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七孔流血的土匪紛紛朝著袖月去,有人未失意識,一面喊著:「神仙,您救救我吧!」轉眼滿手污血的手就要抓住袖月的裙襬。
袖月向後退,潔白的裙角未動便輕輕的閃過。此時有人在袖月身後打滾順道扯住袖月的裙子,嘶的一聲一片羅裙被撕一半,另一半還抓在打滾那人手裡。
袖月羞憤的雙頰通紅,纖纖玉手一翻便撕開羅裙,隨即往那人的心窩踹上一腳。那人飛出去撞上柱子再噴一口血,血裡都是蠕動的蟲,復而鑽入那人的身體裡。此時那人已經不太像人,以極其怪異的模樣走路,到了袖月跟前以速度極快的往袖月身上撲。
袖月一雙瑩白的腿掩在半臂長的羅裙裡,腳踝繫著金色鈴鐺,伸腳一畫,地上的酒頓時如刀一般飛濺上來割開那人的咽喉。那人掉在地上的頭顱又長出腳來,仔細看竟是一隻隻蟲充作腳移動著,那人張嘴又吐出五隻蟲正射往袖月那處。
靈蛇真君高喊:「小殿下小心!」一鞭使來將蟲絞成肉泥。那長腳頭顱奔過去攻擊同樣被靈蛇真君的鞭子絞成肉泥。
與這頭截然不同的另一處,朗毅踹了鰻娘好幾腳後說:「我就是要讓他們多喝酒才能催動酒蠱,被你一嚇唬,牛二當家連酒都敢不喝。若讓他們腦子清醒,提早跑了,你這條賤命賠得起嗎?讓你賤、讓你壞本將軍大事。還有那該死的魚娘跑哪兒去了,被吃點豆腐又不是叫她去死,竟敢叫你出來壞事!」
朗毅對著一旁跪著的魚頭廚工說:「愣這裡做甚麼?快將魚娘叫出來!」
魚頭廚工們紛紛求饒:「將軍饒命,鰻娘年紀小不曉事,是我們不好,沒有看好鰻娘,您要撒氣只管朝我們來。也請將軍饒了魚娘,她定親龍侍衛,是那幫土匪太過才叫鰻娘教訓他們!」
朗毅將數名魚頭廚工吸入嘴裡,吐出一地雜沓的魚骨頭,說:「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你們做什麼?」
剩餘的魚頭廚工瑟瑟發抖:「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鰻娘見幾名魚頭廚工被朗毅吃了,氣得向前咬住朗毅的腳,使出一陣陣雷電後卻發現朗毅毫髮無傷。
鰻娘隨即被朗毅一腳踢中心窩,倒地之後仍被朗毅踩住胸口:「你找死!」
鰻娘一面哭一面說:「龍王龍后才不會這樣對待我們,你快將龍王龍后還給我們!」
朗毅哼了一聲,答:「那兩個老傢伙不供出祕寶位置,早被折磨死。魚娘那未婚夫也死了,除非是那隊出逃的龍侍衛,本將軍早晚將他們全殺了!」
鰻娘憤怒的說:「那你怎麼不將我們全殺了,留我們做什麼?」
朗毅殘忍的踩斷鰻娘的頸子:「當然是為了抓住出逃的龍太子,到底誰通風報信讓龍太子提早跑了,還準備一個假的龍太子想要蒙混過關?我拔光他每一片鱗片都找不到龍鱗甲與護心鏡,又怕龍太子裝作龍侍衛,索性將所有龍侍衛全部拔皮抽骨搜魂,可惜沒什麼有用的消息⋯⋯只好留你們一撥人裝作龍宮無事,看能不能騙得龍太子主動回歸。」
眼見鰻娘死了,魚頭廚工也發了火,朝朗毅露出尖牙準備撕咬,他們全撲上去卻因朗毅避過撞成一團。魚頭廚工抬頭見朗毅張開大嘴,將他們全部吸入,一連死去的鰻娘也被朗毅吃了,吐出一地殘骸。
朗毅自在的剔牙,說:「這群魚真夠笨,我看將他們全殺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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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在溯日鏡裡看得臉色發白,喃喃自語:「這朗毅真是壞透了!」
不想溯日鏡竟答:「吃幾條魚與一條電鰻如何了?你肚子餓時不吃魚嗎?」
雲霜說:「會說話還會化身的魚怎樣都吃不下口吧?」
溯日鏡答:「魚就是魚,對天道而言殺了一條魚跟吃了一條魚沒太大差異。你吃魚之前難道不知道魚會死嗎?知道啊,可是肚子餓了!」
