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北海戰線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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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鳳擒狼
「艾基密，當年剛果一役，義軍與特能軍大敗而回，未能一舉把野心勃勃的豹族殲滅而種下了今天的禍根，現在回看，是當時對豹族輕敵呢? 還是聯軍之間出現了配合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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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在冰海床的潛艇內等待小豺與妹妹當下，與艾基密談起了往事。
「當年剿滅豹族的計劃失敗，對日後人類政府抱敵視獸族的態度影響深遠，亦促使了特能軍的兵源，開始加入了人類及要求獸族軍人必須效忠軍議會等措施，人類政府打從開始，從來沒有對比他們更早於出現在地球上的獸族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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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密十多年來在維生裝置內，對失去了戴比斯夫婦的自責想了無數遍，當年的情景恍如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深深吸入了兩口氧氣，道: 「唉，回想起來，真正害死戴比斯夫婦的，其實是我們義軍的不自量力，自視過高。我們犯下了很多不應該犯的錯誤，包括低估了敵人的詭詐，錯判了美露華小姐懷孕的風險，對虎頭領軍的不信任，以及遺忘了我們組織義軍的初心，招致義軍敗亡其實早已有跡可尋，一切一切都已經恨錯難返。曼佩斯，那時候我記得妳還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思想卻非常成熟，身手亦比得上一些成年的特能軍人，日夜總是纏著大哥曼空雷要把妳帶上戰場一起作戰，可惜每次都被虎頭下令禁絕，令妳每次都氣得在軍營內找人出氣，還記得那些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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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忘記那段日子呢? 當年的小佩斯還沒弄清楚什麼叫戰爭，只知道大哥在軍中威風八面，人人都在聽大哥的指揮，直至此刻，本校都會視大哥為我的奮鬥目標。」曼佩斯流露出對族兄崇敬之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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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密歎了口氣道:「若然曼空雷仍然留在軍隊中，應該當上了大將或升任為軍議會的參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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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剛果一役，大哥好像對參軍失去了動力，數年後請辭回了鳥村，不久便說要到處遊歷，四海為家，除了數年一次在族中長老會議現身之外，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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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密道: 「曼佩斯，雖然我身負重傷沒能到南方去，卻也聽聞妳在軍中屢建奇功，深受總部的重用，亦因為這原故，我從來沒有想過妳會幫助戴比斯的後人，因為這是有違軍方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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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道: 「這一點我是明白的，但我們已經沒時間了，形勢上對人類及獸族都非常不利，豹族已奉原世靈尊為宗主，遠古巖王續漸甦醒，滅世之說再不是謠言。不出三年，原世靈尊可制造出百萬土屍大軍攻佔陸地上每一個角落，人類勢必滅亡，而我們獸族如不合力對抗，終會被一心欲稱霸的豹牙所支配，他們已經在冰原試圖喚醒被冰封的龍族，如若給他們成功控制了古龍族，不要說陸地，即使天空及海洋，都會盡歸豹族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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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年戴比斯的預測已經變成了事實，他當年極力主張人類政府必須履行對大地的敬畏，立法禁止屠殺野生動物及停止開採冰原，設下保護禁區，否則將會招致地靈的報復。而他更多次向虎頭透露，地靈的報復必定會是比遠古的那一次更兇更絕，人類將會面對前所未有的災難。無奈虎頭即使認同戴比斯的看法，也難以在傲慢的軍議會發揮影響力，軍議會總相信由桑地博士領導的科學團隊可以研發出打破南極力牆的機體，一直以科研為由向政府申請曾加軍備撥款，為了作好軍備生產而刻意與戴比斯的勸告背道而馳，大肆探礦及提煉鋼鐵，引發起六大政府進行軍備競賽，招致無可挽回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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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對人類軍權至上的私行都是一直深痛欲絕，聞言憂慮道: 「惡果是否指黑市武器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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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密道: 「這十年以來，黑市軍備的交易以倍數上升，黑道幫會如索巴等頭子固然賺到盤滿缽滿，但真正的幕後得益者，是力能儲存裝置的生產商貝斯登家族。曼佩斯，能找回戴比斯的兒子，艾基密已經死而無憾，感謝上天對我這個罪人的憐憫，終於是時候與這台維生裝置說再見了。以後的日子，力奇能否把義軍重建起來對抗各方強權，便有賴曼上校的協助，這是一件千斤重擔的差事，希望妳和鳥村能全力支持力奇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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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安慰他道:「艾基密，說了那麼話休息一下吧，他們應該也差不多回來.................。」靈覺倏地被一把聲音召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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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鳥族的萊茵，現在向鳥村發出求救，曼佩斯，曼佩斯，妳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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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曼佩斯.....快回來極光寺，他們有危險，他們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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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趕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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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鳥眉一鎖，不禁想道:「是誰向我發出了靈覺傳話? 竟然在一千米的海底也清晰可聞? 萊茵? 萊茵是誰? 鳥族的萊茵，難道是.......」