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北海戰線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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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哲倫，那狼族小子及曼佩斯到了那兒? 你還是乖乖的從實招來比較好?」一名闊額削面，滿頭橙髮的軍官，在極光寺的會堂中，獨自坐在一張木椅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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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被鐵鏈反綁雙手，滿身破衣青腫，顯然經過一輪搏鬥始被擒下，正目不斜視的瞪著十步前的軍官。四周圍觀的村民被一列軍人擋在會堂之外，低首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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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身旁還站有兩人，除了被手扣伺候外，從表面看和平常沒有的兩樣。男的面色祥和安泰，一張白滑的俊臉令人羨慕，一頂保暖帽把光亮的頭殼蓋著，靜靜閉目而立。另一名是中年婦人，利目如鷹，保暖衣內是一束醫生袍，面露忿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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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 他們有手有腳有翅膀，怎麼知道他們上那兒去了!」哲倫一張大嘴上下磨動，聲音從喉嚨內擠壓出來，一副賴皮惡棍的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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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把雙手放在後腦，翹起二郎腳，蔑笑道:「哲倫，剛才是否苦頭還吃得不夠? 對付你們這班海盜，老子還有一百種懲治的方法還沒有使出來，可讓你任君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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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老子是從小嚇大的! 老鷲，為何出賣克利夫蘭? 妳不應該把軍隊帶來這兒，妳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嗎?」苛責的語氣極不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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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人氣憤道:「哼! 老哲，老娘怎會和軍隊同流合污，我怎會出賣克利夫蘭? 」世間上很少人會把同流合污用在軍隊身上，眼前這歷盡桑田的婦人可算是極有資格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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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嘴角含著得意的笑意道: 「哲倫，你是第一天才出來混嗎? 陣上變節一向都是海盜的本色，有什麼稀奇了? 很快你也會加入變節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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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人罵道: 「不知廉恥的希爾多，不要含血噴人，是你們扣押老娘來的，老娘一句話也沒說過。」轉頭向哲倫道: 「不是老娘出賣你們的，在路上應該被鴉族的人勾上了，我感應到鴉族殘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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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下哲倫的軍官，正是為擒捕小豺一路追蹤而至，特能軍總部少將希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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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衣長髮少女，迅步由石屋外穿過人群步入會堂，面上掛了一塊透明薄紗，輕羅白袍在身後飄逸搖曳，配上矯捷輕盈的步履，猶如仙女般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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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身狼藉的哲倫，也不禁張開了大眼睛，一眼不眨對美少女飽餐秀色，盡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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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老娘道是誰，原來是霧鴉這丫頭。」中年婦人正是在克利夫蘭幫助小豺等人療傷的鷲醫大嬸，憑她的內極輪不難察覺鳥族的力能，但當她看見了霧鴉現身後，卻疑惑道: 「霧鴉，老娘感應到的不是屬於妳身上發出的力能，是否還有其他鴉族的人來了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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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向希爾多行了軍禮，轉向鷲醫道: 「鷲醫大娘，實不相瞞，本校也是追蹤著那一股力能才能找到這兒的，我們已經得到可靠的情報，索巴下了對狼族小子的追殺令，事情比你們想像的嚴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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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瞟了霧鴉一眼，道:「呵，丫頭當了軍官了，可喜可賀。」不屑之意形於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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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不以為然，道: 「鷲醫大娘，我們是奉命緝拿叛軍份子，狼族小子違背軍令擅自劫去了愛麗絲，好應循軍法途徑處置，經由軍議會去處理，但最壞的結果也不至於死刑。 如若你們不協助軍方盡快找到狼族小子，被索巴派來的殺手捷足先登，結果可能比想像的更糟，希望妳們明白，配合我們軍隊的行動。」打著官腔的說話，在銀玲似的聲線下倍添信服力，令人降意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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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反問道: 「索巴派了什麼人追殺狼族的小子? 