雲霜答:「你說的根本是歪理,我的原身是狐狸,魚可做盤中菜,狐狸不能當桌上餚嗎?可是我會說話有靈識,早就不能做一般狐狸論,魚當然也是,不管鰻娘還是那些魚都有靈識,不能等閒對待。」
溯日鏡傳來咕嚕咕嚕聲,雲霜曉得溯日鏡自去喝酒取樂了,她皺起眉頭,不久溯日鏡回話:「小公主,天道不是這般計量。你說得不錯,你如今是狐仙,運氣好跟前世一樣還能飛升成仙。你從前看過靈犀的彩布便知道狐狸飛升成仙非常不易,即便飛升了也讓眾神當成畜生對待,給個守城門的工作已是客氣。你曉得為什麼嗎?因為畜生飛升還是畜生,遠在天道之外,只有人成仙才在天道之內。」
溯日鏡頓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繼續喝酒,然後才說:「吃畜生,還是殺畜生,在天道看來沒有半點罪過,這就是如今的天道,你真的覺得公平?」
雲霜的眼皮直跳,答:「自是不公平,我們能做的只有依我們的心行所謂公平。」
溯日鏡說:「小公主,主上所做只為公平,他是你的祖父怎會害你?你比銀霜聰明、識大體,你應當知曉幫忙主上就是相幫自己。你總是不乖,換來銀霜收局,對你不是好事。」
這句話對雲霜而言猶如心湖投下巨石,她不動聲色的說:「溯日鏡,你劃開一口,我出去看這塊龍雕有沒有奇異之處。」說著變回狐身隱去身影。
溯日鏡正對雲霜動之以情,自然好說話:「小公主,你小心些,不行快回來。」隨即開了一個口讓她出去,她摸了幾下龍雕,便跑下去,拖著當初允諾解蠱的其中一人,實在太重,只好變回人形。
還未待溯日鏡破口大罵,朗毅悄聲無息出現在雲霜身後說:「原來有一隻小蟲子躲在這裡。我懂了,原來幫他們解蠱的人不是袖月殿下而是你。龍宮爭鬥本與你無關,一頭撞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雲霜對溯日鏡說:「快開門!」
溯日鏡怒道:「小公主快將他丟掉,他在蠱堆裡浸著,不知跑進多少蠱,救不活了!」
雲霜答:「我答應幫他解蠱。」
朗毅以為這句話是對他說,於是從容答:「除非蠱王出來,否則門不可能打開。剛才我打開龍宮與行館的轉換陣讓袖月殿下與靈蛇真君進來就是拿他們餵蠱,當然餵蠱的人多你一個也行!」
溯日鏡大喊:「不准救,快進來。蠱王沒出來會自相殘殺到最後!你一但沾染上蠱,就會被其他蠱鬥死!我錯估情勢,他們養的不是製作魂丹的蠱,而是一種喝完人血喝神血的蠱。這種蠱一但養成,神界顛覆也有可能!」
溯日鏡再喊:「列鏡陣,收!」這句話說完,雲霜被一股力量收走,再張眼已回到鏡府。
雲霜渾身無力躺在地上,溯日鏡氣勢洶洶的問:「小公主,你冒險救人前為什麼不先問過我?」
雲霜答:「我問過多少回了,你始終未說一句真話。我無奈之餘只好以自己為餌--你這麼聰明絕不會做徒勞無功的事,你騙我來行館真的只為探袖月抓到容大河了嗎?你在行館看了什麼,傳給主上什麼訊息?」
溯日鏡怒道:「我幫你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做就好。」
雲霜心平氣和說:「我雖然不聰明,可也沒有你想像中的笨--銀霜若能復活,容華也能復活對不對?若我嫁給龍太子與嫁給容大河對你們沒有區別,你為何要煞費苦心讓斯年幫助容大河?你可是絕頂聰明的人。」
又說:「我來猜一猜,容大河身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還是跟龍宮有關聯?主上的孫女嫁入龍宮才更好問出祕寶所在,是嗎?」
最後說:「我不曉得我猜中多少,但凡有一項說錯,你儘管反駁。就像我那時問你們是不是算計銀霜一樣,最好把我駡得一句話也應不出來。」
雲霜等了許久始終沒聽見溯日鏡答她,自嘲的想溯日鏡的鏡府可扺誅仙陣,只要溯日鏡不放她,這就是一座固若金湯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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