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規則系統
除了作為限制器的手段之外,魔法使用者如何運用並且創造如同奇蹟一般的現象,往往也是一大看點。無數優秀先輩作品的存在下,能否獨樹一格,或者是站在其堆疊成的高塔之上將魔法推向更高處,將是對於作者創造力非常大的考驗。
使用不同系統的魔法職業將會在更後面的部分詳細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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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魔法及力量,力量及自身
這種世界觀設定常見於比較類似超能力體系的魔法,或是使用者能使用的魔法十分單一(僅限一種系統),並且多數魔法使用者們各自擁有不同的力量。魔法使用者們基本上不需要知識,或是太特殊的技巧,因為基本上魔法的使用就是和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練習或是理解。像是《黑色五葉草》中的魔法就是屬於這種類型的。
多少有一點點偷懶,但是說實在的,畢竟做為一種超越常理的存在,無法被解釋和理解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因為基本上使用魔法就是一種本能,所以不需要設計規則等,對於學習、鑽研魔法,或是解釋原理等比較枯燥的橋段都可以被省略,因此並不失為一種保險的策略。當然這種方式就看不到作者架構力量的水準了,但是如果作品的重心更著重於單純華麗的對戰放煙火之類的,那麼如同呼吸,吃飯睡覺那樣簡單的施展奇蹟之力,便是最適合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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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如同我的四肢一般
和魔法如同呼吸一般稍有不同,這種類型的魔法使用者還是需要練習等等方式更加精進。雖然能力強度基本上還是建立在規則給與的身分,但是對於系統的熟悉能夠創造出更加強大的優勢。優勢是更加合理一點,比較不容易產生莫名相信我和因為是夥伴啊劇情的煩躁感。但是精進技術的練習如何避免無聊的作業感,以及主角與隊友之間的成長速度差異等等都會是需要注意的點,節奏沒有掌握好可能會比如同呼吸的不解釋更糟,那這樣還不如就用釋本能所以不解釋。
像是《降世神通》系列的系統就更接近這種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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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了解世界真相者
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魔法師的屬性要點在智慧呢?為什麼傳統魔法師的形象都是老頭子,性格古怪又偏執呢?
在最早魔法師這個概念出現時,指的是這群通曉世界規則、秘密與真相之人,因為知識即力量。他們了解特殊的儀式,可以帶來豐收、力量,或者是打開通往異界的大門;他們掌握多國語言,可以和不同種類生物或是非生物交談;他們理解世界的真相和秘密,所以知道該如何對付或處理特定現象與事物,或是如何招喚閃電與暴風(也可能單純對天氣的解讀能力);超越時代的知識,治癒疾病或是調配魔藥(目前好像還沒有看過會使用外科手術的法師就是了,藥師兜嚴格來說應該不算)。
在比較偏向現實層面的作品比較常使用這類型的設定,讓魔法師可以繼續作為劇情推動者或是可靠的工具人來使用。基本上這樣對於超自然力量破壞平衡的風險可以降得很低,讓其他角色(如使用武術者)可以有發揮的地方。但是需要引入的知識可能就需要好好考據了,不能沒事用超自然的黑魔法解決。《真理之劍》系列和《魔戒》系列比較接近這種設定(撇除高位神性權柄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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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超凡入聖者
因為超凡入聖,特別又強大才得以施展魔法,所以一舉一動都是如同神蹟的強度,也不需要解釋怎麼辦到的。這種魔法極度OP的世界觀中,魔法師的存在一般是很稀有的,或是過於古怪所以不太會干涉世界。這也是常用的能夠簡單呈現魔法有多麼不可思議又強大,但不需要花掉篇幅去介紹的設定。但是要注意戰力通膨這件事情,世界沒有因為這些超凡的存在被撕裂絕對會有原因的,使用這種設定在限制上就需要更加嚴謹。
聖職者和預言家等等也都屬於此類範疇,大多做為推進劇情的工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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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反應方程式
基本上這和了解世界真相者差不多,算是其中的一個子分類。不過這種設定會強調施展魔法所需要的工具,也就是對於某種特化的知識規則有進一步理解,而非某種廣泛的智慧。簡單來說,我能呼風喚雨並不是建立在我對於天氣的了解之上,而是我能寫下命令,構築術式,進而引導電荷,控制氣壓。或是直接以某種形式號令力量為己所用,以產生超過常識和物理規則的力量或現象。