為何妳這丫頭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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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瞧了瞧希爾多，希爾多表示了同意後，霧鴉掀開謎底道: 「憑力能的感應，很大可能是日鴉及星鴉這一對黑道殺手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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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聞言一愕，面露驚惶之色道: 「是先天炎力的修練者日鴉?」心想: 「不好了，即使有曼佩斯助戰，單單是日鴉已經非常辣手，還加上能使出幻術的星鴉一起，以他們的實力與他們相去甚遠，力奇這次真的遇上了大麻煩。」關切之情雖然沒有呈現出來，眼神卻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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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聞言辨色，向三人道: 「早於我們搜遍罪幕之城不獲，便曉得索巴不會善罷。快點說出他們的所在，有我們軍方的保護下，本將可確保小子的性命不會受到威脅。你們也好應為他們設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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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大頭一擺，笑道: 「去你的軍方保護，就怕你們在這裡也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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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怒拍椅子的扶手，道: 「放肆!」眼角下的深目射出一股冷漠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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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仰首呼出一口大氣，展露出一副悍然的霸氣，是與小豺遇上後從沒見過的「真性情」: 「希爾多，你試一下再這般無禮跟我說話，待我向八大盜盟告你一狀，老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有種的現在便殺了老子，否則將會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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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目露兇光，道: 「殺了你只是便宜了你，本將先領軍掃盪了克利夫蘭，把你的地頭剷平，沒有了夥團利益，看看你如何求助於八大盜盟? 那時候你只是一名身無分文的可憐接吻大蟲，老子倒睜著眼誰會為你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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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道: 「好啊，你即管試試看，只要你敢動克利夫蘭一個碼頭，八大盜盟一定與你勢不罷休，我們盜盟從來沒有把政府軍放在眼內，更何況就憑你希爾多這麼一丁兒的少將? 哈...哈......來啊，派兵來啊，哈.....。」直把心中的鬱結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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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心想: 「人類六大政府一直與八大盜盟保持著互不侵犯的平衡，源於自大變異後陸地面積續漸減少，海上勢力越趨擴張之勢，很多被淹沒的沿海城市均被海盜據為己用，發展起龐大的水上跨大陸網絡，與政府軍及各路黑幫劃清界線，同時也互惠互利，若然希爾多越過了哲倫的底線，真的把八大盜盟其中之一的領團引了出來，相信S1政府軍也會非常頭痛。單單說哲倫自身鱷族的頭兒，便是連索巴也要避忌三分的海上龍頭，他是當今世上一名沒有人能制衡的傢伙，這後台足以把希爾多的氣焰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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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想到的，希爾多怎會沒考慮到，心中正自盤算: 「這趟主要目的是要生擒銀狼族小子及找回愛麗絲，目前還是不宜與海盜交惡，暫且忍他一把。」耐心讓哲倫笑過夠後，道: 「今天無論你笑得如何大聲，如若不把銀狼小子的行蹤交代出來，本將一定會令你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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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道: 「好啊，快動手，老子現在的全身正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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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沉聲下令: 「把引力儀繫上鷲醫的腿上，調較至三倍的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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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破口怒罵:「希爾多臭賊，你這算是什麼意思?」三名軍人在他的怒目下，為鷲醫大嬸扣上了引力儀，在錯誤的引力控制下，鷲醫大嬸的體重瞬間變了兩倍多，全身關節在「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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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鷲醫大嬸咬牙強忍，仍是直板板的挺立，對希爾多恨恨的瞪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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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本將曉得妳當年是跟隨戴比斯的義軍主力之一，雖然名義上是軍醫，但力能絕對比得上軍中的任何一名少校。」轉向霧鴉問道: 「鳥族裡除了曼佩斯之外，萊茵的戰鬥力能排上甚麼名次呢?」場中所有人始知鷲醫大嬸的本名，叫做萊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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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答道: 「少將，具體排名下屬也不太清楚，想必在十名以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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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冷目一掃，道:「既然是這樣，調較上五倍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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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手下應聲而為，鷲醫大嬸脫口指罵: 「希爾多，總有一天教你裁在本大娘手上。」