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因異客竄逃而再度回復寂靜的步道上,只剩下三位異於常人的超然存在。稍為收起光刀之後,以太便回過頭,與身後撫額喘息的阿爾法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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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行使原初之力的主神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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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影間映出眼前醒目的黃衣身影,等到視界重像聚焦過後,又見對方左半臉出奇突兀的白水晶裡隱約透現虹光,那以「原初」命名的神力彷彿聚集在「左眼」之中,暗地把尊貴身份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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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蠢的問題,明明我們不久之前才見過面。」以太交叉著手嘲諷著,仍未察覺到對方因白石與黑氣共同影響而變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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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記憶很曖昧,什麼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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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除了被千年前空前災難的光景佔領,亦受「心變術式」殘留下來的餘波追擊,使得阿爾法不得不暗自抵抗著心中邪念。即使那魔界君主沒有充分時間把足夠邪念灌進體內,被摧殘的意識卻仍透過軀體傳來一絲刺痛,每當他想要深入摸索那些模糊的記憶裡,都會感受到痛楚,就像被某種阻力攔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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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阿爾法掩住前額,一臉呆滯,以太亦不想在此與他磨蹭。四周潮濕的腥風彷彿靜訴即將重臨的禍患,與戰死的面影共同慫恿以太移步起行,給為非作歹的黑衣軍團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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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只是……」以太稍思片刻過後,便單刀直入問道:「你就是創世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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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次見面以來,以太就懷疑過阿爾法這神秘主神的身份,然而他始終不太相信對方正是高高在上的創世神,偶然看見對方當下神態彷如與先前判若兩人,他才藉故把疑心搬至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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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的確,始界的生命體都是這樣稱呼我的。」對方如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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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能遇到你,確是我的榮幸。」疑惑在阿爾法親口承認下得到澄清,以太亦少有地稍顯收歛,刻意避開對方視線,又說著:「我還有別的事要辦,恕我先失陪了,創世神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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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理應是始界主神之首、是君臨一眾始界主神之上之存在,然而生性傲慢的以太始終沒法習慣低聲下氣說話,面對比自己位高的存在,也只好不情願地漏出三兩句客套話。其後便面露尷尬,正轉身出發追尋黑衣軍團下落之際,銀髮少女那莽撞的身影這下又忽然從被連串事態擠壓的思海冒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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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澤鉭,你把貝塔丟到哪裡了?怎麼回來的只有你一個?」他隨即向緊隨在側的澤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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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主神以太的安危永遠是最優先執行事項,察知到主神以太身陷險境,進行中一切指令都會強制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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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澤鉭機械般語氣的返答,以太遂緊皺兩眉,氣急敗壞地加快步伐往步道盡頭遠去。走沒兩步路,他又不忘發起牢騷,後悔自己把這麻煩的女人收進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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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就叫她乖乖待在我的結界術式裡不就好了嗎?老是愛給我添煩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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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明大亂始界的黑衣軍團就潛伏在不遠處,暗地籌備下一輪攻勢,以太亦沒好氣再理會貝塔這事事要他操心的麻煩鬼,只管握緊那從逝去的年輕神兵呈上的虹色鐵劍,闊步走出校舍圍牆,免得再讓他們繼續藉侵害異己的野心繼續濫殺生靈,重蹈數百年前舊世界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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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太眼中,如今牽連始界三大國的這場戰事,正正就與當年由現人神一統始界大地的古皇朝不相上下,同樣被一片腥風血雨籠罩,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斯圖希安人利用機甲與戰車等新型武器取代傳統的刀槍以及由蒼鐵催化出的攻擊術式。與時代脫節數百年的他,最初看到黑衣士兵操控比人身大上數倍至數十倍的巨型鐵塊,亦不禁暗自在心底驚嘆著,甚至懷疑過那些是出自舊知派恩之手的殺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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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廂,在目送以太與澤鉭兩個身影逐漸遠去同時,阿爾法則側起頭,思索著無意間從以太口中耳聞的話語,讓「貝塔」這麼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在腦裡翻滾。雖然這個名字彷如帶點耳熟,但他卻又沒法摸清對方身份,至少在能觸及的記憶片區裡,大概就只有發生在過去與當下兩個時代、分別在始終兩界的戰火,並沒有半點與名為「貝塔」的少女共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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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塔……她是誰?我認識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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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一切總算隨兩位主神同伴遠去而再度恢復寧靜。與此同時,體內殘留的邪念忽然再次暗自躍動,一再嘗試滲透意識中,使得阿爾法按捺著前額,勉強抬步,打算要盡快離開這仍有生靈氣息的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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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沉重腳跟才剛踩上濺血的石板路,本該無人的步道上卻忽如傳來一絲異動,使阿爾法止住步伐,提起戒心注意四周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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