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價,五十萬。」顏飛獅子開大口地向明叔提出這無條件交出神球的報酬。
「小子,怎麼屁股還未坐暖就講錢?」明叔以一貫的慈祥淡定回應。
「知不知道我們跟那個炒家費盡了很多唇舌,經多番的討價還價才以稍低於其他競爭者的平均出價購入神球,知否弄得我們差不多傾家蕩產了。我開這個價錢只是收回成本,並沒有怎樣賺你的。況且你那麼富有,就當幫助一下我們這些貧苦大眾吧!」顏飛還挺直腰提高了聲浪。
「哈哈!莫講話五十萬,五百萬我也付得起。但用另外一個角度,你認為你收得起嗎?」明叔繼續和顏悅色。
反倒顏飛有些氣惱,滿臉嚴肅的質問明叔有何原因收不起。
「你只要一收這五百萬,你不單止會糟蹋你們的足球天分,和潛在的巨額收入,更加斷送本來可以扭轉香港足球水平長期低沉的契機。」
「不要說笑啦!就算借助了神球的力量又如何?難道可以打進世界盃決賽周嗎?可以打敗德國巴西嗎?香港的排名只在一百五十過外,不要妄想了。」顏飛調侃著。
「還有,儘管我們購入了神球,但我們也不能拿下冠軍,真的有點後悔買入,神球明顯貨不對辦。」
「難道你們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嗎?難道沒有神球你們就踢不成球?你看失去了神球的獅子山隊,不是一樣能奪得冠軍嗎?」明叔以肯定的眼神望向顏飛。
「他們的實力不凡,確實很厲害。」顏飛聽到獅子山隊不禁有些汗顏。
「其實你們也絕不遜色,在準決賽的下半場有一段時間弄到獅子山隊雞犬不寧。很多球迷皆感嘆這是場來早了的決賽,你們的實力遠超那隊亞軍,所以我才破例讓你們晉身港超聯。」
「但有很多網民認為我們不過是依靠神球的幫助。」顏飛開始臉頰靡紅。
「我對比過你們跟獅子山隊在獲得神球前後的表現。老實地說,除了體能和速度上有明顯的改進外,腳法技巧上並沒有很大的差別。某種程度上你說得沒錯,它著實有點貨不對辦。由此可見,你們跟獅子山隊一樣,擁有神球不過是錦上添花。你們有的是實力,獅子山隊失去了神球後,起初也是踢得患得患失,但後來他們逐漸擺脫了對神球的心理依賴。依我看來,你們兩隊實力其實不相伯仲,他們能做的,你們也一樣能。」
顏飛無故鎖緊眉頭,若有所思。明叔見狀輕拍他的脖子,示意鼓勵。
「繞這麼大的圈子不過是壓價吧!顏飛不要上當。」曾在準決賽給獅子山隊吃了不少苦頭的矮個子十號忽然插口,還伴隨幾聲冷笑。
「你們放心,我會付出合共五百萬給你們,好讓你們可以維持生活一段時期,從而專心一意接受訓練。還有的是,你們的班費會跟冠亞軍球隊一樣,從我的基金撥款全數支付,當然那五百萬只是用作應付你們的基本生活開支,若果有任何困難,或者仍覺不足夠的話儘管開聲,我會全力支援。」
明叔的豪氣使得眾人目瞪口呆。
「怎麼?害怕我食言嗎?你們即管問問獅子山隊球員,我有沒有欺騙過他們?」
在這優厚條件的引誘,再加上明叔誠摯的態度下,大坑西隊實在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終於乖乖奉上神球。而明叔亦再三承諾不會私藏神球,或者放售圖利,神球只會作為香港隊的訓練工具。
而大坑西隊離開議員辦事處時,明叔更語重心長說了一句:
「你們交出了神球,一時之間可能覺得有所缺失。但我保證你們將來所得的,會比擁有神球的時候多千百倍。」
不過球員們對這番話仍是摸不著頭腦。
很快三支球隊的組班工作正式宣告展開。明叔重金禮聘了前意大利國家隊教練南比,當獅子山隊的主帥。至於大坑西隊就由曾執教過皇馬的安提作領隊。
但令人意外的是,對抗賽的亞軍龍虎隊無故宣告棄權,但沒交代任何原因。
光陰似箭,很快到了七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了,而這天正是是陣容濟濟的日本國家隊訪港的大日子,獅子山隊隊員不少是日本黃金一代球員的粉絲,自然不會錯過這一盛事,一早已經在網上訂好票,還早了大半個鐘進場,而進場後更遇見了大坑西隊,彼此像一見如故般很快就熟絡了,還並排坐在同一行。
在雙方球員仍在各自熱身之時,有好幾個較瘋狂男女球迷突破了保安封鎖跑進場內,目的自然是索取球星簽名和合照。
但可惜的是,他們只清一色地找尋日本球星,其餘的香港隊員只淪為配角。即使在場工作人員派贈與每位球迷香港隊大海報,但大都只當作坐墊,又或者當作免費扇子。打開研究港隊陣容的寥寥可數,而港隊的啦啦隊還坐到老遠的地方,幾乎聽不到他們的打氣吶喊聲,安排著實令人費解。
反而剛坐下不久的獅子山隊員,給一些眼利的球迷認出後,爭相舉起手機拍照留念。部份球迷更認為他們應該代替現役的港隊球員落場比賽,即使未必可以取勝,也至少可以縮窄雙方的實力差距。
的確,比賽開始不過二十分鐘,港隊已經落後到零比三,但不少香港球迷意猶未盡,幸災樂禍地希望日本隊可以繼續增添紀錄。
而事實上現役的港隊的演出確實十分不濟,攻不銳又守不穩,球員又好像是剛剛夜蒲般的精神不振,大敗可說是意料之中。
反而長毛和志忠看得咬牙切齒,不理會附近粉絲的注意,大聲忘形地說着粗話,責備表現欠佳的港隊球員。他們的舉動跟其餘落力支持日本隊的香港球迷相映成趣。沒法子了,這個年頭已經沒有多少球迷支持本地足運。
而在上半場三十分鐘,香港隊的一個解圍動作把球大力剷起,球兒更巧合地直飛向坐在觀眾席中央的獅子山隊球員。
只見志忠無聲無息地突然躍起,右腳還開始拉弓提起,迎向那個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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