NWu
＂終於明白了嗎？＂天衡嘆息。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gWk5tUpq
＂我......可是我......＂他暗中較勁首位千年之久，連霜汝都離去了，最終卻是不可得嗎？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aPkLTB1s
＂別擔心，我不是天神帝君也不影響你。＂天衡笑了笑，平和說道：＂因為你也是如今的天神帝君，天神曉的兄長，無論如何，你依然居首位，天神殿永遠保有你的位置。＂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eRyT1bbr
星川再也掩飾不了他的驚訝，又聽天衡緩緩道來：＂我想，當年霜汝已經猜中你的身世了，問你名字是誰取的那時候。＂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5IE5XLhU
＂水神姝太癡情，心裡始終裝著同一位神族，那就是你的父神，日神一，她的心思全然以日神一為中心打轉，名字也是以排行來取的。她親生的雛神是日神一首位雛神，取名晝。而日神一名義上是我的父神，是以我排行第二，你則是第三位日神一的雛神，所以取名星川。＂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Vz6H62xT
星川逐漸平靜下來，回道：＂你是說，我的親生父神，很有可能是日神一？＂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RZnLaQfE
＂不是很有可能，九成以上是這樣沒錯，理由是她取名的順序。你想想，晝是不是書和一的結合體？如此暗藏意義的名字，加之後來的謠傳，天神擇方還會想不明白嗎？他對晝的態度轉變就是最好的證據。＂ 天衡平心靜氣地總結道：＂你還記得我的母神，風神嬈嗎？風神嬈最後回到了日神一身邊，他們有了曉風，因此，你也是如今天神帝君的兄長。＂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4yAQgj0i
＂你說......霜汝當年問我名字誰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1iOBciAd
瞧天衡緩緩點下頭來，滿滿的肯定之色，星川的思緒再度混亂起來。他爭了千年以上的首位，到頭來全是白費功夫，不論誰上位，他都是天神的手足，而他卻為了那可笑的首位，暗中與霜汝較勁，親口透露她的情之所歸，害得她淒慘拋下稚子消亡，這就是自己對待朋友的態度！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wQM6kA72
終歸到了他面對自己罪行的時刻，再也推諉不掉，責怪不了任何誰，是他親口說出了霜汝的秘密戀情，是他對不起霜汝這個朋友。星川掩面而泣，聲音走了調，摻雜哽咽聲，斷斷續續地問：＂......在你眼裡，我是不是......面目可憎？＂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dh6EJg4y
魔族有個傳統節日非常熱鬧，喚作七月圓，每三年會有那麼一日，魔域的七個月亮同時月圓，因此生活在魔域的他們要藉由這特別的一天，作為重要節慶來度過。魔族上下這日會從日光升起開始忙碌不休，先是備餐，再來是佈置夜晚的會場，最後準備則是裝扮自己。魔族男性女性們這一日夜晚都會下足自我裝飾的功夫，因為這一天很特別，是魔族們向心儀對象表達情意的重要日子。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QzVnGHzF
魔族們會在夜晚來臨前捕捉大量發光的蟲子，那是一種有羽翅會發光的蟲子，他們喚為光蟲，既簡單又明確，是魔族一貫特色。他們會用兩層汐網將光蟲夾在中間，再將一整片會發光的汐網固定在石壁上。到了夜晚，每一面石壁都會散發出光亮來，有頂上七個圓月相襯，節慶晚宴就在光亮的圍繞下進行。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5PHG5C7f
身為尊主的雪冽並不適合在這樣的場合現身，夜良要他待在大殿裡瞧瞧熱鬧就好，說他一出現肯定掃興，大家正歡欣鼓舞的吃吃喝喝，唱唱跳跳，小角落有卿卿我我、你濃我濃的小愛侶，有悄悄牽手偷吻的，有趁機告白的，還有已成對者互相山盟海誓，三年才一次，在這種熱情如火的特別時刻，誰想看見冰山雪崩臉？更糟糕的是不小心看見了，還得硬著頭皮喊尊主。為了魔族青年美好的未來，雪冽被變相的軟禁了，只能藏身大殿裡。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C6hHFB9T
對情愛節日已然無感的夜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光蟲上頭，她總覺得每年都被捉來的蟲子實在無辜至極，為了魔族青年的未來，光蟲們整夜燃燒自己，未免犠牲太過。她盡全力回想在魔域這些年見過的各式各樣怪東西，想找找其中有沒有什麼可取代光蟲，總是能有一兩樣能夠代替這些蟲子使用的，再不然靈力也可以，如果有個什麼器物，能像如意玉那樣儲存靈力，那麼花費三年積攢下的靈力，應該足夠用來照亮一個晚上。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hlQ3NUaC
