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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我才終於吃到肉。
原因有點尷尬,總之我在超商倉庫裡找到了一組烤肉架還有木炭(大概是哪年中秋節留下的?),又聽說電梯也有通電後,就在傍晚時興沖沖地帶著路西法分割好的肉塊,到頂樓準備烤肉,想說這樣一會就能看著夕陽吃晚餐。
然而在我千辛萬苦生好火之後,卻發現烤起來也有困難。這種肉看起來雖然油花分布均勻,實際上卻相當會出油,經常在烤到一半時直接燒起來,在肉上形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焦炭。我本來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比較焦的我就自己吃掉吧,結果在烤完所有肉串後,我發現就沒有一串是不焦的。
這時夕陽已經掛在天邊,只差一點就要沒入地平線,天邊的雲朵被染得火紅,但我還是沒空欣賞。路西法可能覺得我摸了太久,也上到頂樓來看看,便見到了我的焦炭肉串們,露出十分無語的表情。
他接著拿過了我的烤肉夾,說:「還有兩塊厚切肉排沒烤,還是換手吧。」
我只好帶著我的焦炭們滾到一邊去,等著看路西法大神施展身手,結果最後他烤出了外皮焦掉,裡頭卻沒熟透的兩塊肉排。
路西法的臉色變得不太好,像是很不甘心,又好像是覺得己丟臉了,所以假裝在生悶氣。
「其實這樣也還不錯,牛排也是有人在吃半熟的嘛。而且這種肉本身的口感很好,沒有帶筋又不會到太沒口感,吃起來鮮嫩又沒有腥味,我好像沒有吃過?這是什麼肉啊?」沒說出口的話是,如果能被好好烹調的話,絕對還能更加美味。
路西法緩緩轉頭了我一眼,接著他從我烤的焦碳裡撈出一塊不那麼焦的,放進嘴裡吃掉,才說:「你做的也好吃。」
我頓時笑了開來,覺得滿身汗臭跟燒烤味好像值得了,話說回來,在這樣一個廢墟般的荒城裡,還能和朋友一起在頂樓吹著夜風吃烤肉,這本身就已經很奢侈了吧。
嗯,沒錯,是朋友。雖然我和路西法才認識不到一天,但我已經由衷地這樣認為。
吃完收拾得差不多之後,我才想起了洗澡和晚上睡哪的問題。路西法說這棟大樓裡沒有住其他人了,但有收拾過能過夜的地方,只有十六樓的其中一戶,所以他讓我直接去用那一間。
我詫異地問道:「那你呢?」
他頓了頓,說:「我有台車停在地下室,可以睡車上。」
雖然很訝異他居然還有車,但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意思,就摸了摸鼻子,說:「這樣像是我佔了你的房間,真的沒關係嗎?」
路西法想了想,回答:「那戶人家只有一張雙人床,不然我睡沙發也行。」
我本想說「那我睡沙發好了」,但又覺得這樣推來推去扭扭捏捏的,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尷尬,最後脫口而出:「既然是雙人床,不然我們擠一擠?」
路西法又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只拿著鑰匙說:「先帶你上樓看看,之後再決定也不遲。」
我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只點頭「嗯」了聲作為回應。接著我又看見路西法拿起鑰匙串裡的遙控器,按下按鈕,超商外便有無數鐵門立刻落下,將兩大面落地玻璃窗蓋得嚴嚴實,觸地時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響,聽起來很有份量。但我覺得有點奇怪,超商不都沒在關門的嗎?怎麼會設置這麼多鐵門?
走進電梯時,我也還在想鐵門的事,路西法卻突然說:「不關鐵門的話,夜裡可能會遭遇襲擊,大樓其他能往上的地方也都被堵死了,所以只要關了這裡,就足夠安全了。」
他說得很平靜,我的心卻難得懸了起來,有點緊張地乾笑著問:「襲擊?該不會真的有喪屍吧?」
路西法很認真地回答:「沒有喪屍。」他頓了頓,又說:「現在國際衛生組織對他們正式的稱呼,叫作DARK-7261型感染者。不過你理解成喪屍,也不算錯得太離譜。」
我還想問點什麼,但這時電梯突然「叮」了一聲,嚇了我一跳。我回過神才發現,原來是十六樓到了。
作者ㄉ話:總覺得再過幾章可能得改分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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