這種魔法能以許多種形式表現,不論是符文、銘文,或是咒語,都是以話語或是書寫作為力量,來達成不可能之事。在此設定之下,咒語的設計就會是重頭戲囉。不論是術式原理的設計和實際世界規則的連結,還是其咒語的設計(使用特殊語言的字根頭尾,或是不同體裁詠唱的美感)。命令的術式該以何種規則構築?反應方程式,還是純粹的命令?那麼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大多數的咒語,都是配合詠唱或是念咒,那麼,完整的詠唱是不是可以詩作化呢?因此在作者的功力足夠的時候,魔法師們就不僅僅是力量的比拚,還是藝術家了呢。
《死神》裡面的法術詠唱就結合了俳句、《哈利波特》系列大多使用拉丁文作為咒語、《鋼之煉金術師》和《風之名》系列就真的把反應方程式字符化。而《死亡之門》系列中也算是將機率的可行性以文字(符文)或是動作(舞蹈)為命令,呈現操作力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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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汝呼喚吾之真名
萬事萬物皆擁有其真名的世界觀,也是經典的設計,而且給與了非常多可以操作的可能。依照世界觀不同,真名有可能是由創造者(神)所賦予,或者是自身的定義。掌握真名者,通常可以使用該名稱,號令被掌握真名者。不管是召喚物,或是自然力量等等。
《風之名》系列直接解釋了為何掌握真名便可以影響該者,以及名字所蘊含的力量(其解釋過程非常有趣,推薦大家自己閱讀發現);《夜城》系列中如果將真名倒著唸出來將反轉神創造萬物的過程,將其存在抹殺;《關於我轉生變成史萊姆這檔事》中替某人命名就會直接改變其存在的意義。《地海》系列和《死亡之門》系列中真名都被作為強大和重要的力量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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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魔法的效應
能作到理論上任何事情的魔法,在受到規則的拘束之後,變成轉化成一些我們比較可以理解的現象。但是基本上因為魔法還是無所不能,所以沒辦法通通歸類舉例,因此下面分享一些常見和經典的魔法效應。要注意的是,魔法能夠達成的這些事情,能被我們觀測到的事件,大多數追根究柢都還是某種物理事件。如果打算遵守熵的流動規則的話,逆熵事件(還原被損之物品)這種事情是不能發生的,或是至少代價必須極端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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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配
作為命令話語的魔法,展現其效應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支配事物。依照世界觀,可以從各種物質、生命體甚至是不同位面的存在或是時空本身(第四面牆也是可選方案)都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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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地、風暴、與火焰,回應我的召喚吧!
物質或是能量,在魔法的概念流行了以後,比較靠近現在的作品都習慣以這種方式呈現魔法。畢竟直接號令物質,讓世界在魔法師的意志之下塑形,使物理法則和常識彎曲,是個非常能讓讀者體會到魔法之無所不能和強大的。
火球、冰箭,還有天崩地裂。或是分開海水,創造大地。基本上能做到這干涉物質世界的魔法效應,一樣是能夠輕易撕裂世界的,所以在限制規則上也需要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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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重力+速度=九十公斤
嚴格來說,支配物質的能力一樣是扭曲了物理世界的規則,但比較不直觀(欸,不是很直觀嗎?)。能讓讀者感受到直接支配規則的,比較像是超越生死、扭曲因果、重力操控、穿越時空、千里傳音,這種不僅僅是引起壯觀效應的力量,而是直接凌駕了世界構成的基礎。引入了這種魔法效應基本上就是破格的存在了,除了限制規則之外,甚至可以直接訴諸過往曾經因為這樣發生過極其恐怖的事件,而使得魔法使用者有所收斂。另外這種效應大多是逆熵的情況,還有各種違反物理規則(改變大小、質量,或是密度),所以請仔細思考因果以及劇情的必要性在引入。
像是《寰宇》系列中的《颶光典籍》,能夠操縱十種波力(摩擦力、引力、壓力……)的燦軍就直接把自己原本的世界給撕裂了、《死亡之門》的死靈法術,有著非常可怕的副作用,被列為禁忌之術,而石之界域因為極端艱困的環境,又和其他區域失聯,所以才重新啟用危險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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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吾令即汝命