她想得正入神，突然有個大膽的魔族青年來到她面前，高大身影遮住了石壁上的光亮，夜良抬頭瞪著對方看，只見青年從腰繩上摘下一個小袋子，以半是羞怯，半是仰慕的神情望著她，兩手捧著小袋子，將之緩緩呈到夜良面前。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Skj9joak
周圍的魔族們瞬時發出嘻鬧聲，有的為青年吹哨，有的為青年鼓掌，有的為青年這舉動而歡呼鼓舞，其中也不乏魔族女性在看見青年這舉動後，轉身暗自抹淚。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zJz2TFwx
......這都幾次了，真是打不怕啊！夜良撇開臉，冷淡地說：＂收回去，我拒絕。＂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9Fs8KdR9
＂夜魔尊上，您就收下吧，不回禮也沒關係的......＂旁邊有魔族少婦笑著說：＂這都第三年了，這是竹青的一片心意，年年都被拒絕，也怪可憐的。您當同情他，收下就好。＂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uEdo8lZ1
她才不會中計呢，什麼收下就好，要真收下那就麻煩了。夜良起身躲開青年，挪坐到方才說話的少婦旁邊，毫不客氣地搶了人家手裡烤好的貝殼，邊吃邊說：＂那行，你收吧。＂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BQX58jSe
＂我有伴兒了呀！＂少婦又拿了其他烤好的貝類遞給夜良，笑道：＂您看竹青多好，長得好，性格也好，我要是沒伴兒肯定會考慮他。＂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DY0pMxkd
夜良聽得直笑，答道：＂是啊是啊，竹青好，什麼都好，等等我就給你伴兒講講，你剛才誇讚竹青多好。＂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0tjcSsQU
＂別啊，夜魔尊上......＂少婦討饒地獻上其他烤串，抱歉地看了竹青一眼，竹青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他默默合起雙掌，收回小袋子，被遠一點的另外幾個魔族青年過來拉走了。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5GlZeeQS
魔域大殿十分空曠，魔族們都在外頭熱鬧聚集，雪冽獨自坐在大殿裡呆愣著，見那被夜良拒絕的青年失落的神情，心裡彷彿也沾染上了失落情緒。他低下頭來，想著自己與那青年又有何處不同？感情上的挫敗異曲同工，只是敗得要更徹底，他花費的時間更長一些，整整用上兩百多年來實現見上一面的願望。見了面只是開始，他跟前跟後，唯恐急了或慢了，擔心自己出身卑劣遭嫌棄，又怕自己逼得太緊，把對方給逼走了，小心翼翼，堅定不移，等到魔族各有所忌，神族各有所終，天界太平，天神又換了一任，才得知對方的心早在千百年前就可能有所歸屬，專情到他連搶都沒機會去搶的程度。什麼是挫敗？這才是。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i3bUpgS1
＂那個小袋子到底裝了什麼？＂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lvMSr0JD
天衡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雪冽混身一震，抬起了頭。＂你......怎麼來了？＂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j1NuFzF7
＂想見你，就來了。＂天衡微笑著回答，卻見雪冽又將頭垂下了，疑惑道：＂怎麼不開心？＂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PWTLQKse
＂沒有不開心。＂雪冽輕聲回答，指指外邊，又說：＂這是魔域每三年一回的慶典，有很多魔域特有的吃食，你要去試試嗎？＂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sWbwLSBt
他記得天衡對神族以外的種族都非常感興趣，身上的特徵，生活的習慣，吃的用的......，幾乎每樣見了都想問一問，摸一摸，嚐一嚐。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idXcb8EE
＂好，我等等去。你先說，那個小袋子裡裝了什麼？他為什麼要給夜良？夜良又為什麼堅決不收？＂天衡指著剛才表白被拒的青年，又道：＂你告訴我那是什麼，否則我要去借來看了。＂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btmqr5LS
......連這種事也感興趣嗎？居然想去借來看，雪冽凝重地想，此事萬萬不可，若是真的讓天衡去借，那群魔族青年可能會羞惱成怒吧？那種私密之物，魔族都重視得很，就算天衡及時察覺出不對勁，先行道歉，恐怕難為情還是會催促青年們鬧成群架。為了平息衝突，天衡自願挨打就麻煩了，他肯定會忍不住出手掀翻一整群魔族，毀掉好好一個慶典的。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k9a9dXN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