引力儀發動後，五倍的重力使鷲醫大嬸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好潛運以內極輪的力能抗衡地心吸力的軌跡，減低對身體的影響，卻已經令她盡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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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對著哲倫道: 「親愛的克利夫蘭老大，這樣八大盜盟應該對本將沒意見吧? 萊茵怎樣看也不像是海盜的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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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火上加油，哲倫扯著身上鐵鏈，爆出「鏗鏘」欲裂之聲，大喝: 「希爾多，有本事解開老子來一場公平決鬥，身為軍官濫用私刑，你還有廉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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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對這種話不知聽了多少遍，向手下朗聲道: 「對軍人來說，最重要是有效執行上級委派的任務，能完成任務才是稱職的軍人，這就是本將和戴比斯的分別。軍隊中不需要英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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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堂內數十名軍人齊聲道: 「遵從指令!絕對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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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倫，什麼也不用說，希爾多把本大娘押來就是要設下苦肉計，不要上他的當，我這副老骨頭豈是容易屈服的。」忍受著五倍重力的鷲醫大嬸雙眼滿佈紅絲，膝蓋依然彎了半截，腰板卻仍是直挺的站著，耐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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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冷笑了數聲，看見哲倫恨得牙癢癢的，卻再也罵不出口，便道: 「這婦人窩藏叛犯，知情不報，已經大大違反了政府軍和海盜之間的平衡。哲倫，本將可以理解你是不知內情者，但她是當年義軍的人，早已是政府軍的監視人物，俗語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銀狼小子的身份牽連甚大，你也是一方頭領，沒有必要因為包庇她而做賠本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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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怎會曉得哲倫對曼佩斯的癡情，哲倫的內心毫無掙扎想道: 「若然我透露了石室秘道，親愛的佩斯一定不會原諒我的，小豺兄弟更是不能交給軍方，我們是未來的一家人嘛，哲倫雖然是打家刧舍之徒，也幹下不少惡事，但絕對不會出賣朋友!」想到此處，陡然大喝，胖軀猛力一擺，尾巴從腰間甩出，掃向鷲醫大嬸腿上的引力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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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休想!」希爾多雙手一撐離座而起，一手拿著了哲倫的鱷尾，出手快而準繩，厲色道: 「你們知道鹿族的特性嗎? 就是認定了目標後，會不顧一切的打敗對手而把對方的鹿群搶過來，其意志之堅定是你們想像不到的。哲倫，本將認為你已經沒有價值了。」重手往外一摔，數百公斤的龐軀竟然被他一手摔開，狠道: 「萊茵，是妳迫我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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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一掌擊向鷲醫大嬸的後頸椎部位，把一股力能往她體內強行輸入，道: 「向曼佩斯發出求救吧，她會為本將把銀狼小子帶來，萊茵，發出求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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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是『鹿主奪魄』之術，希爾多你這卑鄙.....無.....恥.....」鷲醫大嬸在內極輪正苦於抵消強大的引力下，突然被另一股力能入侵，驀地兩眼一翻，身體如空盪盪般失去了著力，腦袋進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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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鳥族的萊茵，現在向鳥村發出求救，曼佩斯，曼佩斯，妳聽見嗎?】在漆黑的空間中，腦袋唯一能接收的指令，就是向曼佩斯發出求救，體內的內極輪軌跡不斷擴散，隨靈覺把訊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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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曼佩斯.....快回來極光寺，他們有危險，他們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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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趕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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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一方面提昇力能，操控著鷲醫大嬸發出求救訊息引曼佩斯上釣，一方面轉向霧鴉道:「特能軍隊聽令，馬上進行第步三計劃: 捕鳳擒狼。」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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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北海戰線 3.0 捕鳳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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