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給破魔箭貫穿頭顱,一張臉漸漸像融掉一樣,竟現出了皮下筋肉,只見他臉上一條條粉紅筋肉不停抖動,像極一條條粉紅幼蟲,一雙眼半顆眼球凸出,這那裡是人的模樣?他不停慘號,然後以手掩着臉,慘笑着說:「你拼着性命給我這一記,但還是殺不了我。」
他一步一步走向軟攤在地上的藍傲,這時場中只餘顏彩衣有反擊之力,但她看見蘇白那猶如惡魔的臉容,雙腳早已軟了。眼看蘇白已走到藍傲身邊,只需一擊便能殺了藍傲,他吼叫道:「媽的!我要吃了你!我要當着他們面前吃了你!」
顏彩衣知道刻不容緩,立即拔出寶劍,一出便是殺着「飛霞行月」,人已化成劍光向蘇白飛去。無界和無玉知蘇白殺性已起,她絕非這妖魔之敵,正叫不好,顏彩衣寶劍「彩霞」已刺進了蘇白的頸項,橫穿而出,顏彩衣想不到他竟然不避,只見他側頭怪笑,口裡吐着黑血,竟一爪便抓住了顏彩衣頭顱,把她如小孩一樣提了起來,躺在地上的藍傲見狀鼓起餘力,奮力向蘇白抓着顏彩衣的手一撞,這時蘇白受傷極重,他給藍傲這一撞正好撞得他手上一鬆,讓顏彩衣掙脫開去,也猶幸這一撞,若再遲上一刻,顏彩衣的頭定給他一爪而碎,只見顏彩衣面容發白,額上流出鮮血,明顯這一爪已把她皮肉割破。
蘇白想不到藍傲還有一撞之力,給他撞開了掌中羔羊,不禁大怒,他一聲低吼,便變招一拳往顏彩衣身上打去,就在這時候,突然灰影一閃,人條人影擋在顏彩衣與蘇白之間,蘇白一拳給來人一手格開,灰衣人平推一掌,一掌便印在蘇白身上,這一掌平平無奇,亦沒有震天聲勢,但蘇白一中掌便感不妙,他立即反手便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他一口黑色鮮血立即噴在灰衣人臉上,他乘這機會一頭便撞在灰衣人前額上,若在往日,這樣一擊如何能擊中灰衣人?但這時灰衣人明顯身法不順,竟給他一頭撞得前額爆開,鮮血不停流出,蘇白再一拳打在他的腹間,灰衣人立即給打得倒退數步,蘇白也不追擊,立即伸出左臂,只見他的左臂漸漸膨漲起來,竟比平時脹了近數倍,直如一隻巨人手臂,他一咬牙,竟用右手一掌切在左肩上,「嚓嘞」一聲,黑色鮮血狂噴而出,他竟自斷了左手,只見他那條左臂在半空中已化成微塵。
他猙獰臉上大喘着氣,嗄聲道:「玄天功?」
原來灰衣人便是顏平,在無界及無玉相繼出手時他一直忍着,他就是要盡快回復功力,但到了愛女快將被殺,他便再也不能不出手,他將全身僅餘功力賭在這一掌上,一掌便擊在蘇白身上,卻不料蘇白反應神速,他立即一掌便轟在自己身上,以自身掌力中和了部分玄天功的破壞力,然後再重傷了他,最後他立即以移穴之術將玄天功迫在左臂,將之劈下,玄天功便只能震碎他的左手。
顏平額頭流着血,嘴角也滲着血,慘笑道:「想不到妖魔竟有這樣的機變。」他說時聲音沙啞,明顯受了內傷。
這時雖然蘇白唐毒身負重傷,但群豪那邊藍傲已倒,三大高手各受重傷,其餘高手則還未壓下毒力,能動的僅餘下顏彩衣,勝負可以說早成定局。
只聽蘇白吐了兩口黑血,怪笑道:「哈哈哈哈!最後還是我們勝利,這一次我要將你們全部吃下,屆時我身兼顏平、無界大師和無玉的武功,天下除了老大外,就沒有人再是我的敵手了!」
顏彩衣見父親再一次為救自己而受傷,心中悲痛莫名,大叫:「還有我!」
蘇白嘲笑道:「憑妳?我就先在妳面前吃掉妳爹爹。」
正在一邊療傷的唐毒突然說:「大食君,怎麼援軍還未到來?恐防有變,抓着藍小子和那顏門之女,其餘的快殺了他們。」
眾人這時才知道那妖魔真名叫作大食君,大食君一聽唐毒之言,神情立時現出一絲溫柔,但突然像記起了什麼,他立即以右手掩着猙獰的臉孔,他大叫:「唐毒,我不欲別人看見我真貌,我也不欲別人看見我進餐,妳快給我別過臉去。」
唐毒知妖魔並不欲別人看見自己真貌,但想不到他在這樣的境地還介意,不禁沒好氣道:「都什麼時候……」
詎料大食君怒道:「妳快別過臉,否則我不殺他們!」
唐毒想不到他在此時發瘋,她也是無可奈何,便別過了臉,說:「情況有點怪,快殺了他們!」
大食君見她別開了臉,當下鬆了口氣,這時顏彩衣已拾回跌在地上的「彩霞」,向他衝來,顏平見狀大叫:「彩兒,別理我們,妳快走!」
大食君見劍光倒也不懼,引掌一切,已切中她的手腕,「叮噹」一聲,長劍已給擊得脫手落地,顏彩衣看見牠的臉容已經腳軟,所以只是一招便給打下手中長劍,一時臉容發白,這時大食君記得唐毒着他不要殺了顏彩衣,便屈掌成指要點她身上穴道,顏彩衣見他攻來,只道自己必死無疑,斜眼看見藍傲,突然又甜甜一笑,閉上了雙眼心想:「能跟他死在一塊,也是不枉。」
突然身邊一把熟識的聲音嘆了一口氣說:「顏姑娘倒是對藍公子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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