對於各種存在個體的支配,不論是心靈上的直接控制、影響,或是因為契約、真名、召喚、創造等等因素,讓魔法使用者擁有控制其他個體的能力。這種能力多少會有點黑暗的成分在,也會讓魔法的存在變成某種忌諱(無法信任魔法使用者,即使是魔法使用者之間),所以多需要有強力的限制手段(有利當局的管制,像是政府或是魔法同業公會、學院。或者有保護的道具存在,不然這種設計會讓魔法使用使擁有剝奪自由意志的力量,應該會挺不討喜的)。
另外也有可能出現單純是溝通形式的魔法,靠著說服和同意,牽繫連結締約者雙方。這種知情同意模式比較不會惹出比較奇怪的劇情橋段(除非這就是本意),而且能讓雙方更對等,常用在一同冒險夥伴的故事。會添加於連結和契約之中的,還有情緒、感受,甚至是心智共享等,以更進一步強化雙方的羈絆。《刺客》系列的原智能力就是非常好的示範,雙方合為一體,也創造出極為強大的角色間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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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洞見
預言、透視,或是單純的理解帶來的智慧,這是比較偏向古典看不見的魔法的部分。了解某些規則,所以知道如何判斷方位以走出迷宮、對戰場氣候水文地形的知識,所以調兵遣將號令軍隊等等。這種類型,其實更能體現出魔法師的可貴,以及合理性。說真的,為什麼要學一個可以丟火球的魔法,實用性在哪裡?法師會丟火球的世界觀常常需要製造出冒險者,用來探索的地下城之類的有著豐厚的報償。所以如果想要真實性高一點的合理架構世界,更像是鄉村智婦的魔法師會是更好的選擇。
另外預言和看見未來這點就也是破格的存在,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但是在這部分就會有非常多可以運用的地方,可以讓魔法師的存在更有深度。比如說,自我實現的預言,或者是純粹陰謀的預言之類的,為了推動世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去,魔法師以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編造了預言或是故事,以達成自己的目的。如果劇情編寫得好,適當得反轉,或是深埋的真相,都能讓故事從優秀變成驚為天人。像是《寰宇》系列中的《迷霧之子》,三部曲中每部都重新揭開真相中的真相,謊言中的謊言,高潮不斷猶如一連串的心臟病發。而《真理之劍》的巫師第一守則明白的表示了:世人皆愚蠢,魔法的影響在於被影響方如何看待並且回應暗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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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突破與飛升
和單純的扭曲規則不一樣,有些足夠強大的魔法,可以突破或是改寫規則。逆轉生死不是已經夠逆天了嗎,還要怎麼更突破呢?依照世界觀的設計,不同的故事中會有不同的答案,但是一般來說打破第四面牆已經是以文字作為載體的創作能達到的最強大現象了。像是《諸神三部曲》系列,結局中宇宙本身窮盡全力,將主角一行人投射到書頁本身,和讀者進行互動,並理解存在最終的意義。
飛升一般用在讓角色神格化,或是超脫一切前往無人知曉的境界時使用。有可能是通過儀式、被提,或是滿足各種條件。這種場面應該要是宏大無比的,所以劇情的安排可一定不能寒酸,要大手筆。像是《寰宇》系列中的《迷霧之子》和《颶光典籍》,紋昇華為留存、沙賽德昇華為和諧,還有達利納昇華為榮耀(部分?),都是浩大場面的超級高潮。至於被提,則一定要提到《童年的終結》了(雖然這應該算科幻啦,不過奇幻科幻本一家啦不要分那麼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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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創造
和號令物質以塑形體不同,這包含了無中生有、創造生命(或非生命)等等,也就是說在創造物體之勝賦予了衍伸特質,而使得該創造有獨樹一格的意義。經典《科學怪人》中的「他活起來了!」就是很棒的例子,《獵魔士》的煉金術改造肉體和創造混血生物也是相似的方法,另外卡巴拉的魔像或是茅山道士的殭屍也都屬於此範疇。
相比於前面其他幾項,那種沒有加以限制世界會直接毀滅的魔法效應,創造的魔法效應算是最實用、最親民,也是最有可能出現在設計出來的世界之中。可以變出食物、低價高效的絕對服從勞工,還有日行千里的通道或是交通工具等等,這些東西的出現一定都會極大幅度的改變價值觀、制度等等。比起在限制規則大幅度的增添條文修正合理化這些魔法造物的出現,不如仔細的檢視該創造物對於世界究竟會有什麼影響,在每個生活的細節中好好描繪,更能生動的刻劃出漂亮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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