瞬即運轉內極輪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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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校是曼佩斯，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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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來極光寺，哲倫他們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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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心想: 「我記起了，萊茵便是老鷲，她怎會來到了北海? 那只胖鱷怎麼攪的，又遇上什麼危險了? 不好，難道不得少師遇上了危險?」轉念又想: 「少師懸繫著狼爵轉生的關鍵，是對付原世靈尊的最後籌碼，怎也要保著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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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道: 「 艾基密，我收到了鳥族人的求救訊息，我可以馬上回極光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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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密道: 「後倉有一部逃生用的小形探測艇，妳駕駛它離開吧，有它們在這裡便成。」意指阿巨及雪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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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在極光寺等你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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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按指示開出探測艇，不稍半小時便回到地道的入口，潛進了被冰水淹了一半的石階梯，回到了石塔之下。登上實地後展開靈覺，一切力能軌跡盡在監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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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爾多來了?不錯，是老鷲的力能，她怎會把軍隊引到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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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豈容猶豫，趕忙穿堂入室，快步入了會堂，一如所料，鷲醫大嬸、哲倫及少師被綁在場中，希爾多坐在相隔十步外的椅子上與他們對視，卻不見一名士兵手下在場。鷲醫大嬸半跪於地上，痛苦之色形於面上，向著她搖頭示意:「不要過來」，顯得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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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快走，是陷阱!」哲倫不顧自身安危衝口而出，關切之色絕對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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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上校，給本將過來。」希爾多沒有向由後院出現的曼佩斯回看一眼，施然在椅中冷喝下令，使盡上級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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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冷靜了一下後，收拾起心情，緩步走向希爾多身前，行起軍禮: 「特能軍上校曼佩斯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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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上下打量了曼佩斯一會兒，冷言道: 「上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私下行動，潛入罪幕之城斬了一頭翼龍土屍獸後，然後在北海這裡出現，是巧合還是另有圖謀?」一語道盡什麼也瞞不過他，坦白從寬，不要砌詞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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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凜然一挺，坦言直進: 「有所圖謀的並非本校，是由索加領導的叛軍，他們在冰原上大肆捕獲生物，破擾生態，正在進行一場大型的非法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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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銳目一轉，道: 「豹族索加? 他來北海極地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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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道: 「他們打算喚醒冰層下被封印的龍族，這事千真萬確，希爾多少將，本校認為這是一等大事，必須趕快匯報予總部進行部署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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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沉吟道: 「曼上校，這事情本少將自有分數，現在本將只問妳一句說話，銀狼小子在那裡?」他把問題一字一字的讀出來，怕曼佩斯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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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本性直率，不擅胡話，但曉得如直說出來，狼字零號很大機會會落入希爾多手中，那時候一切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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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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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對她的拖延極之不滿，一雙冷眼逼視著曼佩斯，令她如胸口受巨搥敲鑿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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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要提醒一下上校，妳的身份是什麼? 上校曾經立下了對軍議會效忠的誓言，緝拿叛徒是上校的份內事，供出來，是立了大功，不供出來，就是知情不報，妳還要考慮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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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走狗，不要迫曼佩斯，有本事解開本大爺和你單挑，來啊!」哲倫一張大口咬著手上的鐵鏈，尖牙磨出了「嘰嘰」怪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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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斜視目睨著哲倫道: 「曼上校，妳們是一夥的嗎? 這問題應該比較容易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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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壓下怒憤道: 「少將，請先解了鷲醫的引力儀好嗎?」心中已猜到是希爾多利用鷲醫大嬸發出求救來引她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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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冷笑一聲，道: 「上校是來跟上司談判嗎? 她可是囚犯啊? 妳們又是一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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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的步步進迫，令曼佩斯寸言難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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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道: 「本將問了上校三條問題，妳竟然一條也答不上來，是上校不願意服從軍令呢? 還是默認妳們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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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正容道: 「請少將暫時擱置追查銀狼小子的下落，軍隊必須馬上阻止豹族的胡作惡行，這是燃眉之急的一等大事，請通知總部增派緩軍過來，否則便來不及制止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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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胸口起伏，顯然對曼佩斯的守口如瓶極之不滿，霍然離開了椅子，背向曼佩斯走開了三步，道: 「對，是已經太遲了，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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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快走!」哲倫的嘶叫，與發射器同時響起，「啪啦啪啦」，石堂四周的玻璃窗盡毀，十數根鋼軟索從四方八面射向曼佩斯，索頭纏上了鋒利的倒勾刺，是依照捕鳥箭頭而設計的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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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雙翼一拍，強風震開了數根勾索，矮身一讓，數根飛索從頭頂掠過，嚷道: 「少將，事態嚴重，請聽本校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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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回首一瞥，冷笑了一聲，手中按下了搖控器，「轟隆」一炸，會堂地面竟埋下了炸藥，一個約十碼大洞隨煙火向下陷落，哲倫、少師與鷲醫大嬸冷不及防一同往地洞墜下。曼佩斯反應極快地挺力一蹬，展翅營救，突然間一支長槍橫空掠過，就在曼佩斯展翅的一刻，猛力貫穿了她的一雙翅膀，軍隊駭然使出的是專門對付鳥族的穿翼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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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的另一端連接著一條粗鐵鏈，發射槍管是埋在地下，當爆炸啟動時，在碎石硝煙的掩護下，令身經百戰的曼佩斯也察覺不到軍隊埋有暗算，猝然著了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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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曼佩斯一聲苦叫，倒在地洞之旁，穿翼之刑令兩根翅膀受制，最痛苦是不能自拔，只能受制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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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曼佩斯姐姐，妹妹也是奉命而為。」發射施襲者在煙霧散去後現身，正是霧鴉，她大步上前沒收了曼佩斯身上的鳳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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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只是用作誘餌制造混亂，僅數呎之深，哲倫等摔得只痛不傷，卻已曉得曼佩斯依然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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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如若一早抱反抗之心，以她的戰力根本不會中伏的，她......她竟然為了救哲倫而身陷險境，她對我的情意實在太大了。」哲倫一時感觸，流下了「自作多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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鷲醫大嬸與少師兩人灰頭土面的狼狽王堪，由士兵扶了兩人出洞，其中一名士兵為鷲醫大嬸解去了引力儀，令她舒一口氣，終究也累出了一身氣力，頹然倒在地上。少師則仍是一副小嘍囉的模樣，著人家看不出他的來歷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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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手下一擁而入控制場面，為曼佩斯扣上了手鐐，希爾多一舉偷襲成功擒下了曼佩斯，回身步近冷冷道: 「曼佩斯，妳要時刻緊記一點，我這個少將之位不是天掉下來的，立下軍功才是我們軍人的進升仕途，明白嗎? 現在不愁那小子不出現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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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收歛笑容，向霧鴉下令:「幹得好霧鴉少校，進行下一步，擒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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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鴉肅立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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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北海戰線 4.0 